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定製蘇青鸞是最開始就想要推出的方案,只不過這個“門欄標準”是什麼,一時半刻她沒有考慮清楚。

而“蘇記”這三位鐵桿真愛粉,卻讓蘇青鸞靈光一閃:對於忠誠度高的優質客戶,自然是要給予格外的優惠不是麼?

於是蘇青鸞就把這三人的消費額度定為“黃金會員”的標準,當然是四捨五入抹零取整那種——什麼,這三人當中其中兩人有些許不達標?開玩笑,對於優質忠誠度高而且善於體諒店家難處的顧客,給予一定的額度優惠不是應該的事情麼?

於是,除卻這三家是“翡翠會員”——畢竟這年頭沒有什麼“白金”的概念——剩下最高標準即時“黃金會員”,也就是後世的“VIp”會員,而剩餘的普通會員就是“白銀會員”了。

至於“青銅會員”什麼的,笑死,青銅即便是在晟朝都算不上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了,用這個做會員的名頭,估計是嫌棄自己死得不夠難看。

當然,會員的含金量也是隨著名字的變化而變化,比如,雖然“黃金會員”在消費累積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轉化為“翡翠會員”,但是正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所以在三個已獲得定製資格的人之後再想要升級到“翡翠會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除卻總消費的數量,蘇青鸞還推出了“消費粘性”這個概念,也就是在一段時間內,需要都有消費“蘇記”的商品,才能獲得“翡翠會員”,而想要得到“特殊定製”,也只有獲得翡翠會員的人才有資格。

雖然最真實的原因是,調製私人香膏是很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一件事,而蘇青鸞不可能有那麼大的精力一次性製備特別多款式的香膏,但是也因為她不想讓剩下的人太容易獲得“私人訂製”,不然這一樣贈品的“特殊性”很快就會被替代弱化掉。

嚴敏坐在“蘇記”角落裡的椅子上,吃著蘇青鸞端過來的果子醬,感嘆道:“青鸞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一個從鄉下來投親戚的無依無靠之人。”不曾想,這京州炙手可熱的店鋪之一,竟然是對方開的。

蘇青鸞苦笑道:“敏敏你可莫要打趣我了,那天的事情你應該也是聽說過,若不是我那表妹有幾分急智,而那呂健又太蠢,把那麼重要的賬本就大喇喇放在店鋪裡面,這鋪子到底姓‘蘇’還是姓‘呂’還是兩說呢……”

聽到蘇青鸞這麼說,嚴敏也點點頭:“我也是聽說了,你們也真是膽大,兩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就敢惹這店裡面的好幾個夥計——即便是那呂掌櫃,也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呢。”

旁邊擦桌子的小夥計聽到嚴敏的感嘆,翻了一下眼皮:柔弱?小姑娘?這小娘子在說新來的蘇掌櫃和那位瑤瑤娘子麼?她們哪兒柔弱了?之前那架勢,分明是兩個女煞神啊!

當然,夥計心裡面不管是怎麼嘀咕,面上可是打死也不敢說的——不僅不敢說,甚至不敢表現出來。

蘇青鸞這日回家,發現又多了四個人,兩個小廝,兩個小丫頭。蘇青鸞明白,這就是松伯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人了。

不過這四個人比蘇青鸞想象的長得要周正整齊得多,而且也比想象中的年長。

蘇青鸞的設想當中,都淪落到被人牙子買賣,肯定不是能夠獨立完成活計的壯勞力,沒有長成的小孩子居多——蘇青鸞還在花溪村的時候,村鎮周邊經常有家裡面孩子太多養不起,就賣了一兩個拿去換錢,這樣剩下的人就能活下來的事情發生。

但是出乎蘇青鸞的預料,這幾個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和自己生理年齡相仿。細問之下,原來他們不是“被迫賣給人牙子”,更多的是類似“透過人牙子給自己找工作”的型別。

也就是說,比起父母拿錢走人,自己完全喪失自主權的孩子,這幾個人都是“自願出賣勞動力”,當然,很多時候“死契”,也就是賣給主家不能贖身比“活契”,也就是工作一段時間可以離開給出的錢要高很多,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也有很多人為了多賺一些錢,自己自願“賣身”。

小廝長得有些像,一看就是兄弟,蘇青鸞問了一下,果然是這樣。而且兩個人的名字也十分“樸素”,叫“大狗”和“二狗”。

蘇青鸞:……這名字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草率了?

不過想想自家那幾個什麼“二壯”“三丫”的,也是大哥別笑話二哥。

畢竟還是還在這裡幹活,大狗二狗什麼的,叫起來也實在是聽上去不太好,蘇青鸞還是讓松伯給這兩人起個差不多點兒的名字。

松伯大手一揮,兩人就變成了:蘇威,蘇勇。

聽上去雖然平平無奇,但好歹是個名字,不至於叫不出口。

“不過為什麼姓蘇?”蘇青鸞好奇。

“夫人,您是一家之主,”松伯理所當然道,“東家現在不在,自然是跟著您的姓氏。”說著對蘇青鸞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揖禮。

蘇青鸞壓力山大:她明白松伯這樣做是為了在新人面前給自己這位女主人立威,不過讓一個年近半百的大叔給自己行禮,蘇青鸞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自在——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麼,畢竟立威很重要。

兩個女孩子就沒什麼血緣關係,但也都是苦命的,一個是家裡太窮出不起嫁妝,甚至因為體格有些瘦弱,面相也是有些瓜子臉。雖然後世這樣的長相還很小白花很吃香,不過這年歲這種“尖嘴猴腮”的樣子被認為是“沒有福氣”,再加上沒有嫁妝,所以許不到好人家。

偏偏父母狠心,指望著把女兒賣出去換銀錢。這樣下去成了“賠錢貨”,於是乾脆賣到人牙子那裡——畢竟也不是沒有好小白花這一款的富貴人家。

但是她到了對方手裡會有什麼遭遇就不是人牙子能管的了。

另外一個女子長相偏於清秀,而且也比較瘦弱,她的遭遇可以用四個字概括“賣身葬父”,人牙子出錢辦喪事,女孩子就跟著人牙子走了,一切悉聽尊便。

蘇青鸞聽著兩個姑娘的遭遇直嘆氣:都是可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