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恨不能將那三耳光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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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闌悠因為手指之前割傷,筋腱受損,比不上以前,彈錯了好幾個音。
幾個闊太太交換眼神,嘖嘖搖頭。
嶽盈嫌她給自己丟了臉,當場罵了她兩句。
蘇闌悠委屈地紅了眼圈,嶽盈見她襯得自己像個惡婆婆,氣得給她一耳刮子,提前離場。
蘇蜜聽得津津有味:“那蘇闌悠呢?”
“她看見大少奶奶走了,也屁顛屁顛地跟回去了。”
“都被當眾甩耳光了還跟回去?”她知道蘇闌悠為了嫁給霍朗不擇手段,卻也沒料到能憋屈到這個程度。
“可不是,夫人這個繼妹,還當真不是一般人。不過也是,難得才住進了霍家,要是一走,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
“聊完了嗎。”
低音炮似的磁性男聲從樓上飄來。
韓飛循聲看去,看見二爺一身慣常外出的銀灰西裝,不知幾時下了樓,估計站在樓梯口許久了,卻也沒打斷兩人說得起勁。
他忙收聲,恭敬:
“二爺。”
蘇蜜也笑盈盈打了聲招呼:“二叔,早。”
“走了。”他撂下話。
蘇蜜正想送他出門,手機響了,一看來電,秀眉一彎,遲遲沒接。
霍慎修看她的臉色,暫時停步:“誰打來的。“
“我爸。”那天在蘇家撕破臉皮後,蘇建再沒找過她。
今天突然找她,指不定有什麼事。
他見她猶豫著要不要接,眸無波瀾地一把拿過她的手機,替她摁了接聽,開啟揚聲器:
“喂。”
那邊蘇建一聽是霍慎修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良久才吭哧:“怎麼是二爺?”
“是我很奇怪嗎?是別的男人才奇怪吧。”男人語氣冷冽冽,像風都刮不動的湖面。
“……也是。”蘇建被懟,吃吃一笑,多了幾分討好:“……那,蜜蜜在不在?”
“有事說事。”
蘇建:“……”半晌,才道:“也沒什麼,就是看蜜蜜這麼久沒回家,想讓她今天回來吃個飯。”
霍慎修沒有半點客氣:“你上次不是還讓她再別回蘇家嗎。”
蘇建訕訕:“看二爺說的……父女兩哪有隔夜仇?都這麼久了,還提那事做什麼……”
霍慎修瞥一眼蘇蜜。
蘇蜜明白他是徵詢自己的意見。
無端端讓自己回家吃飯?只怕是鴻門宴吧。
不過也好,就去瞧瞧蘇建和秦安心又想作什麼妖。
而且,手術後被某人一直關在家裡休養,本來就有點兒憋悶,正想找點能出氣的事。
她眨巴睫毛,衝著霍慎修點點頭。
霍慎修對著電話,語調嵌著不經意的冷鋒:“我不希望看到像上次一樣的場面。”
蘇建被他的冷意激靈了一下,然後才討好笑:“當然,當然。。”
霍慎修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蘇蜜,黑黢黢的駿冷瞳孔凝住小女人:
“確定要回去?”
“那也是我的家,我憑什麼不能回去?”蘇蜜推著他的後背往外走:“二叔,你去公司吧,放心。”
霍慎修被她推著走出玄關,才回頭:“有事找韓飛。”
“嗯!”
****
回蘇家時,正好是中午。
蘇蜜看見桌子上放滿了豐富的菜,臉色微微一動,沒有半點欣悅,唇際反倒滲出一縷冷笑。
明明這麼多菜,一道她喜歡吃的都沒有。
多諷刺。
不知道從多大開始,或許是媽媽去世後吧,蘇建心裡就只有秦安心母子。
對她與哥哥,早就失去了關注。
根本不知道她這個女兒真正喜歡吃什麼,對什麼有興趣。
今天這麼豐盛的佳餚,恐怕也只是有什麼事相求。
“蜜蜜,回來了啊,快,去洗把手,先吃飯。”蘇建起身招呼,又暗中瞪一眼一旁不太情願的秦安心,示意她態度熱情點兒。
打從上次後,秦安心已恨死了蘇蜜。
被蘇蜜甩的那三耳光更是成了她的羞辱,幾天幾夜都不能寐。
眼下看見蘇蜜回孃家,她恨不能將那三耳光還回去!
哪裡還能熱情得起來?
可一想著今天要做的事,只能生生忍下來,跟著丈夫皮笑肉不笑地走過去。
蘇蜜卻只抱住雙臂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不用了。我還不餓。有什麼想求我的,你就直接說吧。”
蘇建見她這麼坦白,一尬:“蜜蜜你這說什麼啊……一家人有什麼求不求的……爸和阿姨就是想和你緩和一下關係啊……”
蘇蜜不耐煩:“你要是再廢話,我就走了。”
蘇建見她要起來的樣子,這才慌了,心一橫:“好,蜜蜜,那爸爸就直說了。爸爸想賣掉‘未央時光’,但那是你媽媽的嫁妝,也是她送給你的遺物,必須有你的簽字,才可以出讓。”
蘇蜜臉色一變。
‘未央時光’是外祖父給媽媽的嫁妝,是個咖啡館,坐落在潭城西城區。
媽媽喬芙與蘇建結婚時,蘇建還是個剛起步的小生意人,而喬家則有錢多了。
外祖父生怕媽媽婚後過得不好,給了她這家咖啡館,每個月多少有點收入。
這些收入,喬芙都用來貼補給了丈夫蘇建的生意。
後來蘇建的生意做好了,而喬芙卻得了癌症,便將未央時光轉到了愛女蘇蜜名下。
未央時光的生意並不好,每個月賺的錢扣掉員工薪水與水電費等日常支出,也就剛剛持平。
所以,前世的蘇蜜也沒對這個咖啡館多上心,從沒管過咖啡館的生意,基本都是交給蘇建幫忙打理。
沒料到這渣爹居然打主意打到了未央時光上!
蘇建見女兒不說話,趁熱打鐵苦苦勸著:
“蜜蜜啊。你也知道,這個咖啡館並不賺錢,甚至最近還有點兒虧本。留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賣掉……現在市價正高,我問過房地產經紀人,說是現在賣,能賺兩千萬呢!賣了以後,你我父女一人一半,一個人也能分1000萬呢!”
這個咖啡館就算再不賺錢,蘇蜜也沒想過賣。
畢竟那是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紀念物。
她看向做著春秋大夢的蘇建,忍住將手裡茶杯砸到他頭上的衝動,冷冷問:
“為什麼突然想要賣掉未央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