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準時到達民政局,正準備進大廳的時候被身後一個聲音叫住。

她回過頭,清晨的陽光打在男人身上,略顯凌亂的頭髮露出幾分慵懶,他抬起眼眸,眸光深邃迷人,五官俊朗,聲音更是沉穩好聽。

“你就是向晚?”

向晚已經提前看過照片,認出這個男人就是要和她領證的人,她點了點頭:“快遲到了,我們進去吧。”

男人走到身旁,一身宿醉的酒味鑽進向晚的鼻子,她不由地皺起眉頭,這是喝了多少酒。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不再考慮?”男人說。

如果向晚有考慮的空間,她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就是沒有辦法,沒有餘地了,才會和一個今天第一次見面,還滿身菸酒味的男人結婚。

“陸先生要反悔嗎?”她反問。

陸徵西扯了下不太舒服的領口,很明顯他是被人從睡夢中叫起來,隨便套了件衣服就來這裡的。

向晚知道他也沒有拒絕的辦法,想她先開口反悔,可他算盤打錯了。

“如果陸先生不反悔,我們就走流程吧,以免浪費時間。”

說完向晚掩了下鼻子,越過他進了大廳,取號,等待叫號,填寫單子,向晚彷彿來過無數次,熟練的弄完一切,還轉頭幫陸徵西拿了一件白色襯衫。

“穿白色拍出來照片比較好看。”

陸徵西放下筆,抬頭看她,諷刺的提了下唇角:“你還指望我跟你拍結婚證上的照片?”

向晚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幾個字‘別太可笑’。

她放下襯衫,從兜裡翻出幾張照片:“沒關係,我還p了我們倆的合照。”

她交給工作人員,斜眼看他簽署好自己的名字,遞交了資料,她心裡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

整個過程很快,結束後她收起兩本結婚證和他一前一後出門,到他車旁,陸徵西忽然回身,她第一反應是躲開,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撞進陸徵西的懷中。

她抬頭,陸徵西低頭,唇角掛了幾分若有似無的調笑:“還挺會投懷送抱,在家練過了。”

向晚作勢往後退,他卻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著,那股宿醉的味道鑽進向晚的鼻腔,她忍了忍:“第一次見面,不用這麼急,還在大街上。”

“你也知道是大街上,我還以為你當這是床上,這麼急著撲倒我。”陸徵西的唇就貼著她的耳廓,說話的時候嘴唇一張一合輕輕掃過她的耳朵,柔軟薄涼的觸感讓向晚渾身不適。

她知道陸徵西花名在外,常年流連各大會所,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眼下這點接觸只不過是他的開胃小菜,不值一提,她若反應太大,會被說諷刺古板,太放得開又要說她很會玩,這個尺度不好拿捏。

短暫思考,向晚掙開他:“陸先生真會開玩笑。”

陸徵西輕笑,伸手撣了撣衣服,哪裡有灰塵,多半也是嫌棄向晚的,只是不願與她結婚,非要這樣噁心她一下。

“陸夫人讓我們領完證回陸家。”雖然還沒見過準婆婆,但早上已經透過電話。

這話說完,陸徵西臉上笑容隱去,眼裡迅速閃過一抹冷漠,拉開車門上車,並將車門鎖上。

向晚拉不開門,彎身看向他。

他目不斜視:“你這麼上趕著結這個婚,你自己去告訴他們這個喜訊。”

向晚手按在車窗上:“陸先生,是你媽要我們回家,你不能不露面吧?”

“誰說她是我媽?”陸徵西說完就關上車窗,向晚只好抽回自己的手以免被夾到。

看著車子離去,她輕呼了口氣,不管怎樣,這個婚已經結了,陸徵西怎麼樣她是無所謂的,因為她那個所謂的親媽南歆答應過她,只要和陸徵西結婚,她小姨就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小姨是真正給她母親般疼愛的人,她為了救小姨,做什麼都值得除此之外她來陸家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嫁個人而已,還是嫁去豪門,又不會掉塊肉,撐過一年半載,事情了結,她就可以離開。

向晚盤算著自己的生活,還拍下了結婚證發給南歆。

“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辦了。”

很快南歆回覆:“你放心,南歡是我親妹妹,我說什麼都會救她的,你好好在陸家表現,收起你在鄉下學到的那些陋習,別給我們耿家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