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憲抬眸,「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你覺得除了他,還能有誰嗎?」

汪春沉默。

確實,宮裡的鹽都是出自北壩村那座鹽礦,這種手段好像除了李七安,真的沒有誰了。

「不過,朕相信他!」

李元憲接著卻道,「他若真的要謀害朕,又何必那麼盡心幫老五,又何必想出琉璃之計,來解我大承之危,又何必在朝堂之上幫朕解除心頭之憂?」

「朕雖然確實懷疑過他,怕他有異心,但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我大承不世功業,他若真覬覦朕的位置,根本不需要耍這種手段!」

「雖然他有時確實喜歡在朕面前耍些小聰明,有些膽大妄為,但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確,也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朕,有損大承之事,對新月更是愛護有加。」

李元憲閉上雙眼,「所以害朕的,不是他!」

此刻,汪春才明白,陛下對李七安的信任,已遠超他想像。

甚至讓他覺得,陛下對李七安似乎還有一種近乎父子之情在其中。

不,就算陛下對自己的皇子,也沒有這麼信任。

恐怕在陛下心目中,李七安雖不是皇子,但已勝似皇子了吧。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陛下,靖、靖王殿下求見!」外面的人語氣有些急促的稟告道。

「靖王怎麼會突然求見,有事不能進宮再說嗎?」汪春拉開車簾。

然後整個人怔住了。

李元憲也在這時睜開了眼。

轟!

天空一道驚雷響起。

暴雨是真的要來了……

五皇子府邸。

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屍體。

曾興抹了抹刀,對李然道,「五皇子,幸虧侯爺識破了靖王,不然真的危險了。」

整個府邸果然佈滿了殺手。

如果不是曾興提前一步與李然匯合,李然是真的危險了。

他們匯合後,按照李七安的意思,將計就計,把潛伏在府中的殺手都剷除了。

李然搖著頭,既憤怒,又失望,「想不到三皇兄,如此喪心病狂,當初,我是真的看錯了他!」

「五皇子,奪嫡之爭本來就沒有兄弟之情可講,侯爺說了,就算靖王不動手,恐怕六皇子也會動手,如今,對五皇子來說,可以說殺機四伏!」曾興道。

李然嘆了口氣,「都怪我沒用,讓李侯費心了。」

「五皇子何必如此說,侯爺說了,雖然他們是衝著五皇子,但也是衝著侯爺,侯爺已經去反擊了。」曾興道。

「李侯去了靖王府嗎?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去?」李然道。

「五皇子現在哪都不用去,安心待在府中,等另一隻魚餌上鉤就行了。」曾興一邊指揮著清理屍體,一邊道。

李然默然,現在真的是殺機四伏啊!

他也再次感受到一股無力感。

雨下得是真的很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

當然,就算有行人,此刻也避之不及。

李元憲的馬車被大批身穿甲冑計程車兵給圍了起來。

靖王也是一身甲冑,跪在馬車前。

「父皇,兒臣有罪,特來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