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滿嘴油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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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蝦餅撈出來以後,蘇青鸞緊接著又下了一批新的,讓油溫不至於持續升高。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蝦餅中間夾生,她又把那些塊頭過於厚重或者大塊的敲碎或者夾碎,讓這些處於中心部分的蝦餅重新過一遍油,使得表面呈現淡淡的黃色。
等到所有的蝦餅都初炸一遍之後,蘇青鸞看著海碗裡面已經冒頭的蝦餅的體積,不由得感嘆:這量比她想象的還要多一些!
然而初炸一遍是遠遠不夠的。為了能夠達到酥脆的效果,還需要復炸。
於是她把通風口開到最大,讓爐子裡面的火燒得更旺一些。
原本蘇青鸞想著復炸一遍就好,不過卻沒有達到她預想的那種效果,於是蘇青鸞不得不再次復炸一遍。
這一次,原本淡黃色的蝦餅已經呈現出黃褐色,而且蘇青鸞吃了一塊不大不小的蝦餅,尤其是蝦頭的部分,原本的蝦鬚子已經被炸成了輕輕一抿就碎成渣的狀態,完全不是之前那種扎嘴的口感。
蝦餅出鍋之後,蘇青鸞把剩下的油倒入另外一個罐子裡,打算把這種重複使用過的復炸油當做燈油來用掉。
不過在鍋底,蘇青鸞到底留了一點兒底油——方才的清炒河蝦早就有些冷了,用炸蝦的油回鍋一下正好。
被放在籠屜裡面的餅子和放在瓦罐裡面的稀飯倒是還足夠溫熱,端上桌的時候仍舊冒著熱氣。
蘇青鸞扯著嗓門喊了一句吃飯了,弟弟妹妹就“噠噠噠”跑過來在餐桌旁邊坐好,楊氏和蘇廣福隨後也來了。
同蘇青鸞最開始預料的一模一樣,雖然清炒河蝦的味道十分鮮甜,不過因為河蝦的鬚子實在是太過扎嘴,兩個小傢伙只吃了一口,就紛紛被扎得不敢下嘴。
蘇雪雁眼淚汪汪看著那一盤清炒河蝦,委屈巴巴地翻開自己的嘴巴讓蘇青鸞看她的下嘴唇——裡面的黏膜已經被扎出血了。
而蘇玄鶴雖然沒有像妹妹那樣被扎哭出來,不過也緊緊皺著眉頭,絕對不碰那清炒河蝦第二口。
而相對而言“皮糙肉厚”的蘇廣福和楊氏便沒有那麼多顧忌,兩個人完全不覺得這一點兒扎口有什麼問題,還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至於蘇青鸞,其實她也有點兒不喜歡河蝦那觸鬚扎人的口感,只不過她是一個有經驗的吃貨,自然知道把蝦頭衝外,避免被扎傷的小技巧。
不過這玩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算是蘇青鸞告訴弟弟妹妹,如果他們兩個人掌握不好那個角度,同樣會被扎傷,反而被紮了之後有了戒心,再吃這類河蝦的時候會更加小心,才能避免繼續受傷。
更何況,比起小心翼翼地防止被扎到嘴巴,蘇青鸞已經有了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們兩個莫要吃那炒河蝦了,現在你們兩個的嘴巴太嬌嫩,動不動就被扎傷,吃那個要多遭不少罪過呢。”說著,用筷子頭點了點在海碗裡面冒了尖兒的炸蝦餅,“你們嚐嚐這個。”
兩個小傢伙見那蝦鬚子仍然根根分明,一個比一個神情戒備,望著那油香撲鼻的炸蝦餅,卻一個比一個“矜持”,不肯先動筷子。
蘇青鸞一看,心說這是被扎怕了?於是隨便拿起一塊蝦餅,在手中握住輕輕一捏,霎時間那蝦餅發出“咔嚓嚓”一陣脆響,原本扎人的蝦子便如流沙一般碎成了一手的油炸散落在蘇青鸞面前盛放山藥粥的碗裡面。
“喏,不扎嘴,脆的,你們放心吃這個。”說著,蘇青鸞自己又拿出來一塊放在口中。
清脆的聲音立刻自唇齒中迸發出來。
穿越了這麼長時間,蘇青鸞的話在弟弟和妹妹的心中還是有著相當高的可信度的。
於是,兩個小傢伙雖然猶豫著,不過也先後把小手伸到了炸蝦餅上面,一人挑了一塊小一些的,放入口中拒絕。
霎時間,酥脆的口感在口腔中迸發,經過油炸的面香味、河蝦特有的鮮甜味道混合著少量香辛料和鹽巴的鹹鮮在口中慢慢綻放開來。
而原本十分扎人的蝦頭,因為經過了反覆高溫油炸,已經變成非常酥脆的質地,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成一片油渣,大大降低了食用的“難度”。
這樣連續吃了兩塊炸蝦餅之後,都沒有被“襲擊”口腔內的黏膜,兩個小傢伙便放心下來,開始大快朵頤,很快吃得小嘴油汪汪的。
蘇青鸞看著他們,連忙擺擺手:“這炸蝦餅味道是不錯,而且我也是看著你們嘴巴寡淡了幾天,又好得差不多了,才給你們開開葷,每個人不能多吃,最多大塊吃三塊,小塊吃六塊,不然要克化不了了!”
當然,這個“你們”自然不包括有強悍自制能力的大人們,而是兩個小孩子——尤其是最後那半句,完全是奔著敲打蘇玄鶴這個有著“前車之鑑”的小傢伙來說的。
好在這一次蘇玄鶴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沒有再由著性子猛勁兒吃,總算沒有如同之前那般腹痛不止了。
三個大人因為待會兒還有活兒要幹,自然沒有小孩子那般的顧忌,所以就連蘇青鸞也多吃了幾塊蝦餅。
等到大家都吃完飯,蘇廣福要去後院修補今天又看到有些破損的雞棚,還要拆掉已經用不上的種蔬菜的架子,收起來明年繼續用。
楊氏去了灶房後面的水缸旁邊洗刷餐具。
蘇玄鶴恢復了溫習功課,為回到學堂做準備,而蘇雪雁小丫頭又有力氣跳格子了。
蘇青鸞則是來到灶房,看著方才特意留了一點兒火星子的爐灶,重新點燃了。
楊氏見狀探過頭問道:“大丫,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蘇青鸞指了指角落裡還剩下的約莫一斤多的蝦子,笑道:“阿孃,我做一點兒蝦米胡麻鹽。”
“這是做什麼用的?”
“可以單獨吃,可以加在稀飯裡面,也可以碾碎了作為調料,都可以。”
其實蘇青鸞更喜歡把蝦米胡麻鹽當做肉鬆夾在烤饅頭裡面吃,而且最好是海蝦米。
不過眼下只有河蝦,倒也聊勝於無。
這麼想著,蘇青鸞便把已經控幹水分的河蝦放入什麼都沒有加的鐵板鍋上面。
因為這種最原始的鐵板鍋沒有什麼不沾塗層,所以蘇青鸞只能把火候維持在最小的程度,不停地反覆用木勺子撥弄河蝦,防止粘鍋。
片刻之後,原本青灰色的河蝦逐漸變成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