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錯付了五年,不應該再繼續錯付下去了。”

“你這麼優秀,還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快點醒來。研究所那麼多孩子的腦疾還等著你治療。我再給你介紹男朋友,絕對比佟勢然好一千倍。”

監控器上的心率,緩緩平靜下來。

顧傾若的呼吸頻率也安定不少。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蜜依稀還察覺她虛弱的唇向上揚起。

似在微笑。

霍慎修示意讓她休息,攙起蘇蜜,扶她朝病房走去,邊走邊陡然開聲:

“那我應該是第三個吧。”

蘇蜜還沒回過神:“啊?”

“把你埋了的,應該是我對吧?”

蘇蜜哭笑不得:“你埋你自己吧。”

霍慎修將她的手捉住,蜷在掌心,滑下來:“不是我埋了你,你這輩子怎麼會嫁給我?”

蘇蜜的被他閃爍著的烏眸看得莫名有些心慌,手滑出來。

他卻反手又牽住:

“不過,我是不是第三個男人,都無所謂了。就算我是第一個,最後娶你的,還是我。”

蘇蜜蹙蹙眉心,笑:“為什麼?”

他驀的步子稍緩,俯下脖頸,湊她耳邊,低沉且略帶冷峻的嗓音讓空氣都瞬間曖昧了幾分:

“我會把第二個第三個都幹掉。不就輪到我了?”

她雪頸一熱,又拉開話題,調侃:

“話說回來,你們M國老出這種情種,先是厲曼瑤,現在又是傅黛。都是為了喜歡的人,使盡手段。”

他邊扶著她走,邊再次俯下頭頸:“謝謝。”

蘇蜜一臉問號:“????你謝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好像把我也誇了。”

蘇蜜:“你是情種?你是大冤種還差不多。”

霍慎修皺眉:“我怎麼就是大冤種?”

蘇蜜笑意忽然就消失了,彷彿想到什麼糟心事兒:“顧醫生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你失憶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

這還不是大冤種?

無緣無故就被人給催眠失憶了五年。

他今天來醫院,除了帶佟勢然一起過來看望顧傾若,其實也為了跟她說這件事:“我明天先送傅黛夫妻兩人回M國,然後回潭城,回來後,會會見幾個催眠專家。到時再試試。”

*

次日,霍慎修就先與傅黛、佟勢然帶著保鏢先乘私人飛機,回M國了。

韓飛在二爺的安排下,也過來給蘇蜜辦理了出院手續。

宗律和蘇謹杭帶著小酥寶過來,開車接蘇蜜回了蘇家。

出院幾天後,每天大魚大肉好生補著,蘇蜜肩膀上的傷也基本痊癒了。

期間,韓飛來蘇家代替二爺看過蘇蜜幾次。

這天提起過傅黛夫妻回M國後的事。

佟勢然極力將罪名攬在自己身上,回去後被秘密審訊後,已被收押進專門的監獄。

傅黛起初自然吵鬧不休,不願丈夫替自己頂罪,可最終,在佟勢然與父親的極力遊說下,為了腹中孩子,含淚預設。

為了給華國這邊一個交代,兩人當中,一定是要有一個負責的。

這個人,若是傅黛,影響就太深遠了。

所以,註定得是佟勢然。

傅黛也想通了這一點,不再掙扎,只打算靜靜養胎,生下孩子,等待丈夫出來。

儘管故意傷人罪的刑期,不會太短。

佟勢然身為王室女婿,此次入獄,與當初的厲曼瑤一樣,就算極力隱瞞,也還是會流出去一兩點風聲,對王室形象造成影響。

萬幸,王室看在佟勢然為傅黛頂罪,加上傅黛一直以來都知情的份上,並沒追究他隱瞞自己有未婚妻的事,沒有強迫兩人離婚。

傅黛為了不影響家族,主動提出退出王室身份,搬到外面居住,以此幫家族減低名譽損失。

王室滿足了她的要求,罷免了她的公主爵位,降為平民,家族基金與零花等王室成員的俸祿全部收回,將她送到了首都近郊的私人房產下居住。

傅黛將以平民的身份,在郊區房產那邊等待佟勢然的出獄。

聽到這裡時,蘇蜜不禁感嘆。

這場戲總算收場了。

雖然結局令人唏噓,但,也算是相對而言最好的結局了。

每個人到底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後果。

不管是佟勢然,顧傾若,還是傅黛這個高高在上的王儲女。

但說真的,雖然傅黛這次犯下大錯,蘇蜜對她也並沒什麼惡感。

如今丟了爵位,降為平民,搬出家族,獨居,公主的一切俸祿都沒了……

對她來講也算是個和坐牢差不多的懲罰了。

她問:“那,傅黛現在懷著孕,一個人搬出去,住在郊區,可以嗎?”

韓飛聽出她的擔心,也知道傅黛公主與她私交不錯,低語:

“放心,二爺讓我對您特意說一聲,傅黛雖然降為平民,失去身份,但和傅氏的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王室那邊,多少會暗中對這個女兒有些照顧。傅黛也說了,自己念大學讀的是藝術,搬去郊區後,可能會當個美術老師,用來謀生。哦對了,傅黛還讓二爺對蘇小姐轉告幾句話。”

蘇蜜眉一抬。

“她想對你說,對不起,這次她鑄下大錯,還不小心讓你也受了傷,本想親自當面跟你道歉,但回國匆忙,沒機會,希望你能原諒她,這些日子,她對蘇小姐也是真心喜歡,只是很遺憾,時間不夠,不然她真的很想與你成為好朋友。也希望有朝一日,與蘇小姐你再見面。”

蘇蜜心神微微一動:“那麻煩你讓二爺也轉告她一聲,我也盼著這一天。”

昔日的村女一屍兩命,下場悽慘,現在的傅黛卻能收穫一個小生命,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老天爺的補償了。

韓飛彙報完畢,正要掛電話,卻聽蘇蜜問:“對了,韓飛,二爺什麼時候回來?”

韓飛一怔,旋即無聲笑起來:“蘇小姐這段日子沒和二爺聯絡嗎?”

蘇蜜頓了頓:“……聯絡倒是聯絡過。不過沒問。”

每次他都是問問她的傷怎麼樣了,恢復得好不好,要不要再把華園那邊的保姆調到蘇家照料她,然後就是問問小酥寶。

她也沒問他什麼時候回潭城,他這次去M國是做正經事,每天估計很忙,也不想催他,不然好像顯得她很心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