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南對此早有了腹稿:

“是總會長太不小心了,竟然輕信於荒川新太郎。

當日,我一進室內,便看著荒川站在會長身上,掏出了行兇的斧頭!”

“胡說!荒川不管怎麼說都是山口組的若頭,人家偌大的副組長會以身冒險來刺殺我們的會長?”

淺野帶來的人立馬紛紛附和道:

“是啊,汪南你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嗎?”

“換做是我,我肯定會找更合適的機會下手!”

卻聽到汪南不急不慢的說道:

“是啊,估計總會長也是抱著和你們同樣的想法,才讓荒川新太郎有機可乘。”

眾人都是一窒,沒想到汪南會以這個角度來進行詭辯。

“哼,汪南以前沒發現你如此的牙尖嘴利,現在死無對證,你說什麼都行咯?”

眼看著淺野如此咄咄逼人,田岡忍不住吼道:

“各位當日屋內死了十幾個人,雙方爆發了大沖突是不用質疑的事情,對方使用了槍械,要不是汪南奮勇拼殺,說不定還真讓那荒川新太郎殺出重圍。”

田岡的人也紛紛稱是,說當時情況危急,以至於總會長的親位全部殞命當場。

老警視對此早有預料,他趁機插話道:

“既然如此,不讓我們警方屍檢一番,自然知道其中所有隱情,如果真的是荒川殺人在先,我們警視廳必定會給住吉會一個交代!”

不等田岡再次出言拒絕,淺野便再次應聲道:

“好,那就麻煩您……”

“淺野你給我住口!如今總會長屍骨未寒,你不把矛頭一致對外就算了,還一直將問題往汪南身上引,你是恨不得我們住吉會爆發內亂讓山口組徹底瓦解我們嗎?”

“你要是想當總會長,我田岡讓給你就是!”

會場內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他們都看出淺野若頭是在故意搞事情,今天是總會長下葬的日子,即使爭權奪利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

何況他們都知道汪南是總會長的忠犬,相比淺野這個作為接班人的若頭,汪南和田岡才是總會長的親信。

在場的中立分子,看淺野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老警視暗叫糟糕,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警視廳上層的預想。

汪南這個匹夫,竟然沒有衝動行事,他們想抓住對方把柄故意挑事,反而讓淺野陷入了被動。

應對山口組的劇本,在住吉會身上並不適用。

要怪就怪山野一雄這個利用不正當手段上位的總會長,非常忌憚手下坐大,連自己的親信都不是怎麼信任。

導致住吉會並沒有太過於強勢的人物,讓田岡這個看似沒有野心的老好人得以上位。

極道最看重的就是忠義。

淺野如今在眾目睽睽下被大罵了一通,再加上眾人的指指點點,頓時悲憤欲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非常後悔聽信了警視廳的挑唆,在這個時候向汪田兩人發難。

即使他對總會長的死有異議,也應該換個場合正大光明地說出來,提出“破出”然後帶著自己的直系組員成立新的住吉會。

相信那些對總會長的死同樣有質疑的團伙會選擇追隨於他。

今天的鬧劇讓他手中的所有好牌都隨之煙消雲散。

他還不能和老警視翻臉,人家大小是個警視總廳的科長,更何況現在他和警方合作的把柄在對方手上,上船容易,下船可就困難了!

就在淺野感覺到騎虎難下的時候,老警視的傳呼機響起,現場的警員全都收到了一條急切的指令:

“山口組會場出大事了,全部東京的警力都要立即趕往現場!”

聽此,汪南平靜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卻發現老警視正直直地盯著他!

“汪南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對不對?”

“喂,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啊,誹謗我啊。”

老警視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那你笑什麼?”

“山口組跟我們是競爭對手,他們出事,難道我們不應該高興?”

“是啊,警察先生,難道我們極道連高興也犯錯嗎?”

在場的住吉會頓時紛紛不爽的質問老警視。

“警視,我們趕出另一個會場吧,總檯又發出了一道急令,那邊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哼,汪南,我已經盯住你了,別讓我找到親手抓捕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