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淵檢視起「武痴」命格,發現了其中的變化之大。

對比「武夫」命格,不僅繼承了修行武道的速度,還多了一個三倍煉武學的效率。

也就是說,同樣一門功法,別人修煉到圓滿需要三十年,而他只要十年,這速度快了許多。

看來是時候學一些高深的功法了。

陸鳴淵心中暗道。

之前的他,並沒有去研習武學,只是學了一些簡單的殺人術,譬如拳法和刀法。因為他認為,只有將根基打好了,才能去學習一些高深的功法,學起來事半功倍。

就像一座高塔,若是連底座都沒搭牢固,如何越壘越高?

現在的自己,經過了外勁,內煉,洗髓的打磨,初步具備了研習高深武學的資格。

「武痴」命格讓他明白,他身上的命格是可以晉升品階的,前提是將煉化度集滿。

這個新命格沒什麼好說的。

總結一句話。

肝就完事了。

正當他繼續吸收青猛牛魔丹藥力的時候,眼前再次浮現出一行文字。

【五皇子陸鳴空,慘死皇城巷尾,龍運消散。】

【帝橙命格-困龍於淵,煉化度增加至22%】

【煉化度抵達22%,獲取特質「龍抬頭」(中級)。】

「龍抬頭(中級):每度過一次災禍,有機會獲得一道紫色機緣。」

陸鳴淵見狀,神情無比詫異,但似乎早有思想準備,算是在意料之中,“陸鳴空死了?應該是雲姑娘殺的吧。”

“他的死,讓我的煉化度足足增加了10%?!”

這一點反倒是更讓他驚訝。

不僅如此,同時「龍抬頭」的等級也為之晉升,從原來的藍色機緣,變成了紫色機緣!

陸鳴淵緩緩思忖,摩挲起下巴:“除了逢凶化吉能增長「困龍於淵」的煉化度,死個人也可以?還是說因為死的人是陸鳴空。”

驀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

陸鳴空之死,很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如果他在冷宮一直待著,他的這些兄弟一個個自相殘殺的話,他反而是最大的受益者。

因為他們只要死,自己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好處。

換而言之,這清燭殿,就是他的龍興之地!

“轟隆!”

忽然間,整座大炎皇宮的地面驟然震動了一下,這下震動來的快,去的也快,動靜卻不小,乾元殿宮前的金鯉清池泛起一陣陣褶皺波紋,樹影蒼蒼,烏鴉展翅而啼。

幾乎皇宮的所有人,包括陸鳴淵在內,皆是驚疑不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在大炎帝京那巍峨高聳的城牆之上,有一道冥冥的巨大龍影睜眼了,猙獰龐然,角須浮動,盤踞京城,俯瞰萬里。

然而這一幕,卻幾乎無人能看到。

只有在宗人府掌管典籍的年邁皇叔,波瀾不驚、頹老十分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龍脈氣弱,是誰遭遇了不測。”

此乃大炎的國運化身,大炎王朝屬火,這是一條赤目金龍。

帝王的一舉一動,都與國運息息相關。

人間帝王身上凝聚的一朝氣運,匯聚了萬民信念,興則托起國運,鎮壓妖魔,盛世興隆,衰則戰亂四起,民不聊生。

所以,明君英武,百姓興,則盛世太平。

昏君無能,百姓苦,則餓殍萬里。

穩固了一甲子的大炎國運,在今天居然被撼動了一下,上一次龍運被撼動,還是在百年之前,天子闇弱,奸相梟臣獨攬大權的時候。

年邁皇叔朝著赤目金龍的龍瞳所望方向看去,嘆了一口氣:

“陛下...”

......

然而皇宮的大部分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以為是一場普通的地震而已,只有極少數人,提前預示到了什麼,身影悄然離開皇宮,走向皇城各處。

清燭殿之中。

陸鳴淵坐在椅子上,不斷翻閱著大炎圖志,喃喃道:“上一次皇城地震,還是在百年之前,這預示著什麼?”

想了片刻,卻得不到答案。

他看著腦海毫無反應的六爻龜甲,心中稍定。

既然沒有反應,那就是無礙。

沒有必要擔心。

“算了,哪怕天塌下來了,還有一眾‘好哥哥’頂著,與我無關。我練我的武,吃好喝好,其他事情也輪不著我去操心。”

陸鳴淵心中這般想到。

隨後再次拿出一沓白色宣紙,開始照著腦海的【剪紙成人】道籙臨摹。

才抬筆畫了一筆,他想起什麼,朝紫芸吩咐了一句:

“你去幫我尋一尋皇宮之中,有什麼武學功法可以,容易學的不要,就要難的,最好是需要修煉很長時間的。實在找不到,再去向母親討要。”

紫芸雖然不解,為何六皇子殿下會提出這樣古怪的要求,但還是垂頭答應了下來。

“是,奴婢這就去。”

...

盛京書院。

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輕人,騎著一匹毛驢,停在了書院的門口,他劍眉如墨,有一雙炯炯有神,赤誠真摯的眼睛,一襲洗得發白的藍色儒衫,個頭很高大,人卻很清瘦,如此光鮮的外表,卻穿的這般寒磣,實在是有些落魄。

“此地就是盛京書院?”

年輕人如此自言自語道,聲音溫潤富有磁性。

只見他上前一拱手,朗聲道:

“清河縣,秀才陳恪,求見齊老先生。”

書院門口值守的門坊下人,淡淡回覆:“齊老先生很忙,沒空見你。”

被拒絕後,陳恪很有禮貌,依舊保持拱手姿勢,溫聲道:“我是齊老先生的遠方親戚,同時我還有二皇子的推薦拜帖。”

門坊下人眼神詫異,半信半疑接過了對方手中的信。

直到看到那大大的,屬於王爵的印章玉璽,下人臉色一緩,態度好了很多:

“請稍等,我去通報。”

僅僅是過了一會兒,下人便返回,伸手示意:

“隨我來便是。”

陳恪進了盛京書院,左看右看,似乎也對這裡的壯麗風光很是滿意,心中不禁暗道:

“若是得了齊老先生的栽培,功名在身,還不能得到大用,那我陳家真是徹底沒落,實在是愧對先祖。”

兩人穿過書院的長廊清池,很快來到了一處紫林茂盛之地。

眼前出現了一位紫色蟒袍的青年,還有左邊的一位深藍色儒袍老者。

陳恪明白,左邊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齊行硯。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身著紫色蟒袍之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