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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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慢慢的把林風扶到床上讓他半躺著,然後拿起飯湯來一口口的給林風餵了下去。
菜粥清寡如水,裡面大米粒都能肉眼數得清楚。
林風又咬了一口粗麵餅,又硬又難吃,還不如玉米餅好吃。
“有玉米餅嗎?”
小蝶一愣,“玉米是什麼?難道比白麵還好吃嗎?”
莫非這個時候大楚國還沒有玉米?
“玉米也是一種穀物,不算好吃,不過比這粗麵餅可好吃多了。”
“哦,等我上鎮上看看能不能買到。”
吃完東西,林風又睡了一會兒,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後,看到小蝶坐在他床邊打著瞌睡。
“小蝶。”
她睜開眼睛揉了揉,“少爺醒了。”
“小蝶,我都這麼落魄了,你和六喜還跟著我幹什麼?你們如果不跟著我從林家出來,他們估計也不會趕你們走,至少能給你們一口飯吃。”
“我就要跟著少爺!別人都說你浪蕩囂張蠻橫,可我知道少爺是個心腸最好的人,我和六喜都是流浪兒,都快凍死街頭了,是你收留了我們。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而且你從沒有打罵過我們,所以無論你走到哪裡我們都願意一輩子跟著你照顧你!”
“一輩子?”林風呵呵一笑,“你不嫁人了?”
小蝶小臉一紅,“我才不嫁人呢!”
“到時候碰見了中意的好郎君,估計本少爺拉都拉不住你!”
“呀……”小蝶捂著臉,“少爺別說了,羞死了,我……我就是不嫁人……”
這時,屋門開了,六喜走了進來,一臉沮喪,“少爺,驢沒賣出去!”
“為什麼?”
“那些買驢的一看就是病驢,都不願買,後來我降到三百文也沒人買。”
“那怎麼辦?”小蝶神色焦急,“房租晚上要給田大娘,少爺也需要補身體,沒錢怎麼買好東西吃?”
六喜無奈道:“那我再去別的鎮上看看。”
林風說道:“去別的鎮上也不一定賣出去。”
小蝶道:“不然找個獸醫給驢看看病,可是……也得花錢,我們現在只有這點錢,可能請不起。”
“不用請獸醫,我跟著你去賣驢。”林風心想連頭驢都賣不出去怎麼對得起自己這個穿越而來的華夏超級特工?
前世自己幹了三十年的特工,為了任務什麼角色沒扮演過?扮成商業精英縱橫商海的事情就幹了不下三次。
林風站了起來,已經不再有頭重腳輕的感覺。
小蝶和六喜趕緊扶住了他,林風擺了擺手,“沒事了,好多了。”
他走到門口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是一個農家院子,林風來這裡住時已經昏迷了,不曾好好看看這個農舍。
只見農舍被粗糙的石塊堆砌成的圍牆圍著,木質的院門早已經被風雨侵蝕得斑駁不堪,院子的地面被前兩天的雨弄得十分泥濘。
農舍有三間相連的屋子,除了林風住的這一間房子,兩側還有兩間屋子,應該是小蝶和六喜住的屋子,院子右側還有一個臨時用木頭搭建的露天廚房,放著爐灶鍋碗瓢盆和一堆木柴,露天廚房上頭蓋著一塊木板,還在滴滴答答地往露天廚房中滴著頂上殘餘的雨水。
雖然簡陋,好歹還算是個像樣的農舍,一百文錢一個月也算合理。
院子左側還有一個小門,小門通向另外一戶農家。
這應該就是田大娘家的院子了。
他們住的院房很大,屋子都是規整的磚石砌成,連線著七八間房子,院子也很寬闊,靠著西側是一個牲畜棚,裡面飼養著豬羊,還有雞鵝在院子裡來回走著。
院子裡幾棵桃樹已經綻放花朵,一個漂亮的姑娘和小女娃正在桃樹下嬉鬧玩耍。
小蝶看著林風正在看那個院子,說道:“這就是田大娘家。”
“看來田大娘家生活得還可以,怪不得長得這麼胖。”林風一笑,對六喜說道:“六喜,有沒有木箱子?”
“有,我房子有個破木箱。”
“你在木箱最上面的中間鑽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六喜不解,“少爺,好好的木箱鑽個洞是為何?”
“我自有用處。”
“好的少爺。”
林風對小蝶說道:“小蝶,我們有筆墨紙硯嗎?”
小蝶搖搖頭,“沒有,那日少爺被趕出家門,我和六喜一聽就慌了,跟著離開也沒帶任何物品,更不要說少爺平日裡從來不動的筆墨紙硯和書籍了。”
“我只需要些紙張就可以,不行去鎮上買吧。”
小蝶說道:“我跟田大娘家要幾張吧,她家裡肯定有。”
“他們家裡有讀書人?”
“他們家的老二是讀書人,是秀才,據說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他是這靠山村中唯一的秀才,是田家的希望,全家人都指望他呢!”
林風說道:“科舉確實是寒門子弟出人頭地的捷徑,但也是最艱難的路。”
“少爺,你也是生員,不行你也參加秋闈吧,考個舉人揚眉吐氣一回,讓林家三房那些人看看你的厲害。”
“科舉這條路本少爺不適合,條條大路通羅馬,本少爺要走不同的路。”
他才不選擇讀書呢?穿越古代找罪受嗎?
“羅馬在哪裡?”小蝶好奇問道。
“這……趕緊去弄紙去,問這麼多幹啥?不用要好紙,最便宜的抄紙就可以了,如果不給,就給她幾文錢買,抄紙應該不貴。”
“好的公子。”小蝶顛顛地從側門去了田家院子。
不一會兒,小蝶就把紙弄了過來,笑道:“給了他家姑娘三文錢,她給拿了這麼多。”
林風看了一眼田家院中繼續跟小女娃嬉鬧的漂亮姑娘,暗想那姑娘倒挺大方的。
“小蝶,你把紙撕成這麼大小。”林風用手指比畫了一下,“然後攢成一團,至少攢一千餘個紙團。”
“少爺你不是用來寫字啊?”小蝶很奇怪。
“照著做就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風說完先撕下一個紙片,然後走到廚臺下拿了一個一頭燒黑的細長木柴,在紙上面寫了一個“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