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莊園的僕人有不少,他們都忙碌於手頭的工作,甚至沒有人來詢問他們二人的身份。

駱思宇隨便拍了一個女僕的肩膀,“請問莊園的主人在哪裡?我們是來提供線索的。”

女僕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鋤草。

院子裡除了咔嚓咔嚓的鋤草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蘇翹觀察著這僕人的動作,機械僵硬重複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以說是毫無生機。

她心底產生了一種猜測,這群僕人興許是一群人偶。

伴隨著木門的一聲響,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的身份是?”

二人解釋自己是來提供線索後,對方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感謝你們的幫助,子爵跟夫人聽見這件事,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領著二人慢慢的走向大廳,入眼便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燈,蠟燭立在燈盞上面,外面天色逐漸昏暗,燭火瞬間亮起。

蘇翹並不覺得稀奇,畢竟這個詭異世界發生什麼都不奇怪,說不定她下次還會見識到吃小孩的。

管家:“兩位客人一定累了,請先享用晚餐,再睡一個美覺吧。”

他沒有直接問關於線索的事情,蘇翹跟駱思宇對視一眼,隨後點頭。

“感謝子爵和夫人的熱情款待。”

對於他們的識時務,管家開心的扯出一個冷笑。

“距離晚餐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莊園還得等一些客人來,兩位可以先自由參觀整個莊園。”

“請記住,七點鐘一定要來享用晚餐。”

老管家說起這句話時,臉上浮現出不合時宜的冷笑,讓蘇翹感覺心底發毛。

等到身邊沒人後,她開口問:“一起,還是分開?”

駱思宇斟酌片刻,“還是一起吧,互相有個照應。”

顯然他也被那個老管家的笑容,弄得瘮得慌。

兩個人從莊園外部開始尋找線索,眼前這片花園的玫瑰枝葉茂密,其中有不少荒地還在鬆土,蘇翹一眼看過去,這五個女僕的動作神態猶如複製貼上。

她們不答話,也不理會任何人,只是不斷機械的幹活。

駱思宇走到未開拓的土地前,用手翻了翻這些泥巴。

他的手指戳進去時,撞到了堅硬無比的東西,挪了挪又感覺其他地方也有。

很多,很密,恐怕不止手指頭碰到這些……

正想要繼續扒拉開這片泥地,卻被蘇翹一把拽起來。

“別想著養花了!等有錢了,就去買一塊地慢慢種。”

聽見她似是而非的話,駱思宇抬起頭看向周遭。

原本不理人的五個女僕,此時全都側過頭緊盯著他不放,甚至有些身體沒有動,脖子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們看著他,臉上浮現出跟管家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駱思宇當即撒了手,快步往古堡裡面跑。

蘇翹緊跟其後,差點就追不上。

當他們進入古堡時,那群女僕才恢復了原狀,繼續幹著種植採摘的活兒。

駱思宇驚魂未定:“剛剛謝謝你,否則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進入這個副本前,他就經歷過家族的教導,明白怪談世界有多危險。

僅僅是一個動作,都可能觸發死亡條件,如果沒有蘇翹及時制止,恐怕他就死定了!

蘇翹:“不用客氣,兩個人一起能活著通關,才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她抬頭打量著古堡的樓梯,每一層都有十三個臺階,再往上有二樓、三樓、四樓。

整個一樓她大略的掃視過,除了有兩個奇怪的盔甲佇立在門前,其他線索統統沒有。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考慮到駱思宇驚魂未定,蘇翹先一步走在前面打頭陣,他們到達二樓時,這個地方有不少房間,可個個木門緊閉。

她抬手試著推了第一扇門,木門紋絲不動。

駱思宇推了旁邊兩扇門,門彷彿從裡面鎖死。

兩人輪流推門,直到第五扇的時候,沉重的木門才緩緩開啟。

“這裡!”

駱思宇警惕的打量著裡面的情況,手中緊握著獵槍,然而直到他將整個屋子看了個遍,都沒什麼異常。

蘇翹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松節油的味道,她的視線落在了牆壁上,厚重的絲絨窗簾下,也不知遮掩了什麼東西。

她上前幾步,一把將遮擋的簾子拉開。

入眼是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上的紅髮女人正在受刑,她被人扒光了衣裙,綁在了十字架上,加害於她的是一群戴著羊臉面具的黑袍人。

為首的黑袍人手中拿著一張羊皮卷,上面的字像是列舉了女人的罪行,誇張到紙張都落在了地上。

其他三個人手中分別拿著錘子、銀刀、托盤。

天空中盤懸著烏鴉,像是隨時準備飛下去啃噬她的屍體。

駱思宇:“這幅畫難道是在獵巫?”

蘇翹:“或許吧,可據我瞭解過的資料,中世紀人獵巫,大多數是燒死所謂的女巫,可他們……”

她指著油畫上蹲守在旁邊的三個隨從,手中舉著的錘子、刀子等物,恐怕這場犧牲無辜生命,達成的封建迷信活動不會那麼簡單。

他們試圖找出更多的線索,竟是沒有注意到木門正在以一種遲緩的速度關閉。

“咚——”

直到發出這聲巨響,兩人才反應過來,門居然關了!!!

蘇翹第一個撲了過去,她扯著木門的鐵鎖,費勁力氣卻無法撼動分毫。

駱思宇:“我試試!”

他抓住那扇木門,試圖強行拉開,可直到胳膊的肌肉感到拉傷,木門仍是一動不動。

反倒是他,因為用力過猛,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疼的冷汗直流。

蘇翹:“別逞強了,我先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這間中世紀的古堡房間都很小,除了佔據了整面牆的油畫,就是兩扇鐵窗。

此時玫瑰花紋的鐵窗就好像牢籠般,徹底將他們困在這個房間。

她試著推動鐵窗,顯然低估這個地方的工藝,又將那些蓋著物件兒的白布扯下,除了生鏽的刀具跟斧頭,其他一無所獲。

此時的她背對著油畫,還沒有發現那些戴著羊臉面具的人,正在一點點轉過頭,將滲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