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暗籠罩著白色建築。

中心醫院VIP病房裡,紀宴池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翻一下。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人開啟,張特助率先走進來。

“紀總,喬秘書來了。”

聞言,紀宴池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置若罔聞地看著書。

喬夏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羞澀地走到紀宴池面前微微一笑,開口說話的語氣很是恭敬:“紀總,您找我?”

紀宴池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只是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讓喬夏煙很是疑惑,同時也有點忐忑,在心裡猜測紀宴池找自己所為何事。

她最近在工作上沒有犯任何錯誤,反而表現得很好,被秘書長誇了幾次。

所以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寶寶?

紀總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關心她的樣子,從她進來到現在,連看都懶得看她一下。

喬夏煙猜不到紀宴池的心思,這麼幹站著也不是,於是便開口關心他:“紀總,您的傷沒事吧?”

這次,紀宴池緩緩抬起眼皮,掃了喬夏煙一眼,薄唇輕啟:“你去找宋清書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怒意。

“我……”喬夏煙一聽頓時就心虛害怕了,垂著頭不敢看紀宴池,大腦飛速運轉著。

沒等她想好怎麼解釋,剛還一臉平靜的紀宴池突然就怒了,將手中的書往前一扔:“我說過不要招惹宋清書,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書本從喬夏煙身邊擦過,差一點就砸她身上了。

她被嚇得頭都不敢抬一下,眼眶刷的一下子就紅了,“紀總,你聽我解釋,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宴池冷冷地打斷了:“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客氣!”

說話時,他眼裡迸發出一絲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喬夏煙震驚,沒想到紀宴池會說這樣的話!

她只不過是去御景別墅找了宋清書一趟又沒做什麼,紀宴池至於對她發這麼大火?

一個不愛的妻子而已!

喬夏煙不死心,膽大包天地上前抓著紀宴池的胳膊:“紀總,我對你……”

然而紀宴池根本不想聽她說什麼廢話,冷冷地扔給她一個字:“滾。”

目光落在喬夏煙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上,眼裡滿是厭惡和不耐煩,“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見狀,喬夏煙不敢再糾纏,鬆開抓著紀宴池胳膊的手,紅著眼睛離開了病房。

等她走後,張特助上前詢問:“紀總,夫人那邊要不要解釋一下?”

紀宴池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聲音略顯疲憊:“不用了,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他始終不相信那天晚上的人會是喬夏煙……

“監控都被刪了,暫時還沒查到。”張特助聲音越說越小。

果然,一聽紀宴池就怒了,皺著眉頭罵道:“你幹什麼吃的?這麼久了,連這麼點小事兒都查不到。”

張特助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再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要是還查不到,你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是,屬下現在就去查!”說著張特助準備轉身去幹活,畢竟這份工資年薪那麼高,他還不想失去。

“等一下。”紀宴池叫住他,“派人盯緊喬秘書,像昨天那種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紀宴池指的是喬夏煙去找宋清書的事兒。

張特助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紀總您還有別的事兒嗎?”

紀宴池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張特助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病房。

這天夜裡,紀宴池是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裡度過的,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別提多可憐了。

於是第二天,他就辦理出院回家了。

此時的宋清書還在睡夢中,突然一杯冷水從頭澆下來,她蹭的一下子坐起來。

張嘴就罵:“誰啊,有病啊!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了紀宴池那雙漆黑深邃的桃花眸。

宋清書的怒火與咆哮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懵逼。

【紀宴池?他不是在醫院嗎?怎麼跑家裡來了?】

紀宴池勾唇一笑,低啞好聽的嗓音從他喉嚨裡發出:“睡得挺香。”

連他進來,在床邊看她半天都不知道。

宋清書心想:【你不在,我睡得當然香了。】

紀宴池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明。

宋清書最擅長的就是表裡不一了,儘管她心裡對紀宴池有再多的不滿,明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

見紀宴池是真的回來了,她立馬笑臉相迎,謊話張嘴就來:“哪有,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昨晚可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呢!”

紀宴池冷冷一笑,根本就不信她的鬼話。

但他也沒有拆她的臺,只是微微靠近,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既然如此,昨晚何不去醫院陪我。”

【啊呸,誰要去陪你這麼個死渣男啊!】

聽到宋清書的心裡話,紀宴池臉色驀地黑了下來。

宋清書並不知情,表面上依舊笑吟吟的,“我這不是給你跟你的小情人留點獨處的空間嘛。”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去醫院陪你。】

紀宴池冷哼了一聲,推開宋清書坐在一旁,用命令的口吻說:“去叫王媽上來換一床被子,我要休息。”

宋清書:“……”

【自己不會叫啊?】

【一大早的擾人清夢,神經病!】

宋清書在心裡罵罵咧咧地下樓去找王媽。

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時候,紀宴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發自內心的笑了。

這個點,王媽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見宋清書衣服和頭髮溼溼的,她表情裡透露出一絲擔憂,“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又跟先生吵架了?”

宋清書:“吵架倒是沒有,就是……算了不重要,麻煩你上去換一下床單,被他給弄溼了。”

王媽:嗯?

一大早的換床單?

是她想的那樣嗎?

王媽看宋清書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宋清書也不是小姑娘了,王媽這眼神一看就知道想歪了,她連忙說:“也不知道紀宴池一大早的發什麼瘋,給我潑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