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舒緩,酒香四溢,派對上人們相互交談著,好似有談不完的話題。

氛圍很輕鬆,但恍惚間,張景耳邊還能聽到內羅畢的槍聲,人群的尖叫聲,印地人的兇悍表情,以及諾萊塔被拔掉指甲的痛呼聲。

「難不成我得了戰後應激症?」張景笑著搖頭,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尤多希瑤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道:「oss,有一位漂亮小姐正在走過來,晚上我自己回去。」

抬頭看向來人,正是王思思,因為她是主角,穿的比較正式,一身藍色晚禮服很漂亮,一瀑黑髮束在身後。

「叔叔,你喜歡我家嗎?」

「很漂亮,」置身後院,張景看向遊池,燒烤區,活動區,「該有的都有。」

「假話,」王思思打趣道,「這裡沒有馬,沒有牛,沒有棕櫚樹,沒有牛油果樹,沒有網球場,沒有無敵海景,比你的農場差遠了。」

就在張景打算謙虛回答時,手機滴一聲響,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簡訊,只有八個字「你已經被稅務盯上」。

被稅務盯上是早晚的事情,張景心裡有準備,平時也很注意,消費稅,保險,交通罰款,該交的一樣不少,米元賬戶裡的錢也都乾淨。

張景最近還打算以「被迫」方式捨棄兩年期臨時綠卡,辦法是把農場轉移到別人名下,手下沒有十名僱員,不能完成移民局要求任務。

為求真實,還要把手裡錢花光,否則人家一眼看出你不想要綠卡,接著就是嚴查。

被迫放棄綠卡和主動放棄綠卡,結果大相徑庭,必須要做的事情。

「叔叔你在走神嗎?」王思思打斷張景思緒問。

「沒有,」張景看著王思思好看的眼睛和五官,聊天道:「堪紛農場是很好,但它很快就會不屬於我。」

「為什麼?」王思思詫異問。

「經濟困難,需要轉手。」

「多少錢?」王思思很有愛心,「我讓我媽幫你。」

「不用,」張景不能解釋原因,「我能度過難關。」

「真的不出我媽出手嘛,」王思思還是擔心,「她很厲害的。」

張景莞爾,在王思思心裡,粟素好似人族大帝,無所不能。

派對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張景先是把尤多希瑤送到15公里外,位於縣立博物館北面的南加州大學,在附近酒店休息到天亮,第二天開車返回農場,在牛棚區餐廳找到經理芭比。

餐廳和廚房是一個大通間,類似牛棚,也像車間,很通透。

「四月就是報稅季,」張景坐到芭比對面問,「你準備的怎麼樣?」

「是的,」芭比早有準備,從手提包拿出一疊檔案放到張景面前,「這是農場報稅情況,你看看。」

理論上,每一筆收入都要交稅。

包括賣掉海盜黃金9500萬米元,賣掉相簿收入的2000萬米元,賣掉華府莊園賺差價1000萬米元,哈尼母親支付的2000萬米元和解金,與堪德拉交易收入的2900萬米元,從翁多朋那裡贏來的500萬米元支票,其它還有農場經營入收等等,統統都要主動報稅,不能有隱瞞。

全部加起來,張景需要交稅接近8100萬米元。

交稅收入多,減免專案也很多,包括購買農場,開墾土地支出,改造農場支出,購買農場、購買環保材料,保險,發工資,發獎金,贊助支出等等,都有相應減免。..

減免審報材料足足有十頁之多。

其中減免額度最高是購買環保材料,包括太陽能板、儲電池相關內容,花費四萬多米元,全部可以抵稅。

次之減稅是農場收入,不僅不扣稅,反而和農業相關的機器還能抵稅約30%,30萬買進來紐荷蘭拖拉機,可以抵稅約10萬米元。

大額消費也能減稅,包括建造金庫支出,發工資支出。

減稅專案很多,大都是零碎散錢,有的減稅比例很低,低到只有1%,3%,花出去100塊,只給減稅1塊錢、3塊錢。

減稅最大單項是購買農場,合同價是8000萬米元,因為是投資帶動就業行為,又和農業扯到關係,減稅約2000萬米元。

雜七雜八全部加一起,張景大約可獲得約2500萬米元減稅。

「oss,」芭比坐對面道,「你需要拿出約8100萬米元交稅,等三四個月時間後才能收到約2500萬米元退稅,而你的米元賬戶現在只有4975萬米元,不夠交稅,如果從香江轉錢過來,有被倒查風險。」

「沒關係,」張景合上稅務報表,「這件事情我會搞定。」

芭比認為很難的事情,在張景這裡不叫事,他可是有靠山的人。

半小時後張景在農場第二棟臨海別墅見到溫麗,她仰躺在長椅上,懷裡抱著小貓,雙目微微合著,隔著玻璃正在灑太陽,好像睡著了。

這種情況張景自然不可能叫醒她。

徐酒也沒想到奶奶睡的這麼快,剛剛還是清醒的。

會客廳內,張景和徐酒隔著茶几面對面坐下。

「張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徐酒左腿搭在右腿上,心狀輕鬆問。

「我需要把堪紛農場暫時交易給第三人到今天十一月份,還需要借3200萬米元。」

徐酒沒有問為什麼,建議道:「如果你放心,把堪紛農場交易到我名下,等十一月,再把農場過戶給你,交易合同價格7000萬米元,分兩次支付,第一筆4000萬米元。」

張景沒想到徐酒這麼好說話,「你為什麼願意幫助我?」

「不是我,這是我奶奶答應的,只要她還在,就會一直給你力所能及幫助。」

「謝謝。」張景真誠感激。

「不客氣,」徐酒提醒,「我奶奶已經不年輕,你需要提前有心理準備。」

人生在世二十五載,張景真心祝福過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已經去世的爺爺,另一個是溫麗,希望她長命百歲,最好萬萬歲。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天氣不錯,外面陽光正好可以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徐酒閒聊問:「你之前在內羅畢,那張相片很酷,當時在工作還是旅遊?」

「工作。」

「有沒有找到好東西?」

「嗯...」張景猶豫,思想陷入泥潭。

想到印地人為法柱的瘋狂程度,著實讓人感到絲絲後怕,就像龍國人對首獸感情一樣,不僅寄刀片寄子彈,印地人還親自送子彈上門進行特殊服務。

現在法柱在張景手裡,不可能一直藏著,最終要變現。

變現需要交易,交易分很多種情況,做為賣家,本性使然,自然是價格越高越好,恨不能賣它1000億。

但對於買家來說,雖然東西值2~5億米元,但出價1億也嫌高。

原本打算自己賣,進行利益最大化,但考慮到那些印地人非常激進,張景腦海裡正在重新考慮要不要給他們換一個實力對等的玩家,比如——溫麗。

溫麗看著慈祥,和藹,友善,很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