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請願.不,是兩場請願事件。

以一場大規模的鬥毆,呃,也許是單方面的毆打結束。

士子們的浩然正氣在工人階級的鐵拳面前根本就沒什麼卵用。

最後還是中都的巡捕司出動了大量巡捕,抓了一批人,才讓事件平息下來。

工人們抓了不少,但是士子也抓了不少。

不過人家工人背後都是大老闆,還有有大學學歷的律師來做保,繳納了保釋金之後就出來了。

而窮士子們哪裡有這個錢,被關了好幾天,最後才在一些大儒們的運作下出獄了。

可以說,這一次的鬥爭。

新學大獲全勝。

士子們的風骨沒有體現出來,新學學生們的手段也讓皇帝相當的讚賞。

“諸位,這儒門士子和新學學子們的請願,我都看過了。我大明之所以能再度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靠的可不是儒家之學,靠的是先進的武器,靠的是遍地的工廠!若沒有這些,我大明豈能在短短四年就將清廷徹底擊敗?”

“禁西學,停新政,這如何可行?那是不是不要南洋諸國,不要極北之地(東西部利亞),不要印度諸藩,不要澳大利亞,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日後等著歐羅巴人開著堅船利炮,來開啟大明的國門,就如同朕開啟清廷的國門一樣?”

勤政殿內。

朱皇帝坐在御座上,侃侃而談。

他臉上不悲不喜。

但諸臣都知道,朱皇帝的傾向。

他們其實也知道。

如果按照吳信中他們這幫人的請願書裡面的辦法來辦。

那就等著亡國吧!

都不用等著西方人來打。

現在大明諸藩國。

大明如果回到之前清朝的狀態。

恐怕就壓不住

甚至可能不只是壓不住,還要捱揍.

之前朱皇帝幾萬兵,就能縱橫兩廣江南。

像是現在大明麾下的強藩。

日本國就有十幾萬新軍。

印度諸侯也有將近十萬能打的兵馬。

可以說。

若是大明弱了。

不用歐羅巴人出手。

這些藩國就該蠢蠢欲動了——忠誠從來都不是毫無理由的。

如果大明變得和大清一樣弱。

那日本國、印度諸侯豈能沒有野心?

大明的官兒,雖然容易得到。

但是真正掌權的大官們可沒有多少迂腐之輩。

即使是儒臣,多少也要講究點經世濟用。

而且現在大明的官太多了。

數量已經超過了二十五萬。

是滿清時候的五倍之多。

而且待遇還挺優厚。

如果不是開工廠,發展商貿帶來的財政收入,朝廷哪裡養得起這麼多的官兒?

所以。

這二十五萬大明的官兒。

都是新政的受益者。

這也就意味著。

其實絕大部分計程車紳地主階級,其實也並未從新政之中利益受損,雖然他們需要交納田賦。

但是他們能比以前更容易做官,更容易得到政治上的權力。

這一來一回。

是虧了還是賺了,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

雖然大部分計程車大夫對於新學不感冒,但是卻不太射的放棄新學和新政帶給他們的利益。

這可真的是相當矛盾了。

總的來說。

士大夫階級得到的利益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他們對新學的厭惡,是出於感情上的。

當年江南計程車大夫們還不想剃頭呢。

相比於新學。

剃個金錢老鼠尾巴更加讓人厭惡吧?

但還不是頭皮癢了?

為何?

因為滿清擺出了一副只要你臣服我就不動你的財富,並且還可以和你一起剝削欺負漢人底層的姿態。

這讓明末那些看起來要比現在計程車大夫有骨氣多了的文人士大夫們都妥協了。

現在朱皇帝一沒有沒收他們的田產,二沒有強迫他們剃頭,三沒有拒絕他們在大明朝做官,四沒有徹底取締孔孟之道。

那這些文人士大夫,何苦為了一點點可以動用點小手段就能規避大半的田稅,去和朱皇帝硬頂呢?

他們不喜歡新學。

但是新學帶來的利益是真的。

誰會為了一點點私人情感,去放棄實實在在的利益?

這樣的人,孔孟先聖的聖賢書,是教不出來的。

因此。

朱皇帝才會一步步的,突破,挑戰這些儒生士大夫對新政的容忍底線。

這種循序漸進的切香腸式的辦法,也確實讓並非鐵板一塊計程車大夫階級很難招架。

總有人會去做大明的官兒。

總有人捨不得那實實在在的利益。

“皇上,臣以為.吳信中、杜如崇等人的請願書雖有失偏頗,但本意還是好的,是為國家,為朝廷著想的,所以.此事,不宜擴大,最好.不予追究。”

先出來說話的是首相羅芳伯。

他這個首相其實已經有些做不下去了。

因為隨著湖南、兩江的官兒數量漸多。

羅芳伯和顧松兩個廣東官兒,已經開始越來越不利於朝堂的平衡。

而在羅芳伯和顧松之間,自然是羅芳伯這個國丈比較容易受到攻擊。

這次他出面保六君子,其實何嘗不是一種妥協。

這六君子是為名教請願的,如果朱皇帝拿他們開刀,恐怕會背上一個閉塞言路的罵名。

日後,怕是就沒有人願意前來請願了。

‘臣也覺得,這幾個士子的本心是好的,皇上不如招他們入朝為官吧!’彭浚建議道。

朱皇帝搖頭。

他知道彭浚等人的想法。

給這幾個士子領袖一個官兒噹噹,一方面顯得朝廷和皇帝寬宏大量,另外一方面,也省的他們天天在報紙上嚷嚷。

“招安?朕不會招安的,朕不會給吳信中等人官做的!”

朱皇帝說道。

“他們都是想要做官的,但是朕偏偏不給他們做官,他們要做官,可以走正途,可以帶著四川士子請開科舉,到時候他們要是考上了,自然就有官做。”

朝堂上沉默了下來。

大家都同情這一次士子們的遭遇。

但是

偏偏這一次,年輕士子們的表現太丟人了

被人打得哭爹喊娘就算了,還一個個都跑了。

這如何能讓皇帝相信,他的朝廷可以依靠這些沒什麼骨氣計程車子?

滿朝的儒生都不說話了。

他們都知道。

皇帝就是要給那什麼六君子一點苦頭吃。

但是又不想揹著昏君、暴君、言而無信的名聲。

就在這時候。

外交部尚書林大公打破了沉默。

“皇上,從西面傳來了訊息,俄羅斯皇太子已經領兵進入了莫斯科.現在,也許已經得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