第118章 她氣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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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恭心道小賊是知道如何治他的,定是猜測出了這麼做才能讓他最難受,下回不能惹她太過了。
只是後來,他全然忘了這種想法,該招惹的一分沒少。
梨花蹂躪了一通後,站起身,特意退後兩步,去欣賞她的成果。
妖孽髒髒的鞋子,配上他那身講究的裝束,瞧著甚是滑稽。
大貓一身毛髮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東一撮西一丟的炸開著。
一人一貓此刻都望著她,神態侷促,滑稽中瞧著甚至有些可憐。
梨花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心裡的氣全都消了。
妖孽雖然又狗又壞,但生生忍著讓她這麼幹,已是難得,先前還向她賠罪,這人毛病雖多,勉強還算磊落吧。
而大貓雖然嚇過她,但乖巧沒有反抗,手感甚好,先前她就想這麼幹了,此刻得償所願,很是滿足。
尉遲恭和烏雪見她笑了,緊繃的身子一鬆。
尉遲恭知曉這關是過了,還有臉問一句:“罰也罰了,先生氣可消了?”
梨花一聽他說話又來氣,瞪他一眼,從鼻子出氣重重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書,轉身就走。
背過去後,她笑容揚起,心情豁然開朗,這些日子被人惹的鬱氣一掃而空,把之前的仇全給報了,舒爽!
尉遲恭和烏雪目送人離開,沒有跟上去,怕再惹惱她。
過了一會兒,尉遲恭不確定地問:“她氣消了罷?”畢竟他都這般狼狽了。
這話不知問的是烏雪,還是他自己。
小賊離開前明明笑了,可轉頭又兇巴巴地瞪他,但背影看著已不是先前那氣極的模樣,所以氣還是不氣?
尉遲恭分不清,心裡沒底。
烏雪沒有回答,它也不知,圓圓的腦袋歪著正懷疑貓生,想不明白怎麼會受到這番待遇。
好半晌,尉遲恭突然笑出來,笑自己荒唐,越想越好笑。
他也有被一個小女子弄得這麼狼狽的一天。
小賊兇起來,很不好惹啊。
他低頭囑咐:“烏雪,唯小女子難養也,往後不可惹她。”
烏雪“嗷嗚”了一聲回應,它很是茫然,不知何時惹過梨花。
就上回見過一次,它什麼都沒做,事後得了個不可嚇她的命令。
可這回是她嚇著它了,烏雪貓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陷入迷茫中,隨後感覺難受,不由甩了甩身上的亂毛。
只是梨花特意揉亂的,哪那麼容易甩順,打結的還在打結,腦袋上揉炸的貓毛豎起,像個落魄的小獅子。
尉遲恭瞥見自己髒得不能看的鞋,也渾身難受,見人已經走遠不會回來了,當即大步離去。
他忍不得了,必須儘快將鞋換下!
烏雪跟在他身後小跑,它需要找個安全安靜的地方理毛。
一人一貓朝著蒼辰殿走去。
等張德發看見他們回來,帶著一絲狼狽和落魄,不由大吃一驚,腦海浮起一個大膽的念頭:萬歲爺被打劫了?
誰那麼兇殘,連戰鬥力強悍的御獸烏雪也沒放過?
張德發緊張地迎上前去,等看得更清楚一點,看到皇帝一雙鞋子上隱約有腳印,驚嚇得險些撅過去。
出大事了,有人大逆不道踩了萬歲爺的鞋!
張德發掐了一把大腿,鑽心的疼傳來腦子才清明兩分,當即痛心疾首:“哎喲,是誰將您的鞋弄成這樣,天殺的喲……”
想要心疼地嚎叫一番,再義憤填膺,把那膽大包天的賊人給揪出來砍了。
誰知話才嚎一半,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張德發的話當場卡在了嗓子裡,吐不出來了。
尉遲恭大步走過,撂下一句:“莫要聲張,替朕更衣。”
張德發吃驚地張著嘴,好險沒反應過來,連忙垂首恭敬:“是,奴才遵旨!”
怎麼萬歲爺沒有計較的意思?
他嚥了咽口水,心肝發顫地跟上去,腦子混沌得如一團亂麻,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皇帝的毛病有多少,張德發體會最深,便是平日衣裳凌亂幾分,都受不得,更何況鞋子髒成這樣的情形。
但皇帝竟然沒有震怒,還不讓聲張也不計較,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頭,等張德發心跳如鼓帶著人小心伺候,替皇帝換下那雙鞋時。
尉遲恭出言阻攔:“不必清理,就這樣收著。”
將來有用,這可是小賊大逆不道的罪證,等以後讓她自己瞧瞧都幹了什麼。
張德發震驚得腦子發麻,還好憑藉多年練就的反應,才沒有在君前失儀。
等他替皇帝更完衣走出去時,就見烏雪貓在某個角落舔毛,從尾巴舔起,一下又一下,十分認真和仔細。
張德發左思右想都想不通發生了何事,讓這大貓這麼狼狽,全身上下的毛就沒一處是順的,但一定是和皇帝相關的。
他討好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問問要不要他找人梳毛,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誰知烏雪神色高冷,一雙眸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接著舔毛。
張德發知道了,這大貓不想理他,於是灰溜溜走了。
群芳殿裡,梨花心情大好,等下午課堂開始後,沒忘記蘇思茹的作弊請求,十分好說話的挑了一題抽問,惹得蘇思茹激動極了。
接下來的日子,尉遲恭十分忙碌。
梨花也為秀女們做著最後的教導,等終考完畢,她便算功成身退,回到當初清閒的日子。
秀女們的緊張準備著。
臨考前一日,發生了幾個小插曲。
自從王詩語走後,周玉珍在宮裡的日子難過起來,已沒什麼人和她交好,變得比當初梨花獨來獨往還孤獨。
她內心迫切地渴望和其他人拾起姐妹之情,可無論她說什麼,都沒人信她。
蘇思茹見她蹦躂的厲害,還給她起個草包智障的外號,諷刺她:“謊話精,有這麼好的表妹,你就偷著樂吧,還胳膊肘往外拐,誰敢和你交好!”
周玉珍欲哭無淚,過去那些話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少部分添油加醋而已,誰知道武梨變化那麼大。
她和武梨的過節是解不開的,自那件事後,今生註定是對立面,其他人是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