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從來沒有面對過死亡的人。

即便有著高深的境界,有著沉澱了數千年的道心。

面對死亡的那一刻,依然充滿恐懼,內心止不住地顫抖。

這種感覺,就如同本來擁有世間各種美好,卻突然跌入了無盡黑暗的深淵一樣。

那心裡的落差,那將要失去全部的恐懼太強烈了,如同釘子般扎入靈魂深處。

黃金古城七個聖宗,滿臉冷汗。

他們瘋狂催動體內的力量,試圖離開這裡,遠離死亡的威脅。

但雙腳如同生了根,身體宛若陷入了泥潭,根本難以動彈。

那令人靈魂欲裂的兵道殺伐鑽入體內,使得他們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就那麼屈辱地跪在虛空之中。

內心的恥辱,如同萬蟻噬心。

他們想掙扎,想抗拒,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想要站起來。

但這些都難以做到。

兵道殺伐之威,瓦解了他們的道心!

“快走!”

聖門的強者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幾乎就在同時,開天劍宗、蕭氏宗族、雲嶺南家等勢力的聖宗強者,宛若驚弓之鳥,亡命飛逃。

“一個也別想跑!”

君無邪的聲音,對於他們來說,真的猶如來自地獄的催命之音。

嚇得那些聖宗強者肝膽欲裂。

他們動作很快,瞬間啟用遁符,撕裂了虛空,身體都鑽入了虛空內。

但就在這時。

兵道符篆跳動。

方圓數千裡之內,所有的虛空全部被禁錮了,

那些聖宗強者被卡在虛空裂縫裡,而後齊齊跌落了出來。

沒有被君無邪列為目標的勢力,他們的聖宗強者則沒有半點不適感。

甚至,那些被列為目標的勢力,其宗皇境界的強者也都沒有受到兵符的禁錮。

兵符唯獨針對聖宗境界以上的強者。

至於那些勢力的聖子、少主等人,卻是不敢出手,遠遠地避開了。

因為除了君無邪,沒有人瞭解兵符的特性,都怕他催動兵符,不論境界,大殺四方。

“君無邪,你這麼做是要與整個天下為敵嗎?”

那些勢力的聖宗色厲內荏地呵斥。

“天下?”君無邪字字聲聲說道:“如果這天下要欺辱我宗門,欺辱我大周,我又何懼這天下,屠光便是!”

隨著他那冷酷的聲音落下。

兵道符篆微微一跳。

一抹劍氣,綻放絕世寒光。

剎那間,天地失色。

人們只覺得,世間一切都消失了,除了那抹劍光,什麼都看不到了。

劍光縱橫寒八荒!

噗!

黃金古城七位聖宗的頭顱高高飛起,斷裂的脖頸中,鮮血如同噴泉衝了出來,冒著溫熱之氣。

其他的主宰勢力強者,看到這一幕,瞳孔劇烈收縮。

“輪到你們了!”

君無邪看向了聖門等聖宗強者。

“君……君無邪,我們有話好說,你先冷靜,這是個誤會……”

“跪下!”

君無邪一聲沉喝。

兵符震動,殺伐意志直衝他們的靈魂。

一剎那。

聖門、開天劍宗、蕭氏宗族、雲嶺南家等勢力的數十位聖宗強者,道心當場被擊潰,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重重跪在地上。

“混賬!混賬啊!”

他們睚眥欲裂,此種屈辱,比生生殺了他們還要難以接受。

堂堂聖宗,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竟然被迫下跪!

眾人已經被震撼得大腦宕機了。

兵符之威,竟恐懼至此!

它不止可以殺敵,其威壓還能擊潰強者的道心,令他們內心生出無邊恐懼,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強行伏跪在地。

天淨宗的人,眼神陰晴不定,擔心君無邪也會跟他們清算,悄然離去。

但沒有走多遠,身體巨震,殺伐之氣籠罩而來,將他們禁錮了。

緊接著,他們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與行為,重重跪在虛空中。

“你們不跑我到差點忘了,你們自詡天下規則的守護者!你們守護了什麼?獵魂殿、古凰宗、黃金古城、聖門等勢力,就在這裡,公然違反規則,你們可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反倒是當年我出手對抗支援西林的黑魔教,你們跑出來說要制裁我。做著最下賤的事情,立著最高尚的牌坊!”

天淨宗的聖宗強者們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

宗門建立以來,一直都是天下最高權力的中心。

天下所有的勢力都得生活在他們的威壓之下。

而今,一個宗師境界的少年,竟敢說他們下賤?

各勢力的人目睹這樣的場面,都覺得很不真實。

天淨宗、獵魂殿、古凰宗等等,哪個不是屹立在雲端,俯視天下萬古歲月的存在?

今日,竟然都跪在了這裡!

“今天,我君無邪殺雞儆猴!想殺我,儘管來,但若對我宗門,對我身邊的人,對我大周無辜百姓出手,這就是下場!”

他說完,大袖一拂。

兵符綻放絕世劍氣,橫掃而過。

一剎那,數十顆頭顱飛起,那些屍體的脖頸裡,血液宛若數十股血色泉水般噴薄而出。

這樣的畫面,嚇得所有人雙腿發軟!

看君無邪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少年,真的是惹不起的存在!

他的殺伐太果斷了,根本不會有任何顧慮。

天下最強的幾大勢力的聖宗,都敢這樣當眾砍頭,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魅瞳族的強者們,又是驚懼又是後悔。

他們走錯了路啊。

當時若不做出那樣的選擇,宗門守護者不會死,更不會被兵聖的弟子敵對。

宗門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聖門、開天劍宗、蕭氏宗族、雲嶺南家等勢力之主,此刻早已嚇得雙腿發軟,面色慘白。

他們是半步聖宗,沒有遭受兵符的滅殺。

但眼睜睜看著宗門的聖宗強者,就這樣死在了眼前,心裡既驚恐又憤怒。

他們多想衝上去將那個可惡的小子抽筋剝皮啊。

但是他們不敢。

他們怕了,恐懼了!

“今日,我君無邪將話撂在這兒了!覺得自己宗門或家族底蘊深厚,勢力龐大,強者如雲的,隨時可以帶上聖宗強者來尋仇,我不介意多殺幾十個!”

他說著,伸手一吸。

所有被斬殺的聖宗強者手指上的納戒,全部落入了他的手裡。

“但凡敢犯我宗門,犯我大周者,殺無赦!”

“我知道,有些人肯定會覺得我很囂張。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我就是這麼囂張,就是這麼狂!不服氣,讓你們最強的半聖來,兵符在手,照殺不誤!”

所有人都靜默無聲。

對於君無邪的話,沒有任何反駁的聲音。

那枚兵符太可怕了!

它如同兵聖親臨,無敵的存在!

斬殺巔峰聖宗如同斬草!

“小子,讓你狂,等到軒轅遺寶秘境開啟,到了裡面再取你性命!”

那些聖宗被殺的勢力,其聖子、聖女、少主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早就想出手,但是忌憚兵符。

而軒轅秘境,必然會有力量限制,屆時兵符無法使用,便是他們殺君無邪的時機。

“你們不是想要祭獻嗎?”

君無邪將那些聖宗的屍體,全部丟到了古陣的符文上。

縷縷鮮血浸入符文溝壑內。

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些聖宗的血液,似乎沒有半點作用。

不對,開天劍宗與蕭氏宗族的聖宗,他們的血液起到了些許作用,其他人都沒用。

“難道只有東荒人的血液才能祭獻?還是說,只有體內流淌著選軒轅之血的人才行?”

他心裡覺得有些怪異,為何需要軒轅後裔的血才能祭獻?

軒轅皇族當年留下這樣的古陣,難道就沒有想過會害死軒轅後裔嗎?

那開天劍宗與蕭氏宗族,體內竟然也有稀薄的軒轅之血。

這種人最可惡!

自己明明就是軒轅後裔,竟然還跑到這裡來殘害軒轅後裔!

吃裡扒外,喪心病狂的東西!

“君無邪,你很好,很好!”

聖門等勢力之主,面色慘白,喘息著說道。

那話語之中,壓抑著滔天的怒火與殺意。

“想死嗎?”

君無邪冷冷說道。

“你……”

聖門等勢力之主頓時氣得差點背氣,但卻不敢再多言了。

“說話,回答我,你們想死嗎?”

君無邪舉步向著他們走去,兵符在頭頂上空沉浮。

“想還是不想,回答!”

他的聲音,宛若重錘般擊打聖門之主等人的心上。

看著那沉浮的兵符。

聖門等勢力之主,心裡充滿了恐懼與屈辱,嘴開闔了半天,才艱難地吐出不想兩個字。

“不想死,趕緊滾!滾回去,叫上你們的聖宗強者再來。屆時,你們可以再惹我,給我一個再屠你們的聖宗的理由!”

他淡淡說道,那強勢的話語與姿態,真的令在場的人們猶如置身於夢境般的不真實。

自古以來,有哪個年輕人敢這麼強勢?

沒有!

從來都沒有。

現在,有了!

別的人拼宗門,拼底蘊。

可他只需要一個兵聖師尊,甚至一枚兵符,天下無敵!

真可謂是,兵符在手,天下橫著走!

誰敢攖鋒?

無人!

“還不滾,難道要我用八抬大轎送你們出城?”

君無邪呵斥,完全就跟主子呵斥奴才一般。

聖門之主等人,帶著深深的屈辱與憤怒離開了。

身影是那麼的狼狽,猶如喪家之犬。

隨即,寂靜的場面被一片驚恐之聲與慘叫打破。

君無邪再次出手了。

黃金血氣凝聚的手掌,宛若遮天之幕,一把掃過,將那些被釘殺在地上的天驕們的追隨者拘在手裡。

掌指緩緩收攏。

裡面的數百人,慘叫連天,身體不斷崩裂,片刻之間化為了肉泥。

他怎麼會放過這些人?

就是這些人,衝進百姓的家裡,將他們拖入了古陣裡祭獻。

為虎作倀的爪牙,死不足惜!

“君神!”

“君神!”

……

遠遠傳來都城百姓般高昂的呼喊聲。

他轉身望去。

看到了百姓們熾熱崇拜的眼神,看到了他們眼裡的崇敬,那是一種宛若朝聖般的目光。

他知道,對於多災多難的大周人來說。

他們已經將他當做了拯救大周的神靈般的存在。

但是他不是神靈啊。

大周的未來,不可能靠他一人。

這個國家想要鼎盛,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

未來,他們自己得有抵抗強敵的能力,否則他若離去,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