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也不客氣,拿起置物臺上的紙巾,胡亂地在孟隨洲那張臉上造作。

擦完,孟隨洲鬆了手,氣吼吼地扳下後視鏡,然後又自己抽了張紙巾,“沈南知,下腳這麼狠,是不是想踹死我擺脫這場婚事啊?”

“誰知道你反應那麼慢。”沈南知真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不說,拿刀殺了人,是那個人沒避開?”孟隨洲把紙巾扔進廢紙簍,發動了車子。

“那也可能是刀的錯。”沈南知回懟,心思卻在孟隨洲上一句話上,他究竟是有多煩,才那麼想擺脫。

車子開到半道,宴薇來了電話,孟隨洲接起。

“隨洲,今天謝謝你帶我去。”宴薇道,“沒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沒有。”孟隨洲說,“你腳疼,先休息吧,我看有沒有其他機會。”

“其實當初我出國……”宴薇停頓一會,“宴家現在的情況,大家都避之不及,真的很感謝你。”

孟隨洲嗯了一聲,宴薇適時掛了電話。

沈南知一直扭頭看窗外,黑色的玻璃倒映出她的面容,精緻的妝花了,顯得有幾分猙獰。

到學校門口,沈南知提裙子下車,手剛觸到門把手上,孟隨洲轉過頭,挑眉看她,“你這麼下去,想成為你們學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沈南知心不在意,壓根忘了這件事情。

平時穿的衣服就在袋子裡,她看了一眼孟隨洲,他示意,下車去。

車子停在隱蔽處,孟隨洲四下看看,沒什麼人。

他從煙盒裡敲出一根菸點燃,眼神不自覺看向車子,那輕微的晃動讓他莫名有些口乾舌燥。

不一會,沈南知下來,裙子留在車子上,她道,“我先進去了。”

孟隨洲嗯了一聲,似是想起什麼,說道:“工作室我已經幫你找好了,過幾天跟我去見一下負責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雕塑專業工作不好找,要麼進工作室,還有很多是留校當老師。

沈南知抿唇,助教的事情不一定申請得到,她想到時候再跟孟隨洲說。

接下來幾天,沈南知都住在學校,閒暇偶爾跟孟母聊聊天,至於孟隨洲,她沒特意去了解。

刷到林郝曬跑片場的朋友圈,她看評論是一個短劇的。

林郝和孟隨洲經常混在一起,果不其然,她在圖片裡看到了他的身影,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手腕上的硃砂串珠還是沈南之前去寺廟開光的。

再一劃,後面的圖片是現場的佈置,角落裡有兩個虛虛的背影站在一起,其中一個是孟隨洲。

另外一個,看身高是宴薇。

他上次說找機會,原來是陪她跑片場去了,沈南知慢慢抿直唇線,叉掉了圖片。

……

孟隨洲收到工作室的訊息是在一個星期之後,那邊說沈南知不去了。

他有些懵,劃開跟沈南知的聊天框,兩人最後的聊天還是她叫他去宴會。

平時,兩人聯絡得緊,他最近忙,沈南知也跟沉寂了似的。

孟隨洲發了句資訊過去,一直到晚上,那邊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