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人,你真是好手段,那些派到商會搶賬冊的人,應該是你派去的吧?今天你來抄我胡壽南的家,也是為了給你死去的那十幾個手下報仇吧?”

胡壽南是個聰明人,他看到龐安時,便明白那些闖入他商會的人,是誰的人了。

之前,還以為是小蟊賊,沒有在意,如今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胡老闆,本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大司馬有令,任何透過不當手段欺詐朝廷財物者,皆為死罪。你們聚鑫商會透過欺詐手段來騙取朝廷的錢銀,十惡不赦,你們商會誰也跑不了。”

“你們胡家也是如此。”

“來人,去將胡家人都給殺了。”

“雞犬不留。”

龐安沒有上胡壽南的當,他沒有當面承認那些人是他派的,只不過,他同樣也沒有放過胡壽南。

他的部下不會白白死的。

他要讓胡壽南血債血償。

“龐安,你安敢......”

胡壽南聞言,臉色大變。

“胡壽南,你啊,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只不過是個商人,卻膽大妄為,用自以為聰明的手段操縱市場來敲詐我家大司馬的【銀子】,你是真的不知死活。”

“你們胡家的富貴也到頭了。”

“來人,動手。”

龐安不為所動,大手一揮,手下的甲士們立馬動手,放手廝殺開來。

他明白鬍壽南擁有很大的關係網,不提前將人給殺了,怕會有變數,畢竟,能讓他家主上妥協的人,也不是沒有,他不能錯過這個屠戮胡家的機會。

唰!

唰!

唰!

兩個甲士揮刀將胡壽南剛剛摟抱的小妾給砍死了。

“啊——”

“小翠,我的寶貝......”

“龐安,我和你不死不休。”

胡壽南大聲說道。

他的話剛剛說出來,龐安便將身側部下的刀接了過來。

一步步地向胡壽南走去。

“姓龐的,你要做什麼?你,你不要亂來。”

“殺了我,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胡壽南怕了。

他看得出來,龐安是要嘎他。

“胡壽南,你剛剛不是要和本官不死不休嗎?那今天我便將你們胡家斬草除根,連你也給殺了,我看你如何同我不死不休。”

龐安冷酷地說道。

“你——”

胡壽南聞言,頓時氣勢為之一滯,他明白自己拿龐安沒有辦法。

人家得勢,手上有刀,他只不過是個商人。

此時,他方才悔之晚矣。

心說當初便不應該和洪少合作。

他過於貪婪。

如今引來滅門之禍。

“胡壽南,你啊,做事太飄了,你說到底只不過是個商人,手上沒有兵權,也不曉得你那裡來的膽量,覬覦朝廷的錢銀。”

“之前也便罷了,如今,你竟然還將主意打在我們家大司馬身上。”

“你說你不死,誰死。”

龐安也是個狠人。

說話間手起刀落,將胡壽南給殺了。

一刀將其洞穿。

“你——”

胡壽南至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他一向自詡擁有龐大的財力,又有雄厚的官方靠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什麼事情是他搞不平的,然而,如今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他唏噓不已。

“下輩子記得做人低調些,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同時,也向我那死去的十幾個部下問聲好,我為他們報仇了。”

龐安的話剛說出來,他便將手中的刀抽了出來。

之後,胡壽南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他死了。

噠!

噠!

噠!

這時,廷尉府的人來了。

為首者是張士信。

“呃——”

張士信傻眼了。

他走過來,看著剛剛被捅死的胡壽南,他對著身邊的衙役們說道:“都記住了,胡壽南拒捕,已被伏法,明白嗎?”

“是!”

一眾衙役們立馬回答說道,他們可不敢亂講話。

“龐大人,你看這事如何向大司馬交待?”

張士信將手下的人打發走,之後,小聲向龐安詢問起來。

“此事我自當向大司馬解釋清楚,不會為難張大人的。”

龐安說道。

“......”

張士信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讓人將胡壽南的屍體抬走。

胡漢三的屍體也讓袁隗送到了廷尉衙門,其名義是,協助搜捕胡家罪人。

龐安則繼續率人開始查抄胡家的產業,包括聚鑫商會的產業,一家家的店鋪以及掌櫃們都被查抄了。

也少不了那些聚鑫商會背後的合夥人。

噠!

噠!

噠!

一輛又一輛的馬車都讓將所有的財物拉到了【上林苑】封存起來。

此次牽扯了太多的權貴,官吏以及商人。

凡牽扯此案的當事人都被押入【廷尉府】的大獄,他們的財產也被抄沒了。

這一次所抄沒有財富,約為八百萬兩,這還只是現銀,加上那些古董,田宅,店鋪以及那些附屬物們,少說也有一千六百萬兩。

在獲悉這個驚人的數字後,袁恪終於明白為何每個朝代的末期朝廷會那麼窮困了?

一切的財富都落在這些商人和官吏們手上。

大司馬府,議事廳。

袁恪將龐安送來的彙報材料仔細地看過後,他立馬大怒,只不過,沒有說粗話,他要明天親自上朝,將此事的性質定下來。

他要借勢打壓打壓日益猖獗的貪腐。

眼下,他有件事情要敲打龐安。

“聽說你將胡壽南給殺了。”

他問。

“主上,臣有罪。”

龐安說著跪了下來。

“先別請罪,告訴本侯,為什麼?你應當明白本侯要用胡壽南做個文章的,如今,你將人給殺了,本侯又該怎麼辦?”

袁恪聞言,不由責問起來。

“你說!”

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擅作主張,至少在他囑咐過的事情上,不能亂來。

龐安今天的行為,犯了他的忌諱,這讓他很不高興。

“主上,臣有罪。”

龐安繼續認錯。

他明白今天魯莽的行為,確實為袁恪帶來了麻煩,只不過,他不後悔,他要為那些慘死的部下們報仇。

十幾個部下讓胡壽南給殺了,這個仇,他永難忘也。

“你,你啊——”

“本侯問你話了,你便只有這兩個字嗎?”

“你是要急死本侯嗎?”

袁恪不滿地說道。

“主上,臣明白今天為您帶來麻煩了,只不過,臣不後悔,那個胡壽南他,他殺了臣派去搜尋證據的十幾個部下,我,我要為他們報仇。”

龐安面對袁恪的壓力,還是講出實話來了。

“什麼?為此事,折損了十幾個部下?你為何不早些於本侯講,本侯要是知道的話,一定將他的皮給剝了。”

袁恪聞言,立馬拍桌子憤怒了。

他也沒有想到胡壽南的事件中,竟然還牽扯出這麼一件大案來。

胡壽南殺他的部下,他該死。

胡家人也該死。

“主上,臣不敢講啊,一切都是臣指揮不當所為。”

“臣之罪也。”

龐安自攬責任。

“好了。”

“此事不提也罷,關於死難的兄弟,好生的撫卹之。”

“也將他們的事蹟都給記載下來。”

“本侯不能忘記他們的付出。”

袁恪說道。

“是!”

在將龐安送走後,袁恪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陰冷起來。

胡壽南膽敢殺人。

一切都源於他背後有人當靠山。

袁洪?

他感覺這個被稱之為隱士的叔叔,也該死了。

此人不死,他寢食難安。

“來人,喚雨化田來見本侯。”

之後,雨化田大步進來了。

“拜見主上!”

“袁洪的情況查得怎麼樣了?”

袁恪問。

“回主上的話,我們的人去過他的住處,發現那個地方早就已經沒人了。”

“如今,奴才正在加派人手,暗中尋找袁洪的下落。”

雨化田彙報。

噠!

噠!

噠!

袁恪輕輕地敲打桌案。

如今看來,這個袁洪還真是棘手。

此人不能留了。

“主上,雖然袁洪沒有找到,但是我們發現了其他的情況,這個袁洪有個相好的,我們已經派人埋伏在這個相好的家,只待袁洪現身,我們立馬將其緝拿。”

雨化田稟報。

“不,不是緝拿,一經發現袁洪的行蹤,殺無赦。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這個潛在的威脅殺掉。”

袁恪搖頭。

他改變主意了,這個袁洪不能留了。

此人是個禍害。

“諾!”

雨化田不明白袁恪為何改變主意了,但作為奴才,他只知道聽命行事。

袁恪讓他殺誰,他便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