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一身匪氣,拿著棍子朝池皎皎和顧錚走過來,身後三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也跟著靠近,想要將人包圍起來。

“用不著你們,我要是連兩個娘們和一個殘廢都對付不了,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嗎,今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他張狂地一揮手,言語十分輕蔑。

彷彿池皎皎和顧錚就是那柔弱的貓兒狗兒,任人拿捏欺辱。

那個被叫作猴子的精瘦男人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對上顧錚的,隨即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刀哥,趕緊把東西拿回來,我們就撤了。”

對面那個拄柺杖的男人不好惹,他身上有股倒爺、小偷、混混等凡是幹壞事的人都討厭的氣息,就好像天生相剋。

這令猴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催促著刀疤臉快點。

刀疤臉不僅沒聽,還嫌棄他沒用,膽子被糾察隊的那幫臭蟲給嚇破了。

顧錚拄著柺杖上前,將池皎皎和顧母護在身後,冷厲目光一一剮向刀疤臉等人。

“想傷害她們,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別說只傷了一條腿,就算兩條腿全斷了,他也不會躲在後面當窩囊廢。

刀疤臉愣了一瞬,然後捧腹大笑: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死瘸子自己都站不穩,還想逞英雄保護別人呢,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三個彪形大漢十分捧場,抱著手臂,看小丑似的,對著顧錚嘲笑起來。

“一個廢物還有女人傻乎乎地跟著,當然得護著了,不然只能當一輩子老光棍咯!”

“喂,死瘸子,你在床上也這樣逞威風嗎,要是不行可以喊哥哥我幫忙啊,正好咱兄弟幾個好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

“小媳婦胖是胖了點,但老子還沒試過這種胸大屁股圓的,弄起來肯定很爽……”

男人們咧著骯髒黃黑的牙齒,yin邪的目光不斷上下打量。

汗水打溼了顧錚的狹長眉眼,眸深如潭,顯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冷酷陰鷙,“你們、找死。”

“艹,死瘸子嘴巴真硬!哥幾個上,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在找死!”

狹窄的巷子裡,火藥味一點即燃。

三個彪形大漢齊齊衝顧錚襲去,刀疤臉看好戲,笑了兩聲後朝池皎皎和顧母走來,右手玩鬧似的拿著棍子敲在左手掌心,完全沒把兩人放在眼裡。

“老太婆,把兜裡的金條給我,再把你們身上的錢票和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

他叫囂著,視線落在池皎皎臉上,帶著好奇的打量。

長這麼胖的娘們可不多見,頭兒前兩天才給他的癲子老哥定了個胖媳婦,說是胖的耐折騰,不會像前頭兩個隨便打幾下就死了。

要說他們頭兒對癲子老哥那是真的好,前前後後媳婦都幫著買了三個了,各個價錢都不便宜。

若是把面前這個綁去山裡給癲子老哥當媳婦,頭兒不就省下一大筆錢,指不定怎麼感謝自己呢!

顧母看到他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強撐道:

“東西錢票都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得馬上放我們走。”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哪兒比得上兒子兒媳婦重要?

刀疤臉意味深長地笑笑,指著池皎皎道:“她必須留下來,要不是你年紀太大,你也走不了。”

顧母大駭。

不是倒賣黃金的販子嗎,為什麼聽口氣他們像是幹著拐賣婦女的勾當,還是慣犯?

池皎皎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刀疤臉和自己的距離,還需要對方再靠近幾步。

“東、東西還給你們,還有錢,都給你們,別、別打了……”

她害怕得連聲音都在發抖,哆哆嗦嗦地掏出金條和錢票,任誰來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模樣。

刀疤臉看見厚厚一疊大團結,眼睛噌地發亮,迫不及待地走過來,“算你識相!”

他毫不設防,將自己的致命弱點全部暴露出來。

就在他黢黑手掌伸過來時,池皎皎移開手臂,刀疤臉抓了個空,瞬間怒氣上湧,“你敢耍老子!?”

池皎皎衝著他輕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蓄力多時的右腿猛地抬高,膝蓋狠狠頂在刀疤臉的兩胯之間!

無論何時,攻擊男人的下三路,效果都是又快又好。

她可不管這招陰不陰損,上不上得了檯面,有用就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刀疤臉和猴子一行人把金條塞進顧母口袋,打的就是讓她背鍋坐牢的主意,顧母僥倖躲過搜查,他們便堵在巷口把金條搶回來,這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

對方都已經爬到頭上拉屎了,斷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池皎皎眸光冰寒,劈手奪過刀疤臉的棍子,重重敲擊其尾椎附近穴位,最後一棒落在後頸。

敢嘲笑她的男人是死瘸子,那便讓你也嚐嚐半身不遂的滋味!

那邊艱難應付顧錚的三個彪形大漢還在等刀疤臉過來幫忙呢,誰曾想不說話裝害怕的池皎皎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刀疤臉連半分鐘都沒撐過!

三人只聽見一聲慘烈尖銳的哀嚎聲,扭頭去看時,他們威風無比的刀哥已經臉色煞白地捂著褲襠,給那個胖女人跪下了。

不不不,那哪兒是女人啊,那是不出聲咬死人的牲口啊!

幾棍子下去,刀哥就跟一灘爛泥似的軟在地上了,要不是胸膛還有點動靜,他們就差點以為人沒了。

三個壯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後被顧錚的柺杖一人揮了一棍。

“他奶奶的,出門沒看黃曆,這死瘸子和胖娘們咋這麼難對付?”

一個臉頰淤青的壯漢朝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

本以為他們三兄弟能輕輕鬆鬆地把死瘸子按在地上折磨羞辱,可事實卻是,他們連死瘸子的衣角都沒摸到!

顧錚後退背靠牆面,既是防止有人從後面偷襲,也是以牆體做支撐固定身體,然後揮動柺杖將三個彪形大漢打的鼻青臉腫。

這副柺杖是顧杰特意去後山給他找來灰桑木做的,木質堅硬異常,鄉下一般都用它來做打狗棍,幾棍子下去,再惡的犬也得夾著尾巴逃跑。

他肩部骨骼舒展寬闊,手臂結實粗壯,動作時,大臂連著肩膀的肌肉群受力,連綿線條起伏。

實木柺杖在他手裡使得宛若戒尺般遊刃有餘,看似慢實則快,被打之人完全摸不清路數,想反擊卻無能為力,只能一會兒跳腳一會兒抱頭地慘叫求饒。

這就是正規軍和地痞流氓的天壤之別。

顧錚哪怕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依舊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池皎皎收拾完刀疤臉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由大聲讚了句:真帥,不愧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