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和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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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世的陳墨,還是這一世的陳墨,都喜歡自由,不喜歡被約束。他就是這種態度,他不喜歡被人管制,他不想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而只有獨立音樂人才能滿足他這個要求,他要牢牢把握自己的作品版權。
“你確定你要做獨立音樂人,你應該瞭解目前的音樂圈子的飽和狀態,要是沒有公司的包裝,一個新人想要出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些玩火啊!”楊影有些小心翼翼地說著,畢竟這是種非常冒險的行為。
楊影很是驚訝的,現在的娛樂圈已經有些飽滿狀態了,新人很難以出名,要是沒有公司的包裝,僅僅靠自己的宣傳,基本很難成功,當然現在也有一些獨立音樂人,但是這些獨立音樂人都是很久以前的人音樂人了,而且早期,他們都是經過公司包裝,後期才獨立的。
所謂獨立音樂人是指沒有和任何唱片公司簽約的音樂人,自己錄歌,自己宣傳,自由發行。獨立音樂人所創作的音樂大都比較標新立異,相當於音樂界的非主流。
獨立音樂人所創作的音樂大都比較標新立異,相當於音樂界的非主流。對於自我、世界、周邊和生活等,有著自身獨特的理解並在此基礎上形成創作理念,最後以音樂的方式能夠做到確切表達。因此他們有更多的自由去發現那些不為主流聽眾所知的音響、樂感或是其他的富有情感的音樂主題,然而另一方面他們推出的這些音樂也許並不會帶來和其音樂品位成正比的收益。
陳墨還是想做這樣的人,因為,陳墨有著地球上的曲庫加持,他腦海中的作品全都是現成的,就算有一些作品需要完善,他也可以找人幫忙。
“我知道這很難,但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想法,再難我也會想辦法克服的。”陳墨說著,他很認真,同時,他希望楊影能給他一些意見!
對於這個世界的音樂公司之類的都還不是很熟悉,而前身也是對這方面懂一點點而已。
陳墨想不到他的這個想法讓他以後的道路有多麼的艱難,簡直不可想象!
“我這麼跟你說吧,可能你還不瞭解國內的行情,基本是這樣的,基本所有的唱片公司都是全版權合約,一個培養起來的藝人是不那麼輕易地拱手相讓的,而且你的作品會全權被公司代理,而你想要全權負責自己的作品,這個在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是不可能實現的。”楊影說著。
儘管她不是歌手,但是這些都是稍微懂行的人都是知道的,現在是全版權時代。而且簽約的時間越長,得到公司力捧的機會就越大,所以有些新人甚至簽了終身合約,一輩子都會為這家公司效力。
“而,你剛剛也說了,你是個新人,你是鬼才,你是天才,你會作詞作曲,編曲和寫唱,你寫的歌標新立異,善於發現生活中一些戳人淚點的東西,你具備一個獨立音樂人該有的條件。但是你不知道成為一個獨立音樂人是有多難,你還是個新人,你有錢嗎?音樂可是很燒錢的,還有,你有宣傳歌曲的渠道嗎?”楊影很認真地跟他說,其實也是希望陳墨能認清現狀,實際一些比較好!
“所以我會想好自己以後的路,我的征途非常艱難,但我也要實現它,我要把民謠推廣到每一個角落,我相信我能做到的。”陳墨說著,充滿自信,彷彿看到未來的曙光!
楊影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男孩非常的執著,但也非常的自信,這種自信程度讓人都有種不得不相信的狀態。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孩跟自己原先想得不一樣,很特別,很堅持,很愛自由,很有自己的思想,還有幾分帥氣,她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你看什麼?”陳墨髮現楊影看著他,有種痴迷的狀態。
楊影有些害羞地轉頭看向舞臺,舞臺上還有比賽,不過已經接近尾聲,楊影依舊看著舞臺,儘管舞臺上那人歌唱得不怎麼樣,說道:“沒什麼啊,我就是聽人家唱歌,我是來聽歌的,挺好聽的。”
陳墨當然知道她是為了緩解尷尬在轉移話題。笑了笑,說道“比賽就要結束了,我們今晚的見面也快結束了,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陳墨,你真的堅持做獨立音樂人?”楊影再問一次。
“是的!”
“如果你堅持成功了,你需要音樂播放器釋出自己的歌曲,我希望你能優先考慮網易音樂,我喜歡你的歌曲,我想做你的音樂編輯,這也算是我的個人請求,可以嗎?”楊影說著。
“只怕你們公司不會給我這個播放的機會,畢竟我不是你們公司的藝人,還得希望你能幫幫忙呢!”陳墨說著。
這是真話,播放器一般都是給自己公司的藝人提供平臺的,當然也會有一些不是本公司的藝人歌曲在上面的,但人家那都是有一定名氣的明星,能給這個播放器帶來一定流量的,而陳墨就是一個新人,即使現在他的歌曲被這裡的大部分人所喜歡,但是現在喜歡他的民謠的人還是非常少的一撮人。
“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楊影大聲地回道。也許是被陳墨的堅持所打動了吧。
舞臺上!
接下來,有請最後一位選手宋陽同學上臺。馬音音繼續主持著。
揹著一把吉他,臉上有一些黝黑的宋陽就這樣上臺了。
他有一些緊張,他可不是陳墨,他前世可不是一個是十八線的小明星,他只是一個華音學院普通班的學生。
音樂伴奏漸漸響起,樂隊老師的鼓聲響起,馬頭琴的聲音響起,乾淨優雅的吉他和絃也漸漸響起。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矇住的雙眼
請你再講一遍關於那天
抱著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也只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吹過的牛逼
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裡紀念你
讓我再嘗一口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開不會太久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已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
我知道這個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再見
一曲終了,全場鴉雀無聲。不管是觀眾還是評委老師們都被歌曲所帶來的故事漸漸吸引。
雖然剛剛已經聽過了一首陳墨演唱的民謠歌曲,可是全場依舊還是很喜歡這種新的曲風,新的歌曲型別,這種歌曲像是將故事透過歌曲講述了出來。
現場的觀眾和評委老師們都被帶入了故事當中。
他們好像從故事中聽到了那位抱著盒子的姑娘,那個宋陽小胖子的奶奶。
他們好像看到了那個七八歲的,剛學會彈吉他的小胖子和鄰居家的小孩子一起坐在並不是那麼清澈的,甚至有些發臭的河邊或者安河橋上彈著吉他,一彈一唱就是一夜,天亮了就回去睡一覺,醒來了就打遊戲機,餓了就吃奶奶做的飯。
雖然那時的安河橋下的水並不清澈,甚至有些發臭,但宋陽還是喜歡和朋友在河邊彈琴唱歌。彷彿這樣能襯托他們超凡脫俗的氣質。
“音樂響起的那一刻,連風都帶著遺憾的憂傷。”一名觀眾呢喃著。
“是不是我永遠達不到你的要求,可是我已經在很努力地完成你的每一個要求了,為什麼不能再等等我”一名觀眾早已淚流滿面。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有些人努力一輩子也就是個路人甲,而我,卻始終是個實實在在的路人甲。”一名觀眾略微低沉地說道。
聽著這首曲子,越聽越安靜,彷彿好的曲子能夠觸碰到心靈。
“姑娘啊,我看過了江南的風景淋了溫柔雨,登過了塞北的高山吹了刺骨的風。看過了初升的太陽和日落的晚霞。可我還是不滿足,我想還看看你裝的下日月卻裝不下我的眼睛,還有過肩的青絲,滑過我的藕脊。可是啊,雨會停,花會謝,我們終究走散了,我把自己交給了國家。”一位即將去當兵的同學默默地呢喃道。
歌曲一下子把很多人都帶入了音樂的世界裡,觀眾們的所有的不開心都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負能量,都隨著音樂宣洩了出來。
“我恨死了蘇北與蘇南的差距,我討厭補不完的課,寫不完的作業,刷不完的試卷,考著一樣難的試卷,卻無法逃離的我。我討厭這黃泥以及在這黃泥裡生長的我,我想去蘇南看看他的繁華大廈,我想去東北看看漫天大雪。後來,我爭得頭破血流,終於來到了東北,腳踩著黑土地,等風吹過我的臉頰時只有刺痛,再也聞不到黃土地上的麥香和桂花香了。”
一名生長在黃土地上的觀眾滿臉淚水地說道。
也有人慢慢地隨著音樂的結束髮表著自己的感慨。
“小時候不懂,不懂為什麼一根繩子可以拴住一頭牛,讓它在田裡勞作一整天,現如今,一把無形的枷鎖把我困在這白天與黑晝之間。
後來才明白,原來牛和我都有著各自的致命的弱點,牛的鼻子太軟,怕疼,我的人生太短,怕窮,牛的一輩子只為青草,而我用盡一生只圖溫飽,空有人間自由身,卻非人間自由人”一名觀眾感慨著。
“小時候覺得忘帶作業是天大的事,高中的時候,覺得考不上大學是天大的事,戀愛的時候,覺得跟喜歡的人分開是天大的事。
到現在回頭看看,那些難以跨過的山,其實都在不知不覺中跨過了,從前以為不能接受的,最後也在時間的磨合下,慢慢接受了,生活充滿了想象。
遺憾也不過是常態,其實人生,就是一個享受過程的過程,無論當初做什麼選擇都會後悔,但同時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無法站在現在的角度,去批判當時的自己。
就算時間重來一次,以當時的心智和閱歷,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麼,故事的結局還重要嗎?錢沒了可以再掙,工作丟了可以再找,朋友沒了也可以再交,愛情沒了可以再遇。
真正的強大不是忘記,而是接受,接受分道揚鑣,接受世事無常,接受孤獨挫敗,接受突如其來的無力感,接受困惑,不安,焦慮和遺憾。
你只需要平靜下來,把該做的事情做好,把該走的路都走完,生命那麼短暫,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和完美的人生,回頭看,輕舟已過萬重山,這就是人生!”一名中年大叔頗為感慨地道。
現場的觀眾感慨萬千,臺上的評委老師也是內心頗有感受,他們自然也是聽懂了歌曲中的故事,這是一首寫給奶奶的歌。
歌曲中開頭的馬頭琴一響,彷彿把他們拉回了他們的那個年代,有好幾位稍微年長的評委老師就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