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應的寶寶們咿咿呀呀的愈發起勁兒。

七個多月的寶寶太小了,只是無意識的喊出這個稱呼。

溫紓驚奇的望向寶寶,猜到應該是耳邊聽到周景肆這個新手爸爸重複了太多次導致的。

她笑著朝男人看過去。

“……”

周景肆沉默幾秒,抱著兩個寶寶轉向窩在沙發角落裡敲字的溫紓,指著她,“這個,媽媽。”

寶寶們好奇的看看溫紓,眨巴眨巴眼,轉回來,兩雙亮亮的大眼睛茫然懵懂的看著他,“麻麻!”

周景肆,“…………”

溫紓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簡直要笑瘋了,看著周景肆不爽又耐心的糾正,蹭過去,笑倒在他懷裡。

寶寶們望著兩人,雖然不懂,本能的跟著拍小手,咿咿呀呀的笑。

周景肆惡劣的捏住笑進懷裡的小姑娘鼻子,溫紓撥弄著他手,甕聲甕氣的安慰他,“寶貝不氣哦,男媽媽也是媽媽哈哈哈……”

兩個寶寶好奇的瞅著爸爸媽媽。

周景肆磨了磨牙,用抱枕擋住寶寶的視線,手扣住小姑娘後頸,拎過來咬了一口。

溫紓捂著嘴瞪他。

兩個新手父母嘻嘻哈哈的鬧得停不下來。

被埋起來的小惟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抱枕扒拉到了地板上,胡亂揮舞著小胳膊抓住了周景肆手指,咿咿呀呀叫,“八八。”

周景肆掐著懷裡撲騰不停的小姑娘的腰,聞聲,怔愣了兩秒。

他低頭。

就見小惟一歪著腦袋,圓溜溜的桃花眼烏漆漆,清澈又漂亮,懵懵的,繼續咿咿呀呀,“八八八八。”

粥粥晃悠悠仰倒在妹妹身上,不甘落後的跟著咿咿呀呀,對著他,“麻麻麻麻麻……”

周景肆氣笑了。

行,真是我的好兒子。

溫紓抱著從地上撿回來的抱枕,隱忍的雙肩微微聳動顫抖著,笑得更加停不下來了。

闔家歡樂,滿室歡愉。

兩個寶寶自從磕磕絆絆的會叫“爸爸”“媽媽”後,智商啟用,語言系統迅速被開發,醒著時候就咿咿呀呀的說這個說那個。

一歲時,小惟一學會的第三個稱呼,是“鍋鍋”。

寶寶們兩歲時,已經可以晃晃悠悠滿客廳出溜出溜跑了。

含淚離家借住到秦驍和林佳儀那兒的翠花雪團被接了回家,很快就跟兩個寶寶混到了一起。

天選翠花踩著貓步,開始還傲的要命,被周景肆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見好就收。

“喵~”

粥粥和小惟一咿咿呀呀的學,“喵?”

翠花狂喜,“喵喵喵!”

粥粥,“喵?”

小惟一,“喵~”

這個時候,已經能穩當當的在家裡爬上爬下的兩個寶寶逐漸展現出了叛逆的跡象。

他們不知何時盯上了周景肆那一展示櫃的寶貝光。

確切的說,是小惟一盯。

周景肆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碰到的。

鬼知道男人到底有多幼稚。

溫紓清楚男性生物大多都有個收集手辦的愛好,把這“光”看的還挺重要的,她家男人顯然也是。

寶寶們頂多就被允許趴在玻璃前看看。

直到有一天,兩人都出門辦事兒,周母過來幫忙帶孩子,粥粥和小惟一拽著奶奶,拖到了展示櫃前。

粥粥小手指點江山般一指,奶聲奶氣說,“奶奶,妹妹要。”

小惟一點點小腦袋,白白嫩嫩跟藕節兒似的手臂吊在周珩身上,應和著哥哥,“奶奶,一一想要,那個。”

周母懂了。

兩個寶寶快樂了。

等小夫妻倆出門回來,周景肆的光已經下凡體驗過了人間疾苦。

翠花和雪團和臥著一個,地毯上是擺了一排的手辦,小惟一從左往右的挨個指著。

“哥哥。”

除了爸爸媽媽,粥粥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可愛妹妹了。

妹妹指一個,他就乖乖的報出名字,“路易斯、莉莉婭、翠花、雪團、麻麻、粑粑……”

停住,歪了歪頭。

小傢伙一本正經的奶呼呼道,“粑粑,是大英雄。”

惟一坐在地毯上,撥浪鼓似的搖頭,軟噠噠,“粑粑是惡龍,嗷嗚嗷嗚,咬麻麻!”

說著,倒過去。

像回事兒似的在粥粥嬰兒肥的小臉上“吧唧”了一口,長出來不久的兩顆小牙留了個淺淺的印兒。

“鍋鍋,麼麼!”

溫紓嘴角抽了抽。

周景肆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周母聽到聲音從廚房探出頭,“小紓忙回來啦?”

周景肆從一群正在歷劫的手辦上收回視線,眼皮狠狠跳了跳,咬著牙道,“媽!”

“哎哎哎,你那麼兇幹什麼,”周母瞪他,連忙擦手出來,“都嚇到我倆乖寶了!”

周景肆看向兩個旁若無人擺弄著他手辦的倆兔崽子。

哪兒嚇著了?

這不都挺皮實的?

兵荒馬亂中,溫紓迅速地把那一群“光”們收起來,檢查過後鬆了口氣,幸虧沒壞。

悄無聲息的給某人擺回展示櫃。

這年,周景肆28。

送走了周母,溫紓回到客廳,兩個寶寶已經整整齊齊的被拎著坐到了沙發上。

翠花跟雪團躲在角落裡探頭打探。

寶寶們軟糯糯喊,“爸爸!”

周景肆板著臉,居高臨下的望著倆兔崽子,“反思。”

小惟一撇撇嘴,“爸爸兇兇。”

粥粥向著妹妹,贊同的點頭,“兇兇。”

溫紓走過來。

寶寶們:“麻麻,爸爸兇兇。”

溫紓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穴,無奈的看著倆寶。

周景肆同樣瞥著倆兔崽子,伸手勾著溫紓的腰撈進懷裡,下巴蹭蹭小姑娘的肩膀,告狀,“老婆。”

溫紓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手。

寶寶們小手搭在膝蓋上,乖乖坐著,無所畏懼的眨巴著眼睛看。

溫紓表情嚴肅的坐到寶寶身邊,認真告訴他們,“粥粥,一一,這些都是爸爸的寶貝,你們不可以亂動,要和爸爸道歉。”

倆寶似懂非懂,仰頭,乖乖瞅周景肆,軟糯糯喊,“爸爸——”

周景肆繃著臉,“……”

這個家裡,更嚴厲的人其實是溫紓。

周景肆反而像只紙老虎。

兩個寶都照著溫紓的模樣長,他剛硬氣起來,就被可憐兮兮要掉淚珠子的倆兔崽子死死拿捏了。

打?捨不得。

說?下不去嘴。

煩死了!

早知道這麼煩人就不生了!

溫紓瞧見周景肆不爽的表情,笑著問,“還捨得教訓嗎?”

周景肆盤腿坐到沙發上,衝她張手臂,“抱。”

倆寶拍手:“咦,爸爸羞羞!”

於是,周珩和周惟一小同學,剛到三歲的時候,就被周景肆提溜著,迫不及待的送去了幼兒園。

兩個寶寶適應的非常良好。

聽話的牽著幼稚園老師的手,搖搖晃晃的邁著小碎步,到校門口還知道和爸爸媽媽拜手再見。

粥粥:“爸爸媽媽再見~”

小惟一:“粑粑要造顧好溫小紓喔~”

周景肆攬著溫紓,聽著兔崽子叮囑的話,表情頓時變得臭臭的,“這是你能叫的?叫媽媽。”

小惟一很叛逆,“老婆~”

周景肆眼皮跳了跳,沉聲,“周、惟、一。”

粥粥一把抱住可愛妹妹,仰起腦袋,初具冷靜雛形的眼睛盯著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小臉上沒有半點兒畏懼神色。

認真教育道,“爸爸,不可以兇女孩子哦。”

周景肆,“……”

溫紓原本還擔憂著寶寶第一天上學不適應,結果沒忍住,被這一下子給逗得笑出來。

“再笑?”周景肆勾著她腰的手用力。

溫紓藏住笑,眸色狡黠的望向男人,軟著嗓音學兒子說話。

“阿肆,不可以兇女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