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京城已經徹底進入盛夏季節了。

酷暑高溫天氣下,旺財、大黃、黑妞等大狗,全都趴在菜窖門口乘涼。

任由周清嫻小傢伙在它們身上爬來爬去,偶爾還要被她揪耳朵扒狗嘴拉尾巴。

偏偏還不能生氣,只要不是很疼,它們也不會動一下。

旁邊的書房裡,她姑姑正端坐在書桌前,努力學習呢。

從二月以來,到現在,將近五個月的時間。

小金魚和盼娣來娣她們學了不少知識,光是語文這一科目就有二十篇文章,幾百個生詞。

還有數學題目,光是想想,腦袋都得炸。

原本小金魚以為這次期末考試會很簡單。

沒想到她大哥拿出了一份模擬試卷,她直接傻眼了。

生詞造句、成語填空、對錯判斷!

這是她們學前班做的試卷嗎?

當然是,因為賙濟民完全按照後市的標準來上課的。

所以出的題目,自然不會簡單。

既然這樣,小金魚也不敢託大,萬一沒考到滿分呢?

相比二等獎,她更想要一等獎!

並且,她還特意跟她大哥確認過,禮物不是像她五歲年生日禮物。

因此,她當然要賣力咯。

書房裡,除了小金魚她們三人,還有後面加入進來的孟子桐和邢安瑤。

自從知道賙濟民這邊開了小課堂,邢毅成也把他女兒送了過來。

不過邢安瑤沒住在周家,而是每天都有人來接送。

孟子桐本來就有自己學習,畢竟她爸爸老孟和她哥哥們,都會幫她。

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學習環境而已。

幾個丫頭賣力學習,就算賙濟民沒有在旁邊監督,她們也很自覺。

唯一可憐的就是,周清嫻小傢伙,這會兒是真的閒下來了。

都沒人陪她玩了,狗都嫌棄她呢。

在家呆了好幾天的賙濟民,才趁著這會功夫,去了城外的安寧莊。

城外的院子裡。

吉布楚和看到激動地快要搖斷尾巴的阿福,愣了一下,旋即大喜地跑了出去。

門口,剛推門進來的賙濟民,很快就被人抱住了。

“你終於回來了?”

抱著她的嬌軀,賙濟民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女獵人的面板,真好!

戰鬥結束之後,大汗淋漓的兩人,沖洗乾淨後,這才回到房間。

吉布楚和很勤快地收拾殘局。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收拾好了。

屋裡擺放了不少冰塊,剛才賙濟民又加了不少。

床上,兩人抱著說起了悄悄話。

更多的是吉布楚和訴說思念之情,還有彙報她這段時間的情況。

她是小學五年級退學的,沒畢業。

今年已經二十三歲,比周濟民大了五歲。

儘管如此,賙濟民依然建議她學習財務,去當一名財務工人。

像什麼制面工人、機務工人等等,都不適合她。

當畫圖紙的技術工人更難了。

最適合她的,就剩下財務了。

一是這年代的財務相對簡單,賙濟民相信,有三四個月,或者半年的突擊學習,應聘一名財務工人,問題不大。

二是財務工作相對簡單,也適合她。

加上她自己說過,小學的時候,她每次數學考試都是滿分。

近期內,她是不能再回她家了。

正好呆在安寧莊這邊,一邊複習,一邊幫賙濟民看家。

當然,一直呆在這裡也不適合。

等她參加工作後,賙濟民便讓她搬回城裡去。

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如何幫她落戶京城。

工作證明倒是簡單,他可以讓老孟或者老梁幫著出一份,實在不行,直接找徐梅也可以。

但是,徐梅畢竟也是女人,萬一被她察覺到什麼。

也是一個大麻煩。

想了想,賙濟民決定還是從兄弟工廠想辦法吧。

造電飯煲的工廠肯定不行,這是上面領導十分關注的工廠。

考慮了一圈,最終還是選定了造汽車配件的材料廠。

這工廠不大不小,幾千人,正適合安排。

恰好這工廠的一把手範國棟,是一個愛國正直的人。

之前他丟擲的一些七八十年代的配件技術,範國棟都沒有據為己有,也不謀私利。

所以,這種人可靠。

自從國家在加工產品上嚐到甜頭之後,已經開始逐步加大鋼鐵加工,製成產品之後再出口。

沒法子,要還債的話,不能單純靠賣鋼鐵或者礦產。

因為這些只是簡單的價格,價格低廉。

可換成汽車配件等,價格飆升了好幾個檔次。

甚至賣電飯煲、配電箱、汽車等產品,價格更高。

在還債任務的時代背景下,範國棟主持的材料工廠,雖然不是很受上面領導的重視。

但領導們也不會忽視的。

以材料廠的體量,肯定也會慢慢擴大產量。

那麼肯定需要招收更多的工人,多一名財務工人,很順理成章。

賙濟民想了想,讓範國棟直接寫工作證明,剛剛好可以震懾那些鬼魅稍小。

免得吉布楚和剛進去,就遭受各種冷眼。

“濟民,你真的可以安排我去材料廠上班嗎?”

吉布楚和一聽他的安排,震驚的同時,還十分擔憂和害怕,唯獨沒有喜悅。

看她的表情,賙濟民哪裡還不明白什麼情況啊?

“你放心吧,我會拿材料廠一把手寫的工作證明給你去報道的,沒人欺負你。”

“只要你踏踏實實做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有事可以回來跟我說。”

“但有一點,千萬,千萬,不能透露我的資訊,明白嗎?”

“為什麼?”

“不要問那麼多了,反正你要是去了材料廠上班,就當不認識我。範國棟要是問你,你就一問三不知。”

吉布楚和張了張嘴巴,有點懵。

京城火車站。

今天來這裡,是因為從南方小島來的火車要到站了。

由於之前跟四小隻她們定了考試目標和獎勵。

賙濟民便託人幫忙從南邊小島那邊採購禮物回來。

四小隻的期末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

小金魚最厲害,拿到了一等獎。

然後是老三這個一聲不吭的娃兒,居然一鳴驚人,也拿了一等獎。

因為老三他們這學期的數學考試,還有附加題。

所以語文和數學的兩門學科都拿到了一百分以上。

雖然不是滿分,但賙濟民還是勉強算他一等獎。

然後是周淑晴,她考上了高中。

如此一來,獎品倒是其次,賙濟民卻更希望她能好好沉澱三年,考個大學。

就算只能讀一兩年,那也比沒有讀過大學來的強。

老四考得最差,果真如他自己考前擔憂的一樣,三等獎都拿不到。

他語文倒是學得還不錯,閱讀理解釦了一分,拿到了九十九分。

可是他的數學真拉胯啊,拼死累活,也才拿到七十二分。

為了公平公正,賙濟民當然不會給獎勵。

嗯,進步安慰獎還是有的。

現在是暑假,所以大家都來火車站這邊了。

丁秋楠還要上班,只有她沒來。

“大哥,火車怎麼還沒來呀?還要等多久啊?”

酷暑季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火車進站,小金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賙濟民用手裡的扇子給她扇了扇,笑道:

“讓你們別來,你們非要來,現在受不了吧?看看小嫻,她都沒不耐煩,你這個當長輩的倒是喊起來了,羞不羞啊?”

“雖然我是長輩,可我才六歲啊,我也還是一個孩子啊。”

“好的不學,學不好的,學我的口頭禪,很好玩嗎?”

小金魚朝他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接著前方傳來火車的聲音,她頓時激動地跳了起來。

盼娣來娣兩姐妹也跟著小金魚,站她身後張望起來。

這趟火車應該就是賙濟民他們等了半個上午的目標了。

由於時代的原因,現在的火車那是真的很慢。

從南方到京城,三千多公里的距離,走一個星期,十分正常。

遇到慢點晚點,再拖延幾天都是常有的事。

想要等火車提速,等千禧年前後吧。

等乘客下了車,賙濟民讓小金魚她們在外面等著,他則帶著老三老四和板爺去裡面的取貨區拿貨。

“大哥,你都買了什麼東西呀?”

“等下就可以看到了。”

領著兩個板爺,賙濟民拿著取貨單,跟工作人員進行對接。

看到堆積如小山的貨物,老三老四直接傻眼,兩個板爺同樣倒吸了一口涼氣。

全是四四方方的木箱子裝著,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可什麼東西需要這麼嚴密的保護呢?

瞧著木箱子的體型,要麼是電視機,要麼收音機等等,反正就是大家都沒見過的貴重物品。

可惜他們都猜錯了,這些雖然是電器,但都是冰箱而已。

電視和收音機,家裡都有。

家裡有冰窖,其實也沒必要買冰箱。

但其實這會兒買冰箱,多少能方便一些。

除了冰箱,就是一些小島那邊比較常見的一些玩具公仔、衣服等等。

等板爺把東西全部拉出來,一家人也跟著回家了。

眾多物品中,第一個被拆開的就是冰箱了。

大家都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得知冰箱的作用跟冰窖差不多,大家都紛紛失去了興趣。

畢竟習慣了冰窖,冰箱差不多就是多餘的。

而且冰窖裡的冰,多得是,還能用於調節屋內的氣溫。

開啟風扇,對著冰塊吹,比空調還要涼快呢。

小金魚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禮物是什麼。

很快,她便如願以償地收到了一個可愛的玩具公仔和一套漂亮的白色裙子。

老三則是四套小島校服,冬夏各兩套。

周淑晴的禮物最特別,是一套昂貴的唱片機和一堆唱片。

這可把小金魚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衝她大哥表示不公平。

唱片機啊,而且還有那麼十多張唱片,聽說老貴了。

然鵝,賙濟民隨手將她鎮壓了。

“你才考兩科,你二姐可是考八個科目呢,能一樣嗎?”

她忿忿地表示,她以後也會努力讀書,也要拿一臺唱片機的獎勵。

“你想多了,等你升高中的時候,可能不流行唱片機了,到時候我再送其他東西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大哥我可沒有逼你。”

“你考上初中再說吧,別到時候小學都畢業不了,找我哭鼻子!”

“哼,大哥你別小瞧我了,等我長大了,肯定也能考上北大,我要跟你讀同一所大學。”

想多了!

望著天真無邪的小金魚,賙濟民心裡暗道。

等她上大學的時候......上個毛線啊,到時候再說吧

把這些想法甩掉後,賙濟民轉移了話題。

晚上,丁秋楠回來了。

不是她一個人回來的,丁如山和蘇茹芸他們也過來了。

“爸,媽,快請進。”

將他們迎了進來,老丈人第一句話就是,這裡真涼快。

賙濟民哈哈大笑,說要不今晚住家裡吧,家裡涼快。

抱著孩子的方曉春也欣喜地看著她公公婆婆,連丁秋紅也一樣。

相比大雜院那邊,還是姐夫家舒服啊。

反正現在方曉春早出了月子,搬過來姐夫家避暑,她們當然願意了。

見老丈人猶豫,賙濟民給丁秋楠一個眼神。

後者便馬上拉著她媽蘇茹芸出去收拾房間了。

直接讓老丈人一家睡小跨院那邊,黃小花可以跟周淑晴睡一屋。

事情就這麼安排下來了。

晚上的餐桌上,老丈人說了進來過來的目的。

進入沙漠一年多的丁小川,總算發了一封報平安的電報回來。

電報很貴,而且只有休假的時候才能發,並且傳送的內容還需要層層稽核才可以。

寫信是不可能寫信的,任何一張紙都不能從沙漠離開。

有訊息傳回來就好,賙濟民也很開心。

但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旺財它們的叫聲,有人在用力拍打大門呢,隱約傳來罵聲。

“賙濟民,你這個混蛋玩意兒,快給老子滾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滾出來!”

南剪子衚衕,周家門口。

許大茂氣急敗壞地站著,指著大門破口大罵。

在他身後,還有閻埠貴、易中海、劉海中等鄰居,還有看戲的何雨柱等人,以及準備支援的孟振華幾兄弟。

賙濟民推開門,走了出來。

“喲,這麼熱鬧呢?出什麼事了嗎?”

看見他,許大茂的雙眼頓時紅了,怒氣衝衝地拿出一張信紙:

“賙濟民,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瞧了一眼,賙濟民看著字跡微微有些熟悉,上面的內容更讓他無語。

沒錯,這是當初他給婁曉娥的那封信。

不過字跡是他特意歪歪扭扭,反正,跟平時寫的不一樣。

“我看不清,你靠近一點。”

可許大茂十分警惕,直接把信紙收了回去,“這可是證據,那不能給你碰,你就說,你認不認吧。”

“認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有你剛才可是罵我了,我還沒找你說道說道呢。“

兩人開始吵起了,何雨柱等鄰居,頓時興奮了。

大晚上的,吃飽沒事幹,正好來看場戲,老精彩了。

自從賙濟民一家搬到南剪子衚衕後,跟南鑼鼓巷的老鄰居,幾乎是不來往了。

哦,除了孟瀟行一家,院裡誰跟周家還有往來?

其實不用許大茂敘述,賙濟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他是完全沒想到婁曉娥那個大傻妞會如此笨,居然把信給了許大茂。

只不過,等許大茂敘述之後,賙濟民才隱約猜測到。

不是婁曉娥給的,而是許大茂自己偷的。

或者是騙的!

以許大茂那麼會哄女人的嘴來看,多半是連哄帶騙等各種手段吧。

但不管怎樣,賙濟民是不會認的。

可許大茂也不是傻子,直接喊閻埠貴出來。

表示閻老師認識你賙濟民的字跡,你還能狡辯不成?

“對,濟民啊,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

看著痛心疾首的閻老摳,賙濟民只覺得很噁心。

“閻大爺,您今天收了許大茂多少錢?”

“胡說,我怎麼可能收錢呢?”

閻老摳演技不夠精湛,多少露出馬腳了。

賙濟民直言表示,肯定不多吧?您還記得當初誣告我的賈張氏吧?

我看她在獄中缺少一個伴兒,閻老師您要去看看她麼?

“放肆!賙濟民你別胡說八道,我就拿了兩塊錢,怎麼可能夠的著坐牢?”

嗡!

圍觀的吃瓜群眾,頓時都驚訝地看著。

被賙濟民這麼一炸,閻埠貴直接繳械投降了。

大概是之前賙濟民拿強悍的戰鬥力,讓閻埠貴忍不住害怕,所以才會這麼幹脆地交代了吧。

許大茂氣得半死,這個豬隊友,真特喵的靠不住。

原來,他被婁曉娥甩了之後,就氣不過。

一直認為有人從中搗亂了。

而當初第一次約會時,也就是看青春之歌那部電影那次。

當時婁曉娥看賙濟民的眼神就不對勁,並且看電影過程中,還不斷地向他打聽賙濟民的事。

所以,許大茂第一時間就懷疑是賙濟民綠了他。

然鵝,他一直找不到證據。

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從婁曉娥那邊打聽清楚了,是有人給她寫信告訴她的。

他便把這事告訴他母親了。

許母一聽,氣炸了,當即想要去找賙濟民理論,問個清楚。

被許父和許大茂攔住了。

要知道,賙濟民可不是善茬。

且不說他在原來軋鋼廠有多麼受領導們的喜愛,以及考上北大後給大家一震撼。

就說賙濟民在四合院的戰績,那也是無人能敵的。

仔細想想,賈家佔到便宜了麼?

人家賙濟民啥也沒有損失,該賠償的都拿到了,拿走的臘腸臘肉什麼的,都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從最初的半個月拘留,到後面的五年鐵窗淚。

賈張氏確實聰明,但也只是小聰明而已。

以裝瘋賣傻的姿態返回四合院後,還霸佔賙濟民的老房子。

現在還老實呆在獄中慢慢享受吧。

所以,許大茂和他父親,都深知這一切,才不會莽撞行動。

許母從婁家那邊偷來撕掉一半的信件,可沒有落款,只能透過字跡來辨認了。

並且就算辨認出來,也於事無補啊。

因此,只能栽贓陷害,賠點錢算了。

恰好閻埠貴是小學老師,以前還差點當過賙濟民的老師呢。

由閻埠貴來指認字跡,此事也就成了一大半。

卻沒想到,這閻老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閻老師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給你錢了?”

“你還想賴賬啊?給了我一塊錢定金,還剩下的一塊錢沒給呢,我跟你說,一分錢都不能少。”

看著鑽進錢眼裡的閻埠貴,許大茂跟吃了翔一樣難受,難道對方看不到他在打眼色嗎?

瞎啊!

賙濟民很想笑,豬隊友能成事才怪哩。

“許大茂,您這是眼睛有問題嗎?還眨眼呢?有問題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別等以後瞎了,後悔都來不及。”

一句話,罵了兩人。

此時的閻埠貴才反應過來,可他心裡亂得很,怕賙濟民追究他誣陷,又擔憂許大茂不給剩下的尾款。

就算被罵,也不敢吱聲了。

鄰居們都樂壞了,瞧許大茂難看的臉色,油汀下,精彩極了。

“你眼睛才有問題呢,你這混蛋,壞我好事,害沒法跟曉娥成親,你簡直就是腳底流濃的人渣敗類!”

許大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破口大罵。

還扇動他人情緒,易中海第一個站出來支援。

表示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賙濟民你這次可真是太過分了。

附近也來了不少湊熱鬧的鄰居,大家不明所以,還以為賙濟民真的是壞種呢。

不過,奇怪的是,南鑼鼓巷那些鄰居卻抱著胳膊看戲,沒有聲援的意思。

而孟振華幾兄弟則是幫著解釋,還罵易中海和許大茂。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看樣子,似乎要失控了呢。

恰好此時,不遠處巡邏的袖章隊過來了。

許大茂心裡大喜,直接哭了起來。

袖章隊來了六人,沒有周濟民認識的人。

但是這群人都聽說過賙濟民。

因為他在袖章隊,或者在部隊當中的名聲,還是蠻大的。

畢竟一個非現役軍人,卻拿了個人二等功,要說不羨慕,哪才怪呢。

只是羨慕歸羨慕,卻沒人不服氣。

二等功可不是靠熘須拍馬就能拿到的,軍人的榮耀,只有靠血和勇氣才能獲得。

之前不服氣的傅宇傑,現在天天替賙濟民吹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自己的功勞呢。

袖章隊隊長聽許大茂說完,又看了看那張撕破的信紙。

“怎麼就只有一半?”

“我也不知道啊,我拿到手就是這樣的。”

看了看許大茂一眼,隊長看向賙濟民,公事公辦的態度詢問。

得到後者的否認之後,隊長便道:

“許大茂,你沒有足夠的證據啊,單憑這份信紙,證明不了什麼。”

“相反,現在你鬧到人家門口來,敗壞別人的名聲,你要跟大家解釋清楚,還要跟人家道歉,取得對方原諒才行。”

許大茂一聽,非常生氣,直接原地爆炸。

“同志,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被人騙了,壞了我的婚姻,您不能不講理吧?”

此話,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援。

隊長臉色一沉,就聽賙濟民豎起兩根手指。

“許大茂,我有兩個問題,你說你的未婚妻,她跟你訂婚了嗎?第二,你說我是破壞你的婚姻,證據呢?”

兩個問題,直接讓許大茂啞口無言。

人家婁曉娥根本沒有和他訂婚,何來破壞他婚姻呢?

就算訂婚了,證據呢?

“一張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信紙,什麼都證明不了,還沒人證,我看你就是想汙衊我吧?”

此話一出,許大茂的神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賙濟民暗暗滴咕,特喵的還真是這樣啊?

一旁的隊長卻突然正色道:

“許大茂,你還有什麼還說?”

還能說什麼?

大勢已去,只能慘敗收場咯!

見他不情不願地道歉,賙濟民還沒開口,何雨柱已經嗤笑道:

“許大茂,你沒吃飯呢?剛才的囂張跋扈呢?哪去了?說話軟綿綿的,你不會也想學女人吧?”

哈哈!

圍觀群眾都笑了起來。

只有許大茂氣急敗壞,衝何雨柱大罵不已。

隊長卻皺眉,呵斥讓許大茂抓緊時間,別耽誤大夥的時間。

後者沒辦法,只好用非常簡潔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又衝賙濟民道了歉,然後灰熘熘地跑了。

估計,這是他生平語文水平最好的一次了。

閱讀理解滿分,總結得非常到位。

風波總算過去了。

眾人也紛紛退去,回家睡覺。

就是晚上有點悶熱兒,加上看了一場大戲,大腦細胞還十分活躍,睡不著。

睡不著的人可多了。

不少人聚在院門口乘涼,或者院裡打地鋪。

正好,今晚這事就這麼傳開了。

在沒有電視機的年代,八卦成了大家消遣娛樂的最佳方式了。

賙濟民回到家,內心沒多少波瀾。

就是不知道婁曉娥那個傻妞,到底有沒有收集好證據。

如果還沒有,賙濟民少不得推波助瀾一把了。

原本,他對許大茂這樣的陌生鄰居,是沒有一點兒好感的。

但也不至於把對方送去包吃包住。

畢竟之前對方也沒招惹他,所以當看不到。

可現在嘛,對方都蹬鼻子上臉了。

有仇必報的賙濟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丁秋楠、老丈人他們都聽說了這事,一個個都很氣憤。

紛紛指責許大茂,要不是賙濟民攔著,老三老四就要去給許大茂製造點麻煩了。

“老三,你明天去找一下阿華幾兄弟,讓他們中午到家裡吃飯,我跟他們聊點事。”

“好的大哥。”

老三點頭應下,老四卻表示,有事可以吩咐他啊,反正他沒事幹。

“沒事幹是吧?”

賙濟民盯著老四,收回目光道: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跑一千米,每天交五百字作文給我,把下學期的所有教材預習一遍……”

啊!?

提起這個,賙濟同瞬間頭皮發麻,人都傻了。

這是他能幹得來的事嗎?

每天五百字作文?

殺了他也寫不出來啊!

大家看著他呆呆的樣子,都忍不住爆笑起來。

讓你逞強,看你現在變傻強了吧?

“四哥你真笨,大哥要是真有事會不直接通知你嗎?還要問,大笨蛋!”

小金魚幸災樂禍地吐槽,周清嫻在一旁拍手,大笨蛋大笨蛋!

但在她爸爸瞪了一眼後,她趕緊捂住嘴巴,樣子可愛極了。

只有她姑姑略略略地吐舌頭,一點兒也不怕。

“小金魚,你以後再說你四哥笨蛋,我就一起罰你。”

啊?

這下,小金魚也傻眼了,大家更歡樂了。

連老四都覺得平衡了不少。

轉過天,孟振華幾兄弟就過來南剪子衚衕這邊。

幾兄弟十分激動,因為這還是賙濟民第一次向他們提要求。

之前搬家、滿月酒之類的,只能算是鄰里之間的小幫忙。

反正他們自己沒看太重,認真幹活就是了。

但這次不一樣啊。

是賙濟民主動提出的不說,並且可能是幹大事。

見了面,賙濟民卻沒有急著說什麼。

“阿華你們來了,正好,幫我把這些芋頭削皮,等會兒中午吃頓好的。”

孟振華聞言,很樂意幫忙,卻表示午飯他們要回家吃。

“那可不行,中午這頓就是特意給你們做的,你們要是不吃,豈不是讓我白費功夫?”

賙濟民怎麼可能不清楚老孟一家呢?

雖說走了一個孩子,但也還有六個孩子。

想要隔三差五地吃肉,還是很難的。

不過,十天半月吃一頓好的,加上偶爾被賙濟民喊過來吃一頓,所以小日子比南鑼鼓巷那些鄰居要好不少。

幾兄弟還想推辭,卻被賙濟民直接點名去辦事了。

燒火的燒火,洗鍋的洗鍋,反正都被閒著。

人一旦閒著,就容易多想。

人多力量大,午飯也很快就弄好了。

餐桌上,賙濟民跟他們幾兄弟邊吃邊聊。

主要是聊聊學習和未來,接著他才正式進入主題。

其實要他們幾兄弟幫忙做的事也很簡單,那就是幫他盯著許大茂。

被後者登門罵街,雖然道歉了,但賙濟民不可能無動於衷。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年確實不晚,只會綠了芭蕉紅了櫻桃。

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賙濟民相信未來肯定暗無天日。

所以,君子報仇,從早到晚!

孟振華幾兄弟吃飽喝足後,又被送了不少肉,然後回了南鑼鼓巷。

他們回到四合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回自個的家,而是去後院,盯著許大茂。

反正他們人多,就當是在後院裡活動閒聊了。

後院的聾老太太看著孟振華,心裡好奇,打量了一會兒,才跟後者聊了幾句。

只是幾句話的功夫,聾老太太就大約猜到了什麼。

本來還以為是賙濟民想要害易中海呢,沒想到是許大茂啊。

行吧,她老傢伙就不管這些事了。

對於幾乎沒有出現過後院的孟振華,劉大媽和易大媽也很好奇。

可跟一個半大小夥子也沒什麼好聊的。

事情佈置下去後,賙濟民便沒有再理會了。

今天,他換上了嶄新的中山服,頭髮也打理好了,還有鬍子也刮乾淨了,準備去拍照。

說起鬍子,也不知道是不肉吃多了,去年就開始長了。

別說什麼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他現在嘴上可是有毛了。

每週刮一次,還不算頻繁。

要知道,在後世,他二十歲開始,就天天刮才行。

還是非常明顯的絡腮鬍,脖子都是毛。

現在這具身體,鬍子雖然旺盛,但應該不是絡腮鬍。

刮乾淨鬍子之後,看起來又跟十五六歲的少年,沒差。

“大哥你好帥呀,走吧,大嫂都打扮好了,你還在磨蹭,哼哼!”

小金魚走進衛生間,拉著她大哥的手,就要往外走。

門口的另一邊,周清嫻也在催促。

“哈哈,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是我去拍照,又不是你們,你們怎麼比我還急呢?”

“我們就急,怎麼了?”

丁秋楠也抱著瞌睡蟲過來了,笑眯眯地看著她男人,眼裡全是他。

賙濟民無奈,只好聽從大家的意見,出發。

此行的目的地,是燕園。

去燕園拍照,拍的是畢業照。

沒錯,他畢業了。

本來他是沒想過要什麼儀式感的,可丁秋楠看到他的畢業證書後,開心到原地蹦起三尺高。

比他還要興奮、喜悅。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拍照之行。

並且,丁秋楠還特意請假了。

也就是龔沛鴻當院長,要不然她能這麼好,老是拿到假期?

數學系主任辦公室,老三舉著照相機。

記錄了他大哥跟段主任合拍的一幕。

“秋楠,你以後多催促一下你男人,讓他多寫幾篇論文,不要老是偷懶.....”

趁此機會,老段還向丁秋楠叮囑了不少。

後者笑眯眯地應了下來,還衝賙濟民挑了挑眉,心情很是開心。

任九章也來了,自然少不了被拉著合拍。

“師弟,多洗一張照片,記得拿給我儲存啊。”

“師兄放心吧,肯定不會少了你的。”

這個年代,並沒有學位服,賙濟民也不搞標新立異。

所以,中山裝最好。

但他也準備了軍綠色的軍服。

因為這才是這個年代的特色。

未名湖畔,丁秋楠也換了一身非常好看的民國學生服,中式上衣配上西式群子。

雖然她因為生孩子的事,延遲畢業了,但算起來,她也是差不多今年畢業的。

拍個照,不過分吧?

民國學生服,嗯,賊好看。

在燕園這個地方,她這樣穿,並不算特行獨立。

畢竟在這裡,除了主流的軍綠色服裝之外,還有不少中山裝、西服、列寧裝等等。

在北大,只要不是太反常,你怎麼穿都沒人管。

像什麼女裝大老之類的,就算北大也是無法接受的。

在一塔湖圖這邊拍完了照片,丁秋楠還想拉著賙濟民去朗潤園、鏡春園等地方拍照。

因為這些地方,都是大老居住的地方。

他自然不想去,沒等他拒絕呢,李雨竹和她寢室的幾個女同學突然迎面走了過來。

“賙濟民你畢業了?”

看到賙濟民手中還拿著畢業證,其中一個女同學頓時大聲驚呼了起來。

封面上,明晃晃的畢業證書四個大字。

非常搶眼。

她們雖然早就知道了,賙濟民天賦很好,聽任九章老師說,他都寫了十幾二十多篇論文了。

而且全都發表在國外的期刊上,段主任和華所長都讚賞有加。

所以,這樣的賙濟民,不畢業,還有誰能畢業?

畢竟本科最重要的只是完成四年學業和一篇基礎論文。

可人家賙濟民都發表了那麼多篇具有重大意義的論文了,在學術研究上,一騎絕塵。

活該人家畢業。

但,親眼看到他拿著畢業證書,她們卻還要讀三年,才能拿到。

心理落差,實在太大了。

“恭喜你,畢業了。”

李雨竹心情很美,是因為又見到賙濟民了。

她到現在為止,還沒跟家裡人緩和關係。

倒是因為沉浸在學習當中,每天都過得想到充實。

加上偶爾能見到賙濟民,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

“謝謝!”

見她恢復了不少,賙濟民心情也很不錯。

幾人正聊著天,另一邊又來了不少人。

卻是班上的幾個男同學,和其他系的學生。

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手裡還拿著球,應該是剛踢球回來。

現在是暑假,北大自然也放假了。

但不管是外地還是京城本地的學生,基本上都不回家。

外地是因為太遠,路費太貴?

?還不如省下錢來,寄給家裡多買點肉吃呢。

本地則是嫌棄家裡太擠,還不如學校四人間來的舒服。

而且,跟同齡人才有更多的話題聊天。

幾個男同學看到賙濟民和李雨竹又在一起,眼裡也很是驚訝。

隨即看到賙濟民手中的畢業證書,更是瞪圓了眼珠子。

“天啊,這就拿到畢業證書了?還是碩士的?”

後面這一句,是開啟畢業證書看到裡面的字樣,男同學的聲調都拔高了幾個分貝。

李雨竹她們這才發現,原來賙濟民拿的是碩士畢業證書,而不是本科啊!

天殺的,跟這樣的天才在一塊,連嫉妒都是徒勞的。

賙濟民心說,要不是他拒絕了老段非要給的博士證書,現在這群同學,或許會更加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吧?

不過,等到九月份開學,他們應該也會很震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