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念輕笑,慢悠悠地提醒晏潮聲,“師兄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

“什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晏潮聲:“……”

“這風水輪流轉的,誰知道明天就轉到哪裡了呢,對吧?”

敢這樣算計她,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們尋到意中人,會被她給算計回來嗎?

晏潮聲呵呵一笑,“HONEY你說的對,所以在風水轉到我這裡之前,我得先賺個本錢存著。”

沈明念:“……”

“接下來一個星期,你的戲份至關重要,你也不希望師兄的招牌砸在你手裡對吧?”

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個星期,不管容肆使什麼法子,她都不能分心,要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拍戲上。

沈明念衝晏潮聲陰森一笑,“師兄放心,我肯定不會砸你招牌。不僅如此,等《天下》殺青,我還會送師兄一份大禮。”

晏潮聲猛地一哆嗦,連忙拒絕,“咱們之間就不要那麼客氣了,這大禮免了便是。”

直覺告訴他,這大禮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這次算是把小師妹給得罪狠了。

可想到師門小群裡,頂上那兩位大佬暗戳戳的話,他不得不閉上解釋的嘴。

又是兩天過去,容肆依舊沒能見到沈明念。

雖然容思思時不時地給他發來小影片,但完全解不了相思之苦。

他開始覺得身邊哪哪都不對勁。

檔案上的字,電腦裡的資料,都像是在跟他作對一樣,非常的礙眼。

辦公室明明還是當初的佈置,但他就是覺得又空又冷,哪怕是外頭夏日炎炎,他依舊感受不到一點的溫暖。

他覺得自己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老闆?老闆?”

秦方白神情急切地站在辦公桌前,但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

他有些不解的探頭,看到落地窗前的椅子裡,自家老闆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他有些不忍心打擾老闆休息,但事發突然,他又不敢耽擱。

最後只能咬牙彙報,“老闆,碧海藍灣出事了。”

“嗯?”

“剛剛有人從施工塔吊墜落,不等送到醫院就當場喪命。各家媒體得知訊息正火速趕往,警察已經封鎖施工現場。”

椅子猛地轉向,原本閤眼休息的容肆,目似寒刃的看向秦方白,“那人是怎麼上的塔吊?”

秦方白一滯,遲疑著解釋,“夜守的人睡太死,沒發現工地有人滯留,那人半晚爬上塔吊,早上才跳。”

“查到原因了?”

“是拆遷戶,因為拆遷款遲遲不到位,所以跳樓明志。”

容肆面色瞬間難看。

秦方白又說,“我查閱過顧家交接的資料,上面顯示所有拆遷賠償款都到位了。”

容肆起身,揹著雙手來回踱步。

碧海藍灣從顧家手裡接過來時,各項手續齊全。前期各項支出,賬面正常無異。

現在有拆遷戶因錢沒到位自殺,只能是兩種情況,要麼是拆遷戶被人利用;要麼就是顧家瞞報了資訊。

但不管哪一種情況,對容氏都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因為現在,碧海藍灣是容氏的專案。

出了自殺這樣的醜事,直接影響的是容氏的聲譽。

“叩叩叩”

有人敲門。

秦方白見容肆並沒有說不見,連忙去開門。

進來的是新媒體部主管。

他開門見山的稟報,“容總,碧海藍灣有人自殺一事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現在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我們頭上。請問公司要進行回應嗎?”

容肆轉身,剛要說話,桌上的內線電話又響起。

秦方白連忙過去接聽,是前臺轉接過來的。

“容總,門口來了很多媒體記者,想就碧海藍灣專案的事採訪您。”

新聞人向來是聞風而動,找到容氏集團來,便說明問題快要超出可控範圍。

若容氏集團一味沉默,很有可能被當作預設。

到時候公司聲譽受損不說,還會引發股市動盪。

容肆給了秦方白一個眼神,秦方白秒懂地交代前臺:

“告訴他們,稍晚點我們會針對這事主動召開記者會。但在容氏做出正式回應前,我們會保留追究捕風捉影責任的權利。”

這是想讓外界知道,容氏不會逃避問題,但媒體也該有底線。

“好的,”前臺應答道。

內線被結束通話,緊接著容肆的手機響起。

老宅打來的。

容肆面無表情的接通。

電話裡,容老夫人直截了當的要求,“小七你回來一趟。”

這個回來,指的是回老宅。

容肆皺眉,“有事?”

“你回來再說。”

雖然老夫人聲音平穩,但容肆還是察覺了事態的不尋常。

他交代秦方白坐鎮公司,自己馬上開車回老宅。

半個小時後,容肆踏進老宅大門,遠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祖母,容伯伯,我也不想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但醫生說我月份不小了,孩子到底要不要得早做決定。”

容肆腳步微頓。

孩子?誰的孩子?

身後管家輕聲提醒,“小少爺,老夫人等您很久了,您還是趕緊進去吧。”

容肆轉頭,微眯著雙眼問管家,“說話的是誰?”

管家老實回答,“顧三小姐。”

容肆面色聚沉,毫不猶豫地轉身要離開。

管家叫住他,“顧三小姐是為小少爺你來的。”

容肆不管不顧,繼續往外走。

“小少爺!”管家著急大喊。

大廳裡的容老夫人聽到聲音,快步走出來,“小七,回來!”

容肆停下腳步,轉身正好對上顧溫玥痴戀的目光。

“肆哥哥,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容肆陰森輕笑,“再讓我聽見那噁心的稱呼,信不信我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顧溫玥被他眼裡的戾氣嚇到,哆嗦著往容老夫人身邊靠了靠。

手扶肚子的同時,目光可憐地看向容承,“容伯伯我……”

容承立馬朝容肆發難,“孽障,溫玥懷了你的孩子,你敢嚇著她,別怪我收拾你。”

容肆臉上血色瞬間盡失,他繃著臉,咬牙切齒地質問,“你!說!什!麼!”

“我說溫玥懷了你的孩子,你必須對溫玥負責。”

容肆呵笑,眼裡殺氣瀰漫。

顧溫玥被他看的心驚膽戰,但依舊硬著頭皮開口:

“差不多一個多月前,沈明念剛到容園,你們大吵一架後,約我哥到皇庭喝酒,當時我也在。”

“孩子就是那晚懷上的。”

“不可能!”容肆不假思索的否認。

顧溫玥紅著眼眶申明,“是真的,你喝多了,拉著我不讓我走……後來我們留宿在皇庭。”

“我知道你跟沈明念關係好,我也不是要拆散你。只是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容肆面無表情的冷嗤,“你這樣的貨色,我多看一眼都覺得髒,怎麼可能硬的起來。”

顧溫玥面色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容承氣的拍桌,“容肆!”

“你平時怎麼玩我不管你,但溫玥懷了你的孩子就必須生下來。你馬上去顧家提親,趕在溫玥肚子大起來之前把婚事辦了。”

“做夢!”

容肆抬腳上前,一步一步走向顧溫玥,看她的目光陰冷至極。

顧溫玥被他這宛如地獄爬出來的模樣給驚嚇到,一步步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