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彼此氣息交融。

只是他一言不發,神情陰翳,懲罰似的對待她。

時宜感到一陣強烈的委屈,低聲的啜泣。

宋時宴動作停住,抬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這幾天為什麼躲我?”

“宋時宴,我想結束了。”

時宜吐出的每個字都在顫抖。

“結束?時宜,當初我可是警告過你不要惹我。”

“那是意外。”

宋時宴冷笑一聲,聲線裡充滿了嘲諷:“一次是意外,後面那麼多次,也算是意外嗎?”

他看向她的目光,帶了些審視。

“還是說,我沒滿足你?要聽我姐姐的話,去當交際花?”

“宋時宴,你閉嘴。”時宜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黑暗中,宋時宴的臉有些模糊,讓時宜不禁想起那個夜晚。

當年,宋慧珍不滿她的初戀男友金朝晨,說是替她試探他的人品。

不想,人性就是如此現實,宋慧珍僅僅是以安排他去國外留學為誘餌,他就被收買了。

金朝晨走的當天,她一個人在酒吧買醉,卻被混混下了藥。

那天是宋時宴出現救了她,二人因為這場意外走到一起。

一夜荒唐後,宋時宴卻屢屢纏上她。

有一次她睡夢中喊了金朝晨的名字,卻在清醒後被宋時宴狠狠懲罰。

他把她壓在鏡子前,逼著她看清他的臉,命令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她承認,在和宋時宴一次次的接觸下她逐漸沉淪。

想當初和金朝晨在一起,他們只是互相尊重的交往,並沒有那種原始的渴望和慾念。

而對宋時宴卻不同,她竟然漸漸越來越想擁有他。

尤其是幾天前的那個晚上看見他襯衫上的紅色唇印,時宜嫉妒地發狂。

可她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們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有明天。

與其引火自焚,不如早日脫身。

她雙手捧起宋時宴的臉,狠了狠心開口:“那晚你救了我,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況且也這麼長時間了,這是最後一次,完了,我們兩清。”

宋時宴眸色一沉,用力推開了時宜。

柔嫩的背撞上堅硬的中控臺,疼的她鼻尖一酸,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看上去好不可憐。

可他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憐惜,只有戾氣。

“兩清?你拿什麼跟我兩清?”

時宜看見宋時宴臉上的表情,慍怒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厭惡。

她的心尖蔓延一陣酸澀。

她一定要和他兩清。

“滾下去。”宋時宴抬手推開車門,目光看向別處。

時宜強壓住臉上的情緒,從他身上下了車。

她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至於像剛剛那樣凌亂。

隨後微微低下身子,盯著陰影中那張臉。

“小舅舅,這是我的車,我還要去送人。”她的聲音很平靜。

可她越是平靜,宋時宴卻越感到煩躁。

片刻,宋時宴才從車上下來。

時宜關上副駕駛的門,正要繞到另一側,宋時宴卻抬手攥緊她的手腕。

“時宜,是你先說分手的,別後悔。”

時宜垂著眼,輕輕推掉了宋時宴的手,上車駛離了車庫。

後視鏡中,宋時宴的身影漸漸沒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