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恐懼

玉婕妤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

那股突如其來的大力襲來時，她揮舞雙手拼命想抓住些什麼，可是眼前除了送她入地獄的婆子外，什麼都沒有。

最終她倒退著往後趔趄，懷著極大的恐懼跌入水中。

她拼命掙扎，耳中滿是水聲，她恐懼的希望有人能來救她。

她不知道自己自己的呼救聲有沒有人聽見，她只知道每呼喊一個字水便灌入她的口中，嗆得她滿鼻子滿肺都是水，無處不在的水。

岸上是那婆子惡毒的笑，賞猴一般觀賞她的絕望，讓她早日投胎，做鬼找武昭儀去。

她是要找武昭儀報仇，可她更想多呼吸一口空氣，她更想活著。

她在湖水中浮沉，每每掙扎冒出水面才吸不到半口氣，下一次便沉入湖中沉得更深。

她越發恐懼絕望，能呼吸到的空氣也越來越少。

不知掙扎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水，她的頭腦發脹昏沉，胸腔窒息般疼痛。

她神志開始模糊，力氣漸漸消散。

恍惚間，岸上那婆子突然離開了。

是有人來了嗎？

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當胸腔中最後一口空氣撥出，絕望伴隨著湖水徹底將她淹沒……

烏雪從未見過自己的女主子那麼狂暴不計後果，絕美的面容下掩蓋了滿腹的狂風暴雨。

它去追鳥了，那是一隻羽毛渾身烏黑泛金屬光澤的渡鴉，是它最討厭的鳥，聽說也是最聰明的鳥。

有一年，它和它主子悄悄去了邊關。

那裡新墳和舊墳交錯縱橫，許多討厭的渡鴉在墳頭扒出屍骨，啄食上面的腐肉。

這種渡鴉它之前見過，在匈奴進犯時期它主子賑災回來的路上，很多刺客刺殺它主子，有幾隻渡鴉像賊一樣跟著。

只要有這些鳥的出現，不久後便會有大批刺客出現，它主子說那是人豢養用來通風報信的。

後來它主子聯合它射殺了最賊的那隻渡鴉，那幾只渡鴉總算消停了。

從那時起烏雪便很不喜這種黑鳥。

那次去邊關，它主子說他是去看那人的，只是跑了許多路，除了渡鴉一樣黑的灰燼與斷壁殘垣，並沒有見到那人。

有日它主子站在一座很大的墳前，許久許久不說話，周圍盤旋了一圈的渡鴉。

那些渡鴉發出尖銳的不詳叫聲，彷彿是在譏笑和驅趕他們，吵得悲泣低落的它貓腦袋疼。

自此烏雪更討厭渡鴉了，見一隻咬一隻。

這個後宮是它的領地它的地盤，它不允許有任何一隻未經它允許的鳥獸存在，更何況還是它最討厭的渡鴉，還是有敵意的鴉雀。

它追趕了許久，那隻渡鴉自以為聰明，故意飛低來引誘它，等它趕到又飛高。

烏雪假裝被渡鴉戲弄惱羞成怒，幾次後藉著地上的障礙隱蔽身形，悄悄爬上高高的茂密枝叢，在渡鴉站在枝頭觀察它的動向時，一躍而下咬斷脖子。

將渡鴉咬死後，它叼著鳥的屍體興奮的返回尋找女主子，想跟女主子邀功。

但原地女主子早就不在。

不過這可難不倒它。

它順著氣味快速的尋去，看見女主子時，正見女主子擰著一個婆子的手臂，舉起一根尖銳的木頭朝下刺去。

看見它來，女主子眼神若利箭一般，帶著狂風暴雨猝然射向它。

待瞧清是它後，女主子彷彿看到了救星，壓抑的狂暴徹底宣洩：“烏雪，快去浣衣局救知春，誰敢擋你便咬死他！”

這是女主子第一回叫它烏雪而不是毛球，也是第一次準它咬人。

烏雪知曉，女主子那笨蛋丫頭出事了，形勢萬分危急。

它丟下口中的鴉雀屍體，使出貓生最快速度竄向浣衣局，希望那笨蛋丫頭機靈點，能等到它來。

知春揹著烏雪嘀咕：賊貓今日又偷了什麼？

烏雪當著知春的面叫：女主子的笨蛋丫頭，今晚宵夜會給它加什麼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