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的,還治不了你?

相里明珠猶如瘋癲一般,在自己臉上拼了命的撓,想要把真言符扯下來,她嘴裡髒話不斷,跟平日裡端莊幹練的形象判若兩人,不僅讓李貴妾等人開了宴,就連下人們也十分震驚。

原來夫人的真面目是這樣的,說起髒話來,比他們也不遑多讓。

元亓聽得腦殼疼,江正卿更是大開眼界,帶著內力吼了一句:“夠了!”

相里明珠渾身一震,這才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後悔的很,縮著脖子看向四周,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鄙夷,畏懼,不敢相信。

江白露過去提醒她:“母親,快給父親認個錯吧。”

相里明珠氣不打一出來:“給他認錯?他整天寵愛那些小狐狸精,一年到頭也不到我屋裡來,我有什麼錯,就算是錯也是他有錯,我才是他的髮妻。那些賤人都該死,還有那些賤人的孩子,一個個都該下地獄!”

江正卿可沒想到相里明珠是這麼想的,她平日裡都是主動給江正卿納妾蒐羅女人伺候他。原來那都不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元亓只覺得刺激,她的真言符效果可不僅僅是讓人說真話,還能讓人釋放潛意識裡的不滿和心裡話。

一說完,相里明珠就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她後悔的捂著自己的嘴,下決心不能再說話了。

江正卿實實在在領教了元亓的厲害,一張小小的真言符,就撕下了相里明珠多年的偽裝,他並不覺得爽快舒服,他希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誰家還沒點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還沒說話。

元亓就上前問:“母親,你說,我到底上你的馬車了沒有?”

相里明珠不想回答,可是她覺得自己不受控,即便是捂著自己的嘴,自己也忍不住說話,邪門了真是。

“你一個外室女,見不得人的賤東西,怎麼配上我的馬車?我就是故意丟下你,想讓你出事,最好失去清白沒臉見人,一輩子只能躲在陰溝裡做老鼠!”

江正卿都覺得臉面全無。

江白露緊張的不行,她恨不得堵上相里明珠的嘴。

江松露乾脆就縮在一邊當透明人。

下人們一句話也不敢說,因為之前相里明珠想要把事情鬧大,讓元亓失去清白的事傳遍大街小巷,所以她招來的下人很多。

這回可好了,她的醜事人盡皆知了。

江白露眼見事情失控,只能拉著相里明珠跪在地上求饒。

“父親饒了母親吧,母親也這是一門心思為我和大哥考慮,她只是怕元亓搶了我的風頭才這麼做的,她並無惡意……”

江正卿煩躁不已:“行啦,別替她說話了,也不嫌丟人。夫人禁足,以後別出來丟人了。”

他嫌惡的揮揮手,心腹就過來拉走了相里明珠。

相里明珠捂著嘴巴,不讓自己說話,她怨毒的目光一直盯著元亓,直到過了垂花門看不見了元亓。

江正卿雖然領教了元亓的厲害,但並不覺得有多好,他頭疼,女兒這麼有本事,而且一點委屈爺受不得,以後恐怕家宅永無寧日了。

他不喜元亓。抬腳就走,連訓斥都懶得訓斥了。

李貴妾走到元亓身邊,小聲說道:“你別擔心,我去你父親跟前幫你說好話。”

元亓什麼也沒說,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她不屑討好任何人。

她轉身就走。

江酒露卻覺得十分爽快:“姨娘,真解氣!”

李貴妾也笑笑,並不在乎元亓的冷漠,就認為本事大的人脾氣也大:“以後該跟誰走近些還用我教嗎?快去吧,給你七妹妹從廚房裡拿點好吃的。小孩子本事再大,見了吃食也走不動道。”

……

隔日,元亓一早出門擺攤,她買崑崙玉的錢還沒賺夠呢。

今日她跟往常一樣溜達著就到了大槐樹底下,瞧見她原來擺攤的地方讓人給佔了。

佔她地方的是個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姿態挺拔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握著劍柄。

是相里木身邊的那個護衛。

她心頭的不快瞬間退去,假裝不認識的走過去,抬起頭踮起腳問:“你要在這裡做生意嗎?這是我的地方。”

她個頭小堪堪到人家腰的位置上,不抬頭還真看不見人家的臉。

周圍的擺攤的人都替元亓捏一把汗,這男人一張黑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尤其是麵攤老闆章六很擔心元亓,還走過來拉著元亓去他麵攤:“你在我這裡擺攤吧,別惹他。這人在這裡站了半天了,一句話都不說,兇巴巴的,我問他吃麵不,他瞪了我一眼。不是好人。”

被說不是好人的玄狐不好意思撓撓頭,轉過身來,抱拳:“小人是相里家主的護衛,今日奉家主之命來請小道長過府一敘。”

他憨憨的摸了自己的腦袋,還嘿嘿的笑了笑:“小人沒那麼兇吧?”

元亓甜甜一笑安撫章六:“你別怕,他是有事來找我幫忙,不是來這裡搶地盤的。”

其實她一來就知道,只不過,想試探一下相里木的態度而已。

畢竟之前相里木堅決拒絕她給相里幽冥揭開咒術。

周圍的人才鬆了一口氣,章六還抱怨:“你說你求人就別黑著一張臉,看你兇的跟黑無常一樣,誰見了不害怕?”

玄狐抽了抽嘴角,他也很無辜的好不好?他真沒想嚇唬任何人,他正常的表情就是這樣。

“小道長,馬車在那邊衚衕裡,過來跟我上車吧。”這回玄狐把聲音放低了很多,也柔和了很多,生怕嚇到軟萌的小姑娘。

周圍的人很是羨慕元亓,一個賣菜的年輕人道:“小姑娘年紀不大,本事不小,你看她才擺攤幾日,只要出來就有貴人找上來。羨慕死我了。”

章六打趣他:“要不你也讓她算一卦唄。”

賣菜的年輕人嘿嘿一笑:“我就不算了,沒那發財的命,算也沒用。”

元亓上了相里家的馬車,沒多久就到了相里府。

相里幽冥親自在門口等著,瞧見馬車過來,親自來接。

“昨日我聽說你被無相寺附近的流民給劫了,便派人去尋你,結果也沒尋見你,倒是碰到了江君才那個護衛被扒光了捆在樹上。”

“哈哈哈……”元亓還真不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