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龍氣無效，立不朽言論

當劉燁在那捲白紙上寫下第一句詩，一道璀璨奪目的白光便直衝雲霄，形成了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好似通往了一處不可知不可測之地。

緊接著，就聽虛空響起一道轟鳴，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被驚醒。

“不可能！竟然真的引動了文道長河！”

王球雙眸瞬間瞪大，一臉地難以置信。

“不對，我還沒輸，此子或許寫的並非是自證清白的詩文！”

王球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

畢竟光憑文道長河震動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劉燁的才華的確了得。

但能否證明他的清白，還得看詩文的具體內容。

對於外界的變化，劉燁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筆走龍蛇間，一首七言絕句便躍然於紙上。

下一秒，整個雁門關的天色猛地暗沉下來，緊接著響起一陣刀劈斧鑿的動靜。

眾人抬頭望天，就見虛空中突兀地浮現一座山嶽，高達百丈，被無盡閃電火焰環繞，好似是在經歷某種歷練。

轟隆隆！

倏忽間，整座山峰轟然炸裂，化作漫天煙塵。

正當眾人以為是不是這座山峰渡劫失敗之時，那些四散的煙塵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牽引，飛速朝著中心匯聚。

片刻功夫，便凝結成了28枚斗大的字元。

這些字元通體散發著白光，顯得無瑕而純粹。

王球此時也抬頭看向空中的字元，情不自禁地念誦出聲：

“千錘萬鑿出深山…”

“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骨碎身渾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間！”

轟！

好似有雷鳴在耳畔炸響，王球身軀忍不住晃了晃。

哪怕心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他也知道，此詩一出，之前的栽贓陷害便統統成了笑話。

只因這是一首驚世之詩，那句“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足以讓一切懷疑煙消雲散！

在世人眼中，能作出這樣一首清潔之詩的人，又豈會是那種通敵叛國之輩？

至於他王球，也將隨著這首詩的傳揚而遺臭萬年！

“不！決不能讓此子活著離開！”

王球對劉燁的殺意，在此刻已然抵達了頂峰。

一個武道天驕不算太可怕，但一個有文化的武道天驕，那就有些恐怖了！

若任由此子成長下去，他們王家在未來或許真會遭受滅頂之災！

一念至此，王球托起太守印大喝道：“大膽奸細，竟然假借文道神通誆騙我等，當誅！”

這話自然是說給別人聽的。

如此一來，即便日後有人將此事上報朝廷，他也能以此為藉口逃避責罰。

“爾敢！”

見王球突然發難，張遼大怒，連忙升起軍陣就要阻攔。

然而王球是鐵了心要劉燁死，在他全力摧動下，龍氣瞬間暴漲一大截，就連太守印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好似下一秒就要崩碎。

但散發出的威壓也變得更加恐怖，張遼凝結八百人之力組成的軍陣，頃刻間便土崩瓦解，齊齊噴出一口血。

“賢弟快走，去找呂將軍！”

張遼被龍氣壓得單膝跪地，依舊強行擋在劉燁身前。

“哈哈，想走，做夢，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怪只怪你劉燁太傻，竟然將堂堂一門圓滿級神通，用在自證清白這種事上。

你不會以為，自證了清白，本官就會放過你吧？

哈哈，天真，太天真！

今日你劉燁必死無疑，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王球已然徹底瘋魔，竟是要藉助大漢龍氣誅殺縣衙內的所有人。

要知道，大漢龍氣代表的可是大漢國運。

以國運誅殺亂臣賊子，那倒是無所謂，甚至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強國運。

但若是用來濫殺無辜，不僅王球本人會受到反噬，對大漢國運更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只能說，王球為了擊殺劉燁，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哪怕以命換命也在所不惜。

“唉～”

一聲嘆息突兀地在大堂內響起，眾人尋聲望去，就見劉燁正緩步朝著王球走去，好似根本沒有受到龍氣影響。

“這不可能！”

王球已經不記得今天是第幾次震驚了，只知道劉燁這小子太過邪門。

能以詩文引動文道長河也就算了，如今更是在大漢龍氣的鎮壓下如履平地，這哪怕是大儒也不可能做到吧？

事實上，劉燁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知道當那股威壓降臨到自己頭上時，莫名其妙地就消散一空，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掀起半點浪花。

不過管它為什麼，總歸是好事就對了。

“你們王家這又是何必呢，犧牲兩名族人就為了殺我，值得嗎？”

劉燁停在王球面前，語氣有些複雜。

不得不說，世家或許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那種為了家族繁榮，甘願犧牲自我的大無畏精神，卻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動容。

哪怕是劉燁也不得不承認，那些世家大族能流傳千古，不是沒有道理。

“你若不死，王家必滅！

若能為我王家除去一位心腹大患，我王球死得其所！”

或許是知道大勢已去，王球原本猙獰的面容也恢復了平靜。

劉燁搖了搖頭：“我從未想過要滅你們王家，哪怕你們王家通敵叛國，我也只會誅殺首惡。

只是如今看來，你們王家怕是沒有一個無辜之輩。”

畢竟能將族人洗腦成這樣，還能指望從中找出什麼好人？

“哈哈，一切都只是成王敗寇罷了。

這大漢也不過是你們劉家的天下，何來叛國一說？”

王球一臉譏笑地看著劉燁，好似認定了劉燁就是皇室宗親，否則沒法解釋大漢龍氣對劉燁無效。

畢竟就連整個天下都是劉家的，龍氣又豈會對自家人動手？

劉燁陷入沉默，王球這話也不能說一點道理都沒有。

自大禹死後由他兒子啟繼承王位的那一刻，華夏便從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

天下不再是百姓的天下，而是一家一姓之天下。

但無論如何，王家的所作所為給大漢百姓帶來了切切實實的苦難。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劉燁在心裡給王家判處死刑。

不過他也清楚，類似王家這種思想的世家還有很多。

甚至天下文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得帝王家，便是這個道理。

百姓算什麼？我為帝王服務的。

不知從何時起，文人讀書只為了加官晉爵，而不是為百姓謀福利。

但劉燁覺得，能踏入文道者，即便不是大公無私之輩，也不該盡是些蠅營狗苟之徒。

若不能心懷天下，這樣的文道修行者，對百姓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畢竟他們手中掌握的，可是天下蒼生的命脈！

“這不對。”劉燁突然低聲呢喃。

“什麼？”王球似乎是沒聽清。

“我說，現在的文道不對！”

劉燁的聲音大了幾分，甚至給人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下一秒，就聽劉燁一聲大喝。

“筆來！”

轟隆！

一支三丈長的靈魂之筆突然浮現而出。

“墨來！”

轟隆！

原本在識海中徐徐旋轉的文氣太極圖，第一次在現實世界顯化而出。

“今日，吾當以此言，改文道修行之路！”

劉燁抬頭望天，好似在隔著時間長河，直視一位位文道先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