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識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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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死她!是不是男人,乾死她!”
比試臺上,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將女人高高舉起,臂膀青筋突起,塊塊分明的腹肌上全是血,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伴隨臺下的吶喊聲,男人嘶吼一聲,重重將女人砸在地上,隨即抬起粗壯的左腿,準備將女人踩死。
忽而腳踝一緊,男人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間變成錯愕,未及反應,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他忍不住發出尖銳的慘叫。
鮮血順著女人指尖緩緩流入手臂,染血的臉上,雙眸異常亮眼,拉住他的腿,借力站起,耳邊的吶喊一聲比一聲高。
下一秒,手上一扯,男人腿往前呈現劈叉,女人繼而重重踩下,慘叫來不及發出,她借力跳起雙腿夾住男人脖子,用力一轉,
脖子呈現無法實現的弧度,大片鮮血從男人口中噴出。
女人翻身跳下,高大的男人以詭異的姿態倒在臺上。
臺下吶喊聲停滯兩秒,繼而爆發出比剛才還要瘋狂的嘶喊,聲音似要將房頂掀翻,無數錢、珠寶被他們丟上臺,不到一分鐘就佔了四面,連同那具快要涼透的屍體。
女人面色平靜,胸口微微起伏,輕眨睫羽,轉過身,微佝著背緩緩走下臺,沒入平靜角落。
穿著露背服飾的男子端來毛巾遞於女人面前,語氣恭敬:“燁姐,宋哥正在聽曲,邀您一起。”
沈燁滿是汙穢的手拿起毛巾,聞言抬眸望向大門外對面的茶樓,對比這邊的嘈雜,那邊安靜祥和不少,收回視線,嗓音低啞,淡淡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在宋哥那裡。”男子說這話時,眸中難掩緊張之色。
沈燁舌尖抵了抵腮幫,起身隨手將毛巾丟在他手中托盤上,邁步離開。
茶樓內,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茶香,古箏的樂聲似小橋流水般婉轉動聽,四周窗臺上擺放著應季的綠植。
倒茶的小廝奔走在各個方桌中。
沈燁邁入大門,一眼便看到坐在最前端身著粉色長衫的宋書恆,抬步走進。
宋書恆單手拿白色大字摺扇,一手落於桌面,食指隨樂聲有序輕叩,雙眼緊閉,臉上表情愉悅,顯然很滿意這首曲子。
略微刺鼻的血腥氣從身後傳來,宋書恆睜開了眼睛,看到沈燁,多情的桃花眸笑意加深:“咱們小花花來了,累了吧,快坐快坐,吃點桂花糕,喝點茶歇歇。”
手下端來椅子、糕點放在沈燁面前。
沈燁瞥了眼,伸出手,直截了當道:“東西。”
“嘖,急什麼,聽聽曲兒不好嗎?”宋書恆說著展開摺扇,緩慢搖晃,微風帶起他身上的桃香,飄入沈燁鼻息中:“等下要表演的可是古箏大師齊雲的弟子,你就不想聽聽嗎?”
沈燁眉目平靜,淡然輕飄地說:“再廢話,我讓你先聽骨裂的聲音。”
宋書恆眸底閃過一絲不悅,嘩啦一聲,摺扇被收起,砸在掌心中:“小花花真不可愛,枉費人家早早讓人準備的桂花糕啊。”
沈燁:“宋書恆。”
聽到全名,宋書恆撇了撇嘴,輕哼一聲:“好啦好啦,東西準備好了呀。”抬手一揮,很快手下便將一個黑色箱子拿了上來。
沈燁伸手開啟,掃了眼裡面東西隨即合上。
“小花花一如既往地警惕,你要的東西,人家哪次沒準備好?真讓人傷心。”宋書恆抬起摺扇擋住眼睛,似在哭泣。
沈燁對於他這個樣子似習慣了,臉上沒有太大表情,將箱子放在腳邊,繼而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盤桂花糕開始吃。
動作不算優雅,兩口一個,卻也不讓人心生反感。
宋書恆見狀,拿起一旁茶壺親自給沈燁倒茶,臉上掛著淺淺地笑:“你之前不是說接完這一單就休息休息嗎?怎麼這才回來又要走?”
“有錢能使鬼推磨。”沈燁說完拿起茶杯大口喝下。
宋書恆聽到這句話,蹙了蹙眉頭,拿起糕點輕咬一口,不緊不慢道:“你賺那麼多錢,也沒見你花過,所以你賺那麼多錢幹什麼?疤也不祛,房也不換,難不成死了帶進棺材裡?”
周圍掌聲四起,清風順窗吹入,撥亂了沈燁的頭髮。
她仰起頭,髮絲散落在後背,蜿蜒的疤痕觸目驚心,寂寥無光的眸掃過舞臺,繼而落在宋書恆身上:“再來一份。”
宋書恆一口糕點還沒嚥下,聽到這句差點噎死,看了眼空掉的盤子,眸底流露出無奈,轉頭對身旁人使眼色。
很快,新的糕點被端了上來,沈燁毫不客氣地伸手拿過繼續吃。
表演準備室內,一身山水色寬大長衫,留有長髮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髮色偏棕,用藍色髮帶半紮起,薄毯蓋住雙腿,鼻樑高挺,唇薄偏粉,面色呈現病態的白,狹長的鳳眸卻深邃如夜空中閃耀的星。
此時他的視線透過一扇窗落在臺下被宋書恆寵溺面對的沈燁身上,他來這雖不足一禮拜,但對宋書恆也瞭解幾分。
喜聽戲曲,古箏、琵琶、二胡,但他本人卻學了嗩吶和鋼琴,一西一東,都有他一席之地,偏愛粉色近乎病態,是江城宋家掌權者老來得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
宋書恆年僅十八歲時,自主脫離宋家,獨自闖蕩,如今24歲,剛剛完成學業沒有一年,勢力不遜宋家分毫,意有超越的趨勢,也有人說他掩藏得好,實則早就超越了。
而他性格陰晴不定,笑著笑著就容易插別人一刀,現在他竟然會對一個髒兮兮女生露出這種溫柔寵溺的表情,物件似乎不像。
剛才那女生貌似在威脅宋書恆吧。
“顧先生,顧先生,顧先生!”
他想得出神,以至於旁人喊他好久都沒反應,第三聲才有了反應。
“怎麼了?咳咳。”顧棲冶喉嚨乾澀,忍不住咳嗽,鼻尖隱隱泛紅。
男子恭敬有禮道:“顧先生,下一場就是您了,這古箏需要我們幫您拿上去嗎?”
顧棲冶看了眼一旁棕褐色的古箏,微微搖頭:“我自己來就好。”視線轉向窗戶外的臺下,柔聲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宋先生身邊的女生是誰啊?貌似之前沒見過。”
無人知曉他身份,只知他受師傅之託,來赴約,約定便是在這家靠近山林的驛站演奏七日,今天是最後一天,而還誰的情,不得而知。
聞言,男子笑得和善:“你說沈燁啊,她不是江城人,所以很少來,宋先生跟她是朋友,她剛在隔壁拳場打完架過來找宋先生拿東西而已。
顧先生莫不是也被她臉上的疤嚇到了?”
“沈燁。”顧棲冶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略微搖頭:“倒沒有,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