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海島最後的這段距離亦是風平浪靜。

船隻順利抵達了海島。

君無邪看向左右,在視線很遠的海島的海灘邊,停靠著其他的船隻。

當他踏上海島,一種神秘的秩序瞬間加身,猶如在體表施加了封印與枷鎖。

“超級禁法秩序!”

君無邪不由愣了一下,海島禁法,他並不覺得驚訝,但是這種級別的禁法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種禁法,不止真氣會被禁錮在洞天之中,就連肉身血氣都會受到限制,使得血氣無法外放出來。

所有進入這個島嶼的生靈,體表都會被施加禁錮與枷鎖,將血氣封在體內。

肉身血氣可以在體內運轉,但是無法釋放出來。

如此一來,在這座島嶼上便喪失了御空飛行的能力。

法則與血氣都不能外放,根本形不成持續的動力,自是無法御空了。

對於君無邪來說,這其實並不算壞事,畢竟所有人來到這裡都是如此。

島嶼的沙灘非常的廣闊,盡頭是山林,那些樹木特別的高大,一幅原始洪荒景象。

君無邪將沐慈音從八九玄殿中接引了出來,她的精氣神已經徹底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只是在這裡,她永恆聖境的實力無法使用,只能靠肉身。

“無邪,這是哪兒?”

沐慈音打量著島嶼的環境,然後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海域,感受著刺骨的陰冷,聽著島嶼隱隱發出的那種神秘的令人心悸的聲音,意識到這裡並非善地。

“聚陰之海上的島嶼,這裡應該是聚陰之地的核心所在。”

君無邪將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難怪會這般陰冷刺骨。”

沐慈音看向島嶼深處,除了能看到暗金之光與天穹上的暗金雲彩,並不能看到暗金古殿。

顯然,這座島嶼太大了,在他們現在的位置是看不見古殿的,在海岸的時候則不同,視線裡的島嶼比較真實島嶼小得多,加上角度不同,可視度自然也就不同。

“我們去尋找那座古殿。”

君無邪騎坐到藍藍背上,朱雀依然側坐在後面。

“慈音師尊上來。”

君無邪伸手,沐慈音有些猶豫,看了朱雀一眼,當著朱雀的面,她似乎有些放不開,覺得這樣與他共騎不太好。

“幽姨都不在意與我共騎,慈音師尊你還在意嗎?”

聽到他這樣說,沐慈音只得抓住了他的手,坐到了藍藍的背上。

她騎乘的位置在最前面,君無邪坐在中間,正好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無邪,你……你別抱為師那麼緊。”

沐慈音微微掙扎了下,總覺得當著幽姨的面這樣渾身不自在,怕她認為自己這個師尊不懂得與弟子保持界限。

朱雀並不言語,側坐在後面嘴角含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她自是不會在意這些,更不會如沐慈音所想的那樣。

先天起源之體,這種體質的女子亙古唯一,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

這樣的血脈體質,對少主這一世身的修行有著巨大的幫助。

“慈音師尊別動。”君無邪附在她耳旁低聲說道:“師尊要是再掙扎,我會抱得更緊些。”

熱氣撲打在耳朵上,令沐慈音的嬌軀微微輕顫了一下,清冷的聲音中似有些許委屈,“你真就這麼喜歡羞為師麼?”

“慈音似乎不太習慣,這樣吧,我消失,你們不用有任何顧慮。”

朱雀說著便憑空消失在了藍藍背上。

她雖然不見了,但君無邪還是能感覺到她就在附近,顯然並未回到鎮宇塔中,只是換了種方式存在。

沐慈音轉頭看向後面,看著朱雀消失的位置,隨後有些無奈地看著君無邪,道:“無邪,你以後別在人前這樣好麼?”

“怎樣啊?”

君無邪嘴角微微上揚,眼眸不再如以往時那樣的明澈,而是帶著些許壞壞的味道。

“你……”

沐慈音看著他這樣的眼神,嬌軀止不住顫了一下,眼眸也跟著顫動了起來,低聲道:“你……你別這樣……為師好害怕……”

“那慈音師尊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君無邪捧著她的絕麗的容顏,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挨著她的鼻尖,吐出的氣息全都撲打在她的臉上。

自從在破碎真界空間裡面有了那場經歷,遇到了她的第一世身,他對於攻略她這件事情,心裡便再沒有了半點罪惡感。

雖說是師徒,但在師徒關係之前,他們早就有了更深的淵源。

“為師怕你也怕自己越陷越深,有一天再也回不去了……”

沐慈音鼓起勇氣說出這話句,可說出口之後,她感到自己的心裡一下子彷彿被掏空了一樣,有種深深的失落感。

“不管陷的有多深,我們的師徒關係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所以這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麼?”

沐慈音不知道自己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她當然知道師徒之間不能這樣親密,但是她潛意識就不想拒絕這種親密,甚至還想他對自己更親密些,可倫理綱常上,她又接受不了,覺得自己這個做師尊的不懂分寸與界限。

“我覺得沒有。”

君無邪說完,在她嫵媚的紅唇上親吻了一下,沐慈音的身體頓時一顫,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便再次親吻了上來。

這次,君無邪相當的霸道,直接深入其中與她糾纏,任憑她如何閃躲都逃不脫他的追擊,最終只得閉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直到她的身體完全酥軟在了他的懷裡,如同被抽掉了渾身骨頭,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君無邪才放過了她。

“慈音師尊不也很開心麼,何必總是去糾結其他的。”

君無邪看著她那已經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面部肌膚,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可是……可是我們這樣真的有些過分了……”

沐慈音的聲音中都已經帶著些許哭腔,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從未有如此這般快速,像是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似的。

同時,內心深處還有種深深的背德感滋生而出,不斷衝擊著她的心境,令她在那快樂之中又痛苦著,糾結著。

“慈音師尊可真是個善變的女人,以前信誓旦旦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又變卦,不信守諾言了。”君無邪說完不等她回應,便又在他耳旁試探性地說道:“再說了,我們只是摟抱親吻,只要弟子沒有破了慈音師尊的身子,那便不算亂了師徒關係。”

沐慈音聽到破了身子這幾個字,嬌軀一抖,瞬間軟得跟一灘泥似的,但隨即又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察覺到她的變化,君無邪心裡暗道不好,是不是自己操之過急了,不應該這麼早就提前試探她的心理底線,但他的心理最堅固的那層防線需要不斷反覆衝擊,不能等到將來才開始。

這時他就聽到沐慈音清冷的不帶情緒的聲音,“無邪,如果你真想要為師的身子,為師現在便可以給你的,但請你答應為師,事後讓為師離開,從此永遠都不要來找為師好麼?”

“我若是想,當初慈音師尊心魔纏身時,便已經破了你的身子。”

君無邪說完拍了拍藍藍,道:“藍藍,走!”

藍藍咿呀一聲,宛若疾風般遠去。

在這座島嶼上,即便是藍藍的速度也大幅度降低,奔跑起來只有不到數倍音速。

但這樣的速度,對於這座面積估摸著只有方圓數萬裡的島嶼來說也不算慢了。

沐慈音沒有再說話,君無邪亦是沉默了下來。

師徒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沐慈音依然坐在君無邪前面,背靠著她,一路上一言不發。

她現在心裡很亂。

無邪為何說那樣的話?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對天下男性修行者有怎樣的誘惑力,前世便知道了,所以才建立了冰心閣自保。

她不能接受無邪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能接受無邪也與其他男人一樣,對她的身體有那樣的想法。

他本該與其他人不同的,他本該是特殊的。

在她的心裡,他和無邪的這種特殊感情,若是摻雜了身體的欲在裡面,那麼這種感情就變質了,不再純粹了,就像是聖潔的東西有了汙點。

她現在的心裡感到很痛苦,覺得自己特別的失敗!

君無邪自是明白她在想什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自己不能用常規的方式去應對。

如果去哄她,可能效果並不好,並不能對將來突破那層關係帶來幫助。

鑑於沐慈音特殊的血脈與經歷,她的內心深處對這種事情有著很深的防備,甚至可以說是心結。

她牴觸任何覬覦她的身體的人,即便君無邪並不是那個意思,但他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她都會往最極端的方向去想。

她就是這麼矛盾的一個人。

君無邪知道自己必須打破她的這種極端思維,去衝擊他的心結,一層一層撥開她隱藏得最深的心防。

他其實知道,沐慈音的心幾乎已經全部向他敞開了,但唯有最內心深處最深層的那點,那裡被她層層包裹了起來,就算是他亦無法觸及。

此時,奔跑的藍藍突然停了下來。

前方的沙灘抖動著,地面在起伏,有什麼東西在沙下面高速遊動。

頃刻之間,那東西便遊動到了藍藍的面前。

藍藍縱身躍起,幾乎同時,一條土黃色的生物自沙中衝出,發出兇狠的嘶吼,張開大口向著藍藍吞來。

藍藍避開了,落在了十餘米開外。

這是一條沙蟒,渾身覆蓋土黃色的鱗片,長達數十米,身體比水桶還要粗,直立著上身,吐著信子,蛇口大開,淌著腥臭的涎液,蛇眸兇狠地盯著藍藍與它背上的君無邪、沐慈音。

沙蟒的肚子鼓脹,凸出一個類似人體的形狀。

顯然在這之前,它已經吞噬了一個登島的人類修行者了。

沙蟒鎖定著君無邪他們,眼眸森冷,渾身上下散發出洪荒之氣。

“居然是洪荒物種!”

君無邪看出這條沙蟒的實力不凡,聖祖境界,血脈成長強度極高,都踏入十方神話級別了。

在這樣有著超級禁法秩序的島嶼上,遇到這等洪荒沙蟒,對於絕大部分修行者來說無疑是噩夢,除了逃遁,根本無法對抗。

就在這時,洪荒沙蟒突然發起了攻擊,嘶吼一聲,蟒尾轟隆一聲抽了過來。

那堅韌度可怕的身軀將空間都抽爆了,發出震耳的空爆聲,捲起猛烈的氣浪,將地面沙子捲起,形成一片沙塵暴。

君無邪目光冷漠,探手而出,五指宛若鐵鉗般,一把抓住了蟒尾。

那攜帶巨大力量抽來的蟒尾,輕易被他鎖住。

洪荒沙蟒嘶吼,身子彎曲過來,張開大口便咬了過來。

君無邪手一抖,神力透過掌指湧入洪荒沙蟒的體內,令洪荒沙蟒的數十米長的身體一下子被抖直了,體內發出一連串的骨裂聲。

它的蛇骨全都被抖得脫節了。

緊接著,君無邪掄著沙蟒轟的砸在地上。

沙蟒直挺挺癱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靠近的人類。

它沒有想到目標竟然如此恐怖,一擊便令它堅韌的骨骼脫節,強大的力量貫入它的體內,令它的五臟六腑都破碎了。

洪荒沙蟒的眼睛與口中淌出大量的鮮血。

君無邪縱身從藍藍背上躍下,來到蛇頭位置,一腳便將沙蟒的頭顱踏碎。

沙蟒慘叫一聲,便不再動彈。

他剖開洪荒沙蟒的身體,在體內取出能量核心與蛇膽,剝了蛇皮,取了蛇牙,隨後開啟其腹部,裡面掉出一具被胃液腐蝕得面無全非的身體。

“原來是螣蛇部族的人。”

君無邪從其服飾辨認出其身份。

螣蛇血脈是洪荒血脈中的王者,奈何螣蛇部族只是螣蛇妖族的後裔罷了,血脈不純,即便是相同境界都比不得這條洪荒沙蟒。

“這座島嶼上的物種,恐怕大都是接近純血的物種。”

君無邪做出推測,畢竟現在才剛剛登島便遇到了洪荒沙蟒,這座島嶼的可怕可想而知。

在這樣的特殊之地,很多的東西違背常理並不奇怪。

“這顆能量核心,竟然如此純粹……”

他打量從洪荒沙蟒體內挖出的晶核,這玩兒意類似於人族修行者的命星。

由於這洪荒沙蟒在這島嶼上不能化形,所以體內並沒有洞天,跟可以化形的萬靈脩行的方式不同,沒有星海。

他有些驚訝,這晶核內的能量太純粹了,是類似於如意聖靈元氣的那種純粹,只是純粹還是有些差距,但吸收之後絕對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轉化成自身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