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既然有話問他,又何必把他打成這樣?”嚴大夫搖著頭道。

李七安笑了笑,“這不是有嚴大夫在嗎?再說有些人,不往死裡抽抽,是不會老實的。”

“李七安,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敢這樣對我,太子殿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掙扎了半天,葛公公也無法掙扎起來,只是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宣示著自己的滔天恨意。

“葛公公,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有什麼話,等先治治傷再說。”李七安衝著他笑道。

然後對嚴大夫道,“嚴大夫,麻煩您了。”

嚴大夫也沒有說什麼,上前開始替葛公公治傷。

葛公公本來想排斥的,但想想,自己不能死,想報仇的話,他一定要活下去。

“李七安,雷護衛他們了,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治傷的過程中,葛公公也虛弱的問道。

當時他暈了過去,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心想,雷護衛不是抓了李七安的女兒嗎,難道丟下他,自己逃走了?

當時他被李七安教訓,雷護衛遲遲不出手,他心中已是有些怨言。

現在想著雷護衛丟下他,心中怨言更深了。

如果他能活著回去,也一定要在太子面前告雷護衛一狀。

“他們啊,回了老家。”李七安笑著道。

“回了老家?”葛公公愣了一下。

爾後他也想到了什麼,不是回了京城,而是回了老家,這個老家代表什麼,他怎麼會不明白,當即胸口的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

“李七安,你……你好大的膽子啊!”

這下,他想告雷護衛的狀都告不成了,李七安到底是哪裡來的膽量,連太子殿下的人都敢殺。

“你滿身都是傷,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安靜一些!”

李七安沒說什麼,嚴大夫卻是板著臉斥了一句。

不管是什麼人,成為他的病人,他就要負責。

“是啊,葛公公,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死了,你就報不了仇了,也沒法告訴太子人是我殺的。”李七安笑道。

“李七安,就算我不告訴太子殿下,人都沒有回去,太子殿下難道會不知道人是你殺的?”葛公公道。

“葛公公,你們可是身懷重弩和投石車的圖紙,這兩樣東西,想要的人多的是,我又有什麼理由殺你們,想要得到圖紙的人,才是兇手!”李七安只是笑著道。

葛公公怔了一下。

“李先生,你還是先出去吧,這樣下去的話,我沒辦法跟他治傷。”嚴大夫這時實在忍不住說道。

李七安點了點頭,“那好吧,嚴大夫就好好跟他治傷,對了,石膏我已經替嚴大夫準備好了,嚴大夫也可拿他練練手。”

練手?練什麼手?

葛公公暗自吞嚥了一下,這李七安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跟他治傷還要玩花樣嗎?

不過,現在他要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李七安說的,他們全死了,誰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太子殿下。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面對的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整個大承朝,又有幾個人敢跟太子殿下作對的。

所以,嚴大夫給他治傷,他也無比配合起來。

他要活下去,他必須活下去!

鎮上的酒樓。

硃紅顏端著酒杯,卻遲遲沒有放到唇邊。

“小姐,太子的人還沒有從北壩村出來。”

之前在他身邊的蒙面人,已經拿掉面巾,是個年過四旬的中年人,此時已經化身為硃紅顏的奴僕。

“他們應該是再也出不來了。”硃紅顏幽幽道。

那中年人一怔,“難道李七安連太子的人也敢動?”

“我看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硃紅顏苦笑搖了搖頭,端了很久的酒本來送到了唇邊,卻又放了下來。

“如果此人真的連太子的人都敢動的話,那麼,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中年人不由沉吟道,“憑他怎麼可能跟當朝太子鬥,一旦太子逼他走投無路,那麼為獻王殿下所用,就容易多了。”

“明叔,你太小看李七安了,既然他敢做,就沒有怕過太子,我怕到時是太子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硃紅顏道。

那叫明叔的中年人呆了半天才問道,“小姐,你說李七安能把太子逼得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