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周景肆的存在仍然有許多好處,比如,他就像個大型移動詞庫。

溫紓不認識的單詞,只要問他,他能把詞彙常見的意思都給科普出來,免去了自己查的功夫,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複習效率。

溫紓英語不好的大半原因,除了基礎的根基問題,就是跟她不怎麼背單詞有關係。

首先根基就沒打好,後天也偷懶了,沒勤能補拙,加上高三遇上了一個菜比老師。

上課除了摸魚就是補其他作業。

哪怕復讀一年,高考也只考了一百二三,拉分很重,而她多半憑感覺做題,詞彙量堪憂。

可見,畢業大半年之久,想憑著高中基礎過四級,對她來說實現的可能,很懸。

周景肆瞭解了溫紓的水平,直接給她定製了計劃表,每天背五十個單詞,類推疊加,新舊複習並進。

計劃表試用了一週,見溫紓適應的還可以,又在基礎上改進了些,進步肉眼可見。

日子過得飛快,等溫紓和幾個舍友忙完ERP的市聯賽後,已經到了五月的小尾巴。

不用去機房模擬公司經營,溫紓輕鬆了大半。

不知不覺間,迎來了六月份。

這天是週二,溫紓週一下午沒有課,有意的放縱作息時間,囫圇的睡了大半天。

隔天去上會計課,聽關係好的同學間鬧著玩要禮物,她才想起來。

兒童節到了。

她的生日也是這天。

溫父一般都是晚上才給她打電話過來。

比起來之前準備給周景肆過生日的重視,溫紓對自己的生日反倒沒那麼在意,小時候很在意,媽媽過世後她就不固執了。

更讓她在意的,是給周景肆準備個小禮物。

這段日子又忙又累,她忘了。

這時候再去外面買東西肯定不現實了,溫紓想了想,下課後忙跑去西點房挑了些點心,又去買了些小零食,用禮盒裝起來。

然後抱著東西回到宿舍,坐在桌子前認真的搗鼓了半天,舍友幾個看著連連唏噓。

趙星玥倒坐在椅子上,羨慕嫉妒恨的盯著禮盒。

“紓啊,他今年20,不是2歲。”

“言之有理,”尹雪說,“你看他今天都沒來找你,兒童節嘛怎麼能女生哄男生。”

溫紓說,“他給我發訊息了,今天很忙。”

孟田田深沉的搖了搖頭,“看吶,這就是被臭男人矇蔽了雙眼的女人,沒救了。”

趙星玥說,“紓啊,要不你送我吧,其實我才三歲。”

孟田田,“別不要臉哈,三歲的分明是我,紓紓寶貝,別送男人了,寵我吧嚶嚶嚶!”

“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尹雪嘖了兩聲。

“紓紓別理她們,看我!”

溫紓哭笑不得的看著幾個戲精舍友飆戲,裝好禮盒後還剩下不少裝不下的,她自己留了些放包裡,剩下的都用來哄舍友了。

睡過午覺,溫紓還沒來得及給周景肆發訊息問他約時間,就先收到了他的微信。

「ZJS」:寶寶。

「ZJS」:下午在公寓樓下等你?

「ZJS」:貓貓圖【特別特別想你.JPG】

「ZJS」:老婆老婆老婆。

溫紓低頭敲字,昨天晚上掛影片之前周景肆還說今天有點兒忙,可能沒時間陪她吃飯,消失了大半天,看來現在是忙完了。

她回覆,「好。」

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冷漠了。

又補充,「貓貓乖乖.JPG」

下午四點過後才有課,溫紓換好衣服,就抱著給周景肆準備的小禮物跑下了樓。

身後舍友調侃的聲音被關上的門徹底隔絕開。

蹬蹬跑到一樓,她下意識朝著每次見面的地方望了望,果然,男生高挑落拓的身影已經在那裡。

溫紓小跑著過去。

周景肆聽到聲音,懶懶撩起眼皮。

溫紓下意識頓了頓腳步。

她喜歡看他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眸底冷漠涼薄,卻在見到她面孔的剎那,春暖花開。

彷彿她就是他的全部春意朦朧。

周景肆眼中染笑,眸光略過小姑娘懷裡抱著不小的哆啦A夢的盒子,微不可察挑了下眉。

見她停在幾步外,笑著朝小姑娘張開手臂。

溫紓撲進他懷裡。

不忘把懷裡的盒子避開,周景肆低頭親了親小姑娘額頭,指骨敲了下盒子,扯唇笑。

“這是什麼?”

溫紓推給他,杏眼微亮,溫聲說,“阿肆,給你。”

“送我的兒童節禮物啊?”

“嗯,”她點頭,“我太忙了,今天才想起來,沒什麼有心意的東西,你將就將就吧。”

周景肆低笑,“行啊。”

“之前還愛我寵我疼我呢,現在就成將就將就了,”他拎著盒子,另一隻手牽著溫紓走,笑著逗她,“得到了身價就降了。”

溫紓瞄他,瞥見男生又欠又壞、故意想看她窘迫的神色,抿了抿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嗯,畢竟已經不新了。”

“……”

周景肆氣笑了。

真行,她還真敢說。

周景肆抬手,掌心沒好氣的壓住溫紓脖頸,溫紓怕癢,後頸格外敏感,倏的縮起脖子。

他冷笑,“再說一遍。”

溫紓跟他對視,硬氣了幾秒。

周景肆“嗯”了聲,尾音輕揚,帶著威脅。

溫紓感受到後頸愈發危險的威脅氣息,決定服軟,“……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

周景肆嗤笑,“說人話。”

“我開玩笑呢。”溫紓把他手捉下來,撒嬌似的晃了晃,軟著聲討饒,“都給你兒童節禮物了。”

周景肆笑哼了聲,鎖著她雙臂併到一起壓在身後圈進懷裡,黑眸莫測的耷拉著眼皮。

溫紓往後仰著身體,警惕起來,“你——”

“我怎麼了,嗯?”周景肆卡著她下巴,低頭照著她唇瓣咬了口,他沒客氣,用了力氣。

“再說一遍,誰舊了?”

溫紓毫無防備,疼的“嘶”了一聲,下意識抿唇,又擠壓了一下,刺的眼都濛霧了。

“嗚,周景肆!”

“嗯?”這人什麼都沒幹似的,指腹還捻了捻。

捻完又低頭,捱過去親了下。

溫紓不太耐疼,在一起久了,被他慣的又有了小脾氣,抓住他手,不太高興的瞪他。

但對他又兇不起來,指責了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