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只覺得自己大受震撼。

但轉頭想一想,似乎又很合理,畢竟神仙就代表著與普通人相比強大而幾乎無法反抗的能力,哪怕是作為一般作為墊底存在的土地公亦然,如此一來,如果不使用一些諸如“業績考核”“月底、年終審查”之類的手段加以管制,豈不是很容易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唔,我大致上瞭解了,在瞭解具體情況之前,我們先來商議最重要的事情吧。”杜康看著土地公,面色莊重,鄭重其事道。

“公……公子請說。”土地公也努力想要鄭重起來,但努力半天,他還是沒能直起身子。

“關於請我代班的薪資問題,不知道你口中的‘上仙’和你說過沒有?”杜康問道,“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拿神錢財,替神辦事,道理都是通的,我收取報酬然後代你上班,這一點沒問題吧?”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不擔心遇到什麼拖欠工錢、“吃白食”之類的事情,但杜康仍然堅持要在辦事之前先和委託人商量好報酬,薪資面議,能談到多少全看他自己,可不能忘了,自己的合法權益是一定要保證的。

“當,當然沒有問題!這件事,上,上仙也是與小神說過的,只是……”土地公話到最後來了個熟悉的轉折。

“嗯?只是什麼?”杜康眉眼一沉,往往這種轉折都代表的是不好的訊息。

“只,只是……小神,剛剛當土地公沒有多久,法力低微,也沒攢下來多少銀錢,就連家裡都頗為簡陋,”土地公顫顫巍巍地說著,“小神擔心,能給出來的當做報酬的東西不多,讓公子不悅……”

“嗯……倒也有道理。”聽土地公這麼一說,杜康左右看了看。

如此一來,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地下了,傳說中土地公就是住在地下的,只是這地下的住所也太簡陋了一些,雖然一米八的高度,對於土地公已經很合適,但對於杜康而言相當壓抑,而且四周也沒有什麼豪華傢俱,放眼望去,就差把“窮”這個字直接寫出來貼在牆上了。

“不過,再窮也不能白嫖,你要是真沒什麼能給的,就別想著請代工了……我相信這一點你肯定明白,所以,將你能給出來的東西都說一說吧,我自己來選擇合適的。”杜康說道。

“這是自然,小神有銀錢……”土地公對於杜康所說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交易就是交易,給錢幫辦事是責任,不給錢幫辦事,那是道德水平太高,不能以此作為要求。

“等等,剛剛忘記說了。”

忽然想起來自己沒有辦法帶任何實物回去的杜康連忙打斷土地公,“我這個人不喜歡銀兩金錢,也不喜歡什麼天材地寶,只對那些功法秘籍或者奇聞異事感興趣,你要是會什麼法術,也可以和我說一說。”

“啊……這樣一來小神能給的便更少了……”土地公頗感擔憂。

“沒事,你儘管說就行。”杜康催促。

土地公便開口說了起來。

“功法秘籍這些,都是有跟腳的,以小神的實力和地位,根本沾染不了這等因果,也沒有那個運氣,只能讓公子失望了;

奇聞異事之類……小神所管轄的土地範圍內也沒有什麼常住的奇人異士,倒是知道一些平民百姓之間的趣事,平時看著娛樂,也不知道算不算;

法術的話,小神法力低微,也只是在剛剛當上土地的時候,被城隍大人授予了應有的一些法術,這些法術想必公子都知道……”

土地公大抵是覺得自己擁有的,能給出來作為報酬的東西實在是太少,而作為“仙長”的杜康肯定瞧不上這些,代班自然也就不可能了,越說越是氣餒,聲音也越來越低,情緒極為低落。

“……看來你是真的慘啊,凡人裡面有些錢的,估計都過得比你好吧,神仙能做到這麼慘的也是少見啊……”杜康沉默一會,面無表情地吐槽。

“小神,小神慚愧……”土地公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可惜現在他們已經在地下了。

“罷了,仙人派我來一趟,我也不能就這樣離開,不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杜康嘆了口氣,擺擺手,按捺住自己的心跳速度,不要有任何變化,“把你會的法術說一說吧,雖然我估摸著我都會,但或許,運氣好的話,還能有不會的,剛好可以拿來當做報酬?”

“那小神便說了,小神所掌握的,無非是能在地下行動的土行術,能夠入人夢境的入夢術,能夠看見靈體精怪真身的靈眼術,以及驅邪隔魂的屏障術,”土地公很是慚愧地說著,“小神學會的也就僅僅只有這四種法術罷了,因為法力低微,還經常使用失敗……”

杜康:“……”

不愧是神仙!地位最低的神仙也是神仙,這些法術聽上去都很有用的樣子啊!

杜康心裡感慨,臉上卻根本沒有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土地公,半響,這才嘆了口氣,扯動嘴皮,似笑非笑道:“呀,真的是太巧了,剛好這四種法術我從來都沒有學過,不如就用這四種法術來當做我這次代班的報酬吧?”

“小神,小神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土地公感動到快要哭出來似的。

瞧瞧,人還得……神還得謝謝咱呢!

杜康心想,毫不慚愧地接受了土地公的感動,帶著無奈又只能接受現實的表情和語氣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次就提前預支報酬吧,你現在就把四種法術傳授給我,然後我再給你代班……”

可不能露餡了,杜康準備藉此機會現學現賣,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離開這地下的土地公居所。

至於學習這方面,杜康根本不擔心,關公的《春秋刀法》他都能在腦子裡觀摩一下就學會,這些小法術,學會能花多少時間?

這就是一種直覺、預感,玄而又玄,無法形容,杜康聽著這些法術的名字,就有一種“很簡單,一聽就能學會”的感覺。

而杜康的直覺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