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慚愧慚愧……

少年一邊繼續裝死,一邊賤賤地想道:“這事不賴我,你們兩個小妞脫光衣服在我面前洗澡,我不流點鼻血多少顯得有點不尊重你們……”

玲瓏著急忙慌地穿上衣服,隨即走了過來,果然見這又敗家又打女人的惡棍流了兩縷鼻血,已經流到脖子了。

她掃視著床榻,那被褥極其單薄,也不知無意間看到了什麼,頓時羞得滿面通紅。

再聯想到他流的鼻血,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她懂事後,偶爾讓奶孃偷偷給她尋些市井話本,對男女之事並非一竅不通。

她心裡明白了八分,頓時羞憤交加,腦海中一片空白,恨不得把床上的男人大卸八塊!

這事兒不能細想!

細想就是她的清白女兒身糊里糊塗地被這個敗家子看光了……

她見嬋兒急得快哭了,恨恨道:“他死不了!”

呸!!原來不但是個敗家子無賴,還是個色胚!!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們,跺了跺腳,往屋外跑去。

“玲瓏,你是要回去了嗎?”

她話還沒說完,玲瓏喚了聲“翠兒”,已經帶上守候在門口的丫鬟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後響起了車馬轔轔聲。

嬋兒對玲瓏的反應莫名其妙,可是想到相公的病情加重了,心急如焚,也沒有心思去追趕。

“相公,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

難道相公真的要死了嗎?雖然從來沒在他身上得到半分溫存,可他畢竟是自己惟一的親人了!

趙嬋兒感覺天都塌了,淚珠滾滾而落,正滴在少年蒼白的臉上!

她伏在少年的胸口哇哇大哭,軟綿中頗具彈性的胸脯正壓著少年臂彎。

趙嬋兒忽然感覺身下的男人好像動了動,她急忙抬起小臉!

就在此時,少年的一股鼻血再也不受控制地,直接飆在她滑嫩的小臉蛋上。

“相公……”

嬋兒呆呆地抹了抹臉上那股溼熱,愣住了,猛然坐直了身子!

裝不下去了,再裝下去,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非得在老子面前哭死!

“咳咳,我還沒死呢,你別哭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睜開雙眼,正見少女白皙的面孔上染著一朵嬌豔的紅梅,真是……尼瑪……

嬋兒緊緊捏著拳頭,見他真的已經甦醒,反倒拘謹了不少,淚眼婆娑道:“相公,你醒了……”

這一聲相公叫得,關於有沒有圓房這個念頭又在少年腦海中冒了出來……

“停停停,別哭了,你是誰,這是哪?”

少年已然發現這不是夢境,大概是自己跌入巖洞後被這戶人家救了。

他要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女孩又為什麼一口一個相公地叫他!

少女愣了愣,見他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才道:“相公,我是嬋兒,這是咱們家啊。”

她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莫非相公大病一場後腦子糊塗了?

少年又晃動了一下,還是動不了,道:“我怎麼動不了啊!”

“相公臥床二十多天了,想必是躺太久,身子麻了。”

嬋兒將一個枕頭墊在床頭,吃力地扶起少年,讓他靠在上面。

二十多天?

現在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只想趕緊回去繼續修煉羅摩神功,進而馳騁江湖,左擁右抱!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這裡距雲和寺多遠?”

“雲和寺?”嬋兒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少年,道,“我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耶。”

沒聽說過雲和寺?開什麼玩笑?

雲和寺的見痴方丈和武當派張三丰並稱當世武林的兩大高人,就算不是武林中人也不可能沒聽說過吧?

“算了,最近的門派是哪個,明天一早把我送過去!”

雲和寺在江湖中威望極高,任何一個門派遇到見痴方丈的弟子有難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門……門派?”

趙嬋兒被他越說越糊塗,一會雲和寺,一會武當山,一會又什麼門派,相公是中邪了嗎?

望著趙嬋兒一臉迷茫的模樣,少年只覺得心裡發毛,莫非……

他鼓動著乾澀的喉嚨,小心翼翼地問道:“六大門派你聽說過嗎?”

“沒有……”

“武當七俠聽說過沒有……”

“沒有……”

“現在是……是哪個朝代?”

“相公,你……現在是大華朝啊!”

幾個問題問下來,趙嬋兒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相公一定是中邪了。

然而少年的臉色卻比她更加蒼白……

完了,老子這是穿越後又穿越了啊!

大華朝?!大華朝?!老子花了四年時間才把羅摩神功修煉到入門,正要一展拳腳,你把老子弄到什麼狗屁大華朝來?!

少年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一歪又昏死過去。

這一覺,少年忽爾夢見自己神功大成,正與東方不敗在黑木崖連場激戰,忽爾又夢見握著周芷若的纖腰,親著趙敏的俏臉,把張無忌氣得七孔流血!

忽的畫面一閃,他端坐在床邊,嬋兒和那個叫玲瓏的少女在氤氳的水霧中現身,披上若有似無的絳色紗衣,款款向他走來,在他身邊坐下,挽住他的胳膊,嗲聲細語道:“相公,我們倆一起侍候你可好?”

“好!好!好!這再好不過了!”

哈哈哈哈,老子雖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個世界,可先看了一場二女同浴的春光大戲,又白撿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多少也算點安慰!

就在少年準備享受兩名少女的安慰時,一名女子的哭泣聲將他從夢中驚醒!

“我們家裡真的沒銀子了……求求你們再寬限些時日吧……”

聲音是從院子裡傳來的,人聲嘈雜,似乎院子裡站了不少人。

一個尖聲怪氣的聲音咄咄逼人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借據半個月前就到期,我今天才來討債,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少年聽出那哭聲是趙嬋兒的,動了動胳膊,發現行動無礙,急忙翻身下床。

“我相公臥病多日,家裡實在一個子也拿不出來了,等我相公好起來,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銀子的!”

嬋兒顫抖的聲音傳入屋內,就像一根根尖針紮在少年心上。

那稚氣未消的聲音中透著一種入骨的悲苦,很難想象照顧自己的這些天她是怎麼捱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