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歲零十個月。

跟晏殊已經學習了有一個月。

“最興來今日跟老師學了些什麼?”

“學詩。”

趙昕乖乖地坐好,等著開飯。

然後苗娘子就一臉驚訝地說道:“最興來會寫詩了?”

趙昕很無語。

我可沒有說我會寫詩。

“是老師的詩。”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

苗娘子便道:“那老師有沒有教你怎麼寫詩?”

我靠!

苗娘子你這也太望子成龍了吧!

可我從未想過要在寫詩這一條道上,有什麼發展。

我都是皇子了,你居然還要我寫詩!?

那我這皇子的身份,不是白得了?

趙昕隨後便道:“沒有。”

苗娘子便道:“你老師可是七歲就會寫詩!跟那王勃一樣,你要是跟他學,說不定也能七歲就會寫詩。”

趙昕連忙道:“我不學。還有,王勃是誰?”

苗娘子便道:“王勃,就是唐代一個很有名很有名的人。”

趙昕道:“唐代又是什麼?”

苗娘子:“就是一個朝代。”

趙昕:“那朝代又是什麼?”

苗娘子這腦子便開始有點發昏了。

幸好此時……

他便宜爹爹來了。

“官家!”

苗娘子立馬行禮。

趙昕也是立馬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喊道:“爹爹。”

他這位便宜爹爹便道:“朝代,就是時間,往往代表著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時間。”

“就像是最興來這樣,出生了才不過兩年不到,而一個朝代,就是很多很多個兩年。”

趙昕便又道:“那年又是什麼?”

苗娘子已經被氣死了!

他便宜爹爹也是很快就說道:“一年,就是從白天到黑夜,這樣很多次。”

“一年,分十二個月,一共三百餘天。”

“也就是說,最興來晚上就寢,第二日醒來,就是一天。”

苗娘子道:“有時候,真的被他給氣死了!”

他便宜爹爹也是道:“小孩子不就是喜歡問是什麼嘛,又何必生氣呢。”

苗娘子便道:“那是官家你不知道,他能問伱一整宿!”

他便宜爹爹也是愕然了一下,然後道:“是嗎?”

趙昕想說,我都是順著你們說的來,你們還不樂意了。

而且……

我早點學會,那不是好事嗎!

你看!

他這不就又學會了年日月了。

他便宜爹爹隨後又是道:“最興來知道什麼是一?”

趙昕直接給他伸出一根手指。

又道:“那十呢?”

趙昕直接給他伸出雙掌。

又道:“那三百六十五呢?”

趙昕心想,你這就過分了!

趙昕直接搖了搖頭。

隨後……

他便宜爹爹便抱起了他,然後開始想想,這三百六十五,該怎麼向他解釋。

不過你還別說!

即便是他,都不太好跟趙昕解釋。

難道要他畫出,或者是用什麼東西,給弄三百六十五個出來?

苗娘子此時見飯菜都已經端上來了,也是道:“官家,還是先用膳吧。”

“好!先用膳!”

趙昕隨後也是把雞腿,給夾給了對方。

這讓他便宜爹爹很是驚詫,問道:“最興來都會給別人夾雞腿了?”

苗娘子便道:“一開始還跟徽柔搶來著,後面教了他,他就會了。”

他便宜爹爹便道:“爹爹不吃,最興來吃!”

苗娘子彷彿是看到了他便宜爹爹臉色不太好,也是道:“官家最近有很多的煩心事?”

只見他便宜爹爹便道:“是也不是吧,也就陝西那邊,有西賊犯塞。”

趙昕也是一邊吃,一邊逮到機會就問,“陝西是什麼?”

他便宜爹爹也是呵呵一笑,“陝西,就是那邊……離我們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指了一個西邊的方向。

趙昕便道:“那西賊犯塞呢?”

他便宜爹爹便道:“就是有壞人!他要來搶最興來的肉肉!”

趙昕便道:“那我打他!”

他便宜爹爹便呵呵笑道:“最興來還小,這種事,不需要最興來來做。”

趙昕不說話了。

因為再說,就有點過分了。

又給他便宜爹爹夾了一塊雞肉。

完了!

再給苗娘子也夾。

他大姐不樂意了,道:“姐姐,你看他都不給我夾!”

趙昕白了小丫頭片子一眼,然後道:“遠!”

因為小丫頭片子坐在他對面,他根本夠不著。

小丫頭片子便拿了碗,非要跑到趙昕的這邊,“那你給我夾!”

趙昕心說,你都跑過來了,你自己夾不行嗎!

不過還是給她夾了。

用完了晚膳……好傢伙!

他那便宜爹爹都虛成那樣了,還要跟苗娘子一起睡。

趙昕也是無奈,只好自己一個人睡小床。

然後……

兩人完事後,也是悄咪咪地聊著趙昕。

趙昕也是豎起耳朵在聽。

兩人唯一能聊的共同的話題,也就只有趙昕了。

然後內容上,則是主要在聊最近他進步飛快。

當然!

還是有點太遠了。

趙昕也就只能是聽到一句兩句。

然後……

他似乎還聽到了什麼宗實,什麼娘娘無子。

說起來……

趙昕也是有一個問題。

明明自己是皇子,為何他老師,卻喊他壽國公。

國公這種東西,一般不都是授予給開國的功臣的?

講道理!

趙昕不是很理解。

難道說……

自己其實不是苗娘子生的?

也不對啊!

那他喊便宜爹爹叫爹爹做什麼。

總之……

就很奇怪!

……

一夜過後。

翌日。

再次上課。

趙昕便問自己的老師晏殊道:“陝西是什麼?”

他老師晏殊便有點驚訝地道:“壽國公為何會這麼問?”

趙昕便道:“爹爹昨日說了陝西,還說什麼西賊犯塞。”

趙昕向來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而晏殊,也樂意回答。

最終……

趙昕也是看到了諸如什麼李元昊這樣的名字。

趙昕便道:“老師,我也要打仗!”

晏殊:“額……”

“壽國公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趙昕便以孝道回他:“因為爹爹昨日看著很不高興,我希望爹爹可以高興起來。”

晏殊便道;“壽國公真的是孝順,可這打仗,是大人的事,壽國公才三歲,這不合適。”

趙昕便道:“那就等我長大了再去打仗。”

晏殊想了想,官家十幾年了,才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不能說以後官家還能不能有孩子,可這萬一要是打仗死了,那就直接絕嗣了。

所以……

自己是不是該勸勸?

只見趙昕隨後也是問道:“老師,這趙宗實又是什麼人?”

晏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