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歡聞言,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陸淮旌,眼底一片赤紅:

“阿旌,這個女人,她羞辱我,甚至還害得我在你面前出醜,阿旌,你明知道我最在乎什麼,你為什麼要向著一個外人,是不是因為我的腿斷了,所以你嫌棄我了?”

她一連串的質問,讓陸淮旌頭痛不已。

他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怡歡,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畢竟,身體最要緊,要是沒有Alina,你可能真的會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了。”

宋怡歡聞言,頓時止住哭聲。

她眼底冒出了一層深深的恨意,剛想開口爭辯什麼,可陸淮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揚聲把宋菲叫了進來,聲線都冷了幾分:“好好照顧她。”

說完,便示意南煙離開。

後者淡然地上前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便跟著陸淮旌一起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宋菲不禁擔心的開口:“宋小姐——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宋怡歡便發了瘋一般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推到了地上。

噼裡啪啦的聲音,所有的東西都砸了稀巴爛。

宋菲嚇傻了,可還不等她再次開口,手腕就被狠狠地掐住。

“你找的什麼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Alina,宋菲,你騙我是不是?”、

宋怡歡聲嘶力竭地質問,陰鬱的臉色顯得她的表情很猙獰。

宋菲連連搖頭,解釋道:“她……她確實就是Alina啊,宋小姐,您……您消消氣,不值得……”

“滾開!”

宋怡歡憤怒地甩開了她想要安慰的手,但很快,她就彷彿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捂著臉哭了起來。

“宋小姐……”

宋怡歡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

書房內。

南煙跟著陸淮旌走進門,這裡的一切陳設,看起來並不像是這個男人辦公的風格。

“實在是不好意思,Alina,我替怡歡給你道歉。”

丰神俊朗的男人側首,朝南煙伸出了手,雖然說話的語氣還是一貫的的幽冷,但神、眼神中確實帶著幾分歉意。

南煙輕輕的抬起手,纖細的手指,圓潤飽滿的指甲細長而乾淨,她玉指彷彿狀若無意一般,輕輕的碰觸了一下男人的手背,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陸先生,您……是不是很快就要和宋小姐結婚了?”

她嗓音淡淡,清亮的聲線卻說著答非所問的話。

陸淮旌臉色一凜,偃眉微顰:“你從哪裡聽說的。”

他收回了手,墨眸眼神中也染上了一層冷寂。

“不是麼?整個南城,都在傳啊……”

她美眸眼底閃過了一層戲謔的顏色,讓陸淮旌更加不舒服了。

他語氣瞬間冷了下來:“Alina小姐,我知道你在國外很有名氣,但是和誰結婚,屬於我的隱私,你還是少打聽。”

說完,男人便背過身去,似乎是有些不快。

呵……

南煙嘲諷地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靠近。

聲音低沉而隱秘:“是因為……顧南煙嗎?”

挺拔傲岸的背影一僵,陸淮旌幾乎是本能的轉身,可眸中的驚怒還未褪去,就詫異於兩人極其近的距離。

只見千嬌百媚的女人,與他幾乎貼上,那近在咫尺的距離,加上她上仰嬌容,和身上十分熟悉而清新的味道,瞬間男人眼神恍惚了一瞬。

南煙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幾分逡巡。

可,下一秒,她纖細的天鵝頸,就被一隻大手扼住。

陸淮旌的舉動和反應實在是太過迅猛,南煙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抵到了牆上。

“Alina,我不管你在國外有多麼有名,能力有多麼出眾,可在這裡,不準耍花招。”

陸淮旌的聲音陰仄如鬼魅,他眼底帶著泰山一般的威壓,手下稍稍一用力,便足以讓南煙喘不上氣來。

而那男人卻緩緩地眯起眸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安分守己,你,應該明白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吧?”

這種小把戲,陸淮旌不予理會,是因為,宋怡歡的腿,還需要她治療。

宋怡歡固然性格驕縱乖張,生了病以後更是敏感多疑,但他陸淮旌,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三兩句話,就對她暴露軟肋。

這五年的時間,顧南煙,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

就連宋怡歡,都不敢輕易提起那個名字。

更是因為……孩子。

陸淮旌冷冷地撤了手,但眼神依舊森寒而犀利:“Alina,不要以為,你用了和我前妻一樣的香水,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不能治病,就離開!”

南煙捂住脖子,低低地喘息了兩下,美眸眼底卻閃過了一層犀利。

沒想到,陸淮旌竟然這麼忌諱她……

也不知道是深情的愧疚,還是痛恨!

南煙優雅地轉了轉脖子,才沉聲道:“陸先生,我不知道你前妻的香水是什麼,您自己記得,恐怕,是您自己念念不忘……”

她說完,拎起桌子上的包,才冷冷地道:“看來,給宋小姐治療,並不是陸先生所希望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南煙直接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南煙沒有看到,男人的大手,正在緩緩地收緊。

南煙走出宋宅的時候,藺晉遲已經在車裡等候了。

他坐在後座上,加長版的林肯停在了樹蔭下。

司機一見到南煙,便立刻上前,幫她把藥箱放到了後備箱裡。

“Alina!”司機很恭敬。

南煙點了點頭,上了車,見到那清雋而熟悉的側臉,仍舊有一瞬間的恍惚。

五年了。

南煙還是沒有辦法熟悉藺晉遲,總是在某個時刻,某個角度上,在他身上不自覺地去比較那些相似的地方。

男人正在處理著電腦上的檔案,見到南煙上車,溫和地朝她笑了笑,可下一秒,他的視線卻落到了南煙發紅的脖頸上。

藺晉遲的眼神立刻嚴肅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電腦。

“他傷害你了?”聲線隱隱染上了一層寒意。

南煙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