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說過地龍翻身?”

“知道。”劉燁點頭。

古代的地龍翻身其實就是指地震。

“龍脈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它代表的從來不是什麼祥瑞,而是災難的象徵。

故而有上古人皇鑄九鼎以鎮九州龍脈之說。”

“這……”

聽到這話,劉燁不禁一愣。

這龍脈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地震帶?

只是聽孟老這語氣,龍脈一旦動盪,似乎不止是地震那麼簡單。

果然,就聽孟老繼續解釋道:“龍脈之說,自古有之,卻無人能說清它究竟是何物。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龍脈所在之地必會伴生龍心巖。

它是汲取龍脈之力而生,同時也起到鎮壓龍脈的作用,所以不可妄動!”

“受教了。”

劉燁深深吸了一口氣。

幸虧當初沒有莽撞行事,不然怕是要釀成大禍。

如此看來,張角派人破壞龍脈,其實就是破壞鎮壓龍脈的龍心巖,與龍脈本身無關。

甚至對方的目的就是釋放龍脈,從而讓災厄降臨世間。

之前他還奇怪,為何新朝建立之後,龍脈又會重新復原,這其中似乎沒有什麼因果聯絡。

畢竟地脈這玩意想要形成,動輒都是百萬年起步,哪是朝代更迭就能左右的。

現在聽孟老這麼一說,劉燁總算搞明白了其中原委。

並非是復原龍脈,而是將龍脈重新鎮壓。

這就合理了。

不過,既然龍心巖就可以鎮壓龍脈,那九鼎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如果龍心巖是九鼎所化,沒理由真實之眼看不出來。

劉燁問出了心中疑惑。

孟老喝了一口酒,緊接著又嘆了口氣:

“九鼎源自上古傳說,具體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曉,甚至是否真的存在也猶未可知。”

“或者說,它是比國運更高一級的存在,非滅世之劫不可出世。

尋常的龍脈動盪,根本涉及不到九鼎,它鎮壓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具體的老夫也不清楚。”

孟老這話劉燁聽懂了。

簡單來說就是九鼎這玩意逼格太高,它只用於維護九州安穩,至於王朝更迭,它壓根懶得管。

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只要不打到天崩地裂的程度,它連動都不帶動的。

因為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沒有閒工夫去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至於這個更重要的事具體指的是啥,連孟老這位三品大佬都不知道,劉燁就更無從知曉了。

“或許……唯有半聖才能知曉一二。”

劉燁突然想起當初在文道長河中,董仲舒說過的一段話。

董仲舒曾言文氣事關重大,一旦失衡,必將天翻地覆!

先前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只當董仲舒是在危言聳聽,又或者是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一個藉口。

現在想來,事情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跟九鼎一樣,文道長河也是在鎮壓某種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劉燁不禁想到那顆位於文道長河盡頭的紫色星辰。

他起初以為那是某位聖人的化身,但後來才發現那是一顆無主星辰,是本就如此,還是它原先的主人不在了?

另外歷史上那麼多文道先賢,為何在文道長河中就只看見了一位半聖董仲舒,其餘聖賢都去了哪?

劉燁現在只感覺腦海中一團漿糊,謎團太多,線索又太少,一時間根本理不清思緒。

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暫時壓在心底。

現在的他還太過弱小,這些深層次的東西壓根不是他能夠接觸的,至少也得等他踏入上三境再說。

結束了這一話題,劉燁又重新聊回打造神兵的事。

龍心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薅一薅孟老的羊毛。

“罷了罷了,老夫那點家底,遲早要被你小子給掏光!”

最終,孟老還是沒經受住美酒的誘惑,答應再為劉燁鍛造一杆長槍。

事實上,在領地空間沉澱了數百乃至上千年的仙人醉,其美味程度,已然超出了凡酒的層次。

比之初代仙人醉不知好過多少倍,孟老把持不住也實屬正常。

劉燁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釀造一批可以用於修煉的藥酒。

藥材這玩意他不缺,時間更不缺。

若真能成功,再配合上可以洗經伐髓的藥浴,別說煉體境武者,就算是批次製造換血境武者都不在話下。

不過藥酒這玩意跟普通酒水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藥酒,只是受限於藥材品質,多用於治療跌打損傷,好一點的藥酒可以固本培元。

至於說輔助修煉,暫時還沒有出現過那麼牛逼的藥酒。

藥材本就屬於稀缺資源,年份越高的藥材越難找,很少有人會用來釀造藥酒,直接吃了不比這個有用?

而且藥酒這玩意也不是隨便找兩株百年人參泡上就行,這裡面還涉及到藥性的互補、藥材的配比以及時間的沉澱等等方面。

沒有一定的知識儲備,根本玩不轉。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至少得先找個懂行的人取取經。

離開孟老小院,劉燁前往了醉仙樓。

他要找糜蘭瞭解一些事情,順便吃個飯。

……

“糜蘭見過大人。”

相比之前,如今的糜蘭可以說意氣風發,不僅成功遷入了主脈,在糜家也擁有極高的話語權。

而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這些都是誰帶給她的,因此對於劉燁的到來,她可謂是滿心歡喜。

“糜姑娘不必多禮,請坐。”

待糜蘭坐下,劉燁這才開口:“聽聞糜姑娘現在是糜家在幷州的話事人?”

“託大人的福,糜蘭目前主管糜家在幷州的各項事宜,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當,只是想了解一下拍賣行的情況。”

他跟糜家屬於戰略合作關係,因此也沒必要擺出上位者的姿態。

“如今天下黃巾四起,所以族兄暫時停止了拍賣行的擴張,目前只有晉陽以及洛陽各有一座拍賣行。”

“洛陽拍賣行由族兄親自坐鎮,其中詳情糜蘭也不得而知。

至於晉陽拍賣行,迄今為止已經舉辦過三屆拍賣會,交易總額約莫123萬兩白銀,抽取手續費13萬兩。

除此以外,晉陽拍賣行目前共有一位天級會員,3位地級會員,43位玄級會員以及52位黃級會員,共收得會員費732萬兩白銀。”

“等等,天級會員,誰?”

劉燁很驚訝,在幷州這種貧瘠之地,竟然有人能一次性拿出百萬兩白銀,這一點哪怕是王家也做不到吧?

畢竟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聽完糜蘭的解釋,劉燁恍然大悟:“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