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府。

刑忠一回來,就直接來到莊紹元書房。

“老爺,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全力配合了李七安,人手也都安排給他了。”他垂首道。

“嗯,這次辛苦你了,也讓你破了當年立下的誓言。”莊紹元頷首道。

“不,老爺,您讓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當年如果不是您,刑烈哪還能活到現在。”刑忠道。

原來他原來的名字叫刑烈,來到莊家後才改名刑忠。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也毋庸再提了,你在我們莊家為奴為僕這麼多年,倒是讓我深感過意不去。”莊紹元道。

“老爺,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在莊家這些年來,我覺得我過得很幸福,只是唯一遺憾的是,我年紀大了,幫不了老爺太多的忙。”刑忠衷心道。

“好了,你幫我還少嗎?你我二人,再客氣下去就顯矯情了。”莊紹元微笑道,“你對這次事情有什麼看法?”

刑忠也抬起頭來,“老爺,請恕我直言,這件事情,您不覺得李七安鬧得有點大嗎?”

莊紹元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若說大,確實有點,連我都有些猜不透他想幹什麼。”

“他想除掉黑風嶺!”刑忠道。

“除掉黑風嶺?”莊紹元再次沉吟起來,“那你知道他為何想除掉黑風嶺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當時一時感慨,跟他說過匪不除民不安這句話,但我又不覺得他有那麼偉大的抱負。”刑忠搖頭道。

“我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偉大的抱負。”莊紹元笑道,“所以說,他想除掉黑風嶺,只是為了自己!”

“為自己?為何?”刑忠有些不解。

畢竟李七安跟黑風嶺又沒有什麼恩怨,甚至黑風嶺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

“可能是他覺得,既然這件事已經驚動了黑風嶺的人,在他看來,對他已經產生了威脅,他只是要把這種威脅給掃平。”莊紹元略顯思慮道。

“就是因為覺得對自己產生了威脅,他就想除掉黑風嶺?”刑忠瞪大的眼睛,“那他就沒想過,想要除掉黑風嶺是何其難之事!”

“有些事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很難,但在他眼裡,或許並不難。”莊紹元輕輕笑道,“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敢想也敢做!”

“但是您也知道,黑風嶺可不比黑狼寨,那背後的勢力,他能撼得動嗎?”刑忠擔憂道。

“有些事,總得需要人去做,至於能不能撼動那些勢力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是靠他自己說了算,我們拭目以待便是!”莊紹元道。

刑忠隱隱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嚥了回去。

“黑風嶺那個五當家今天死定了,你也不用擔心黑風嶺的人知道你的存在。”莊紹元看了一眼刑忠道。

“老爺,我不是擔心黑風嶺找上我,既然我敢出面,就不怕他們找上我,只是您如此看重李七安,我怕他根本不會領您的情。”刑忠道。

“他領不領我的情根本不重要,雖然我是很希望他能為我所用,但人各有所志,順其自然吧!”莊紹元道。

“那秦文昭呢,老爺打算如何處置?”刑忠不由問道。

“那就要看李七安了,是殺是留,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黑狼寨山腳。

二三十騎正策馬而來,那面黑風嶺的山旗也顯眼的飄揚在風中。

正悄悄逃出來的黑狼大當家,立即就嚇得臉色一白,躲進了草叢中。

原來,在秦文昭和黑風嶺雙方對峙之際,他悄悄的從一個暗門溜了出來。

論黑狼寨的建築和地形,當然沒有人比他熟。

那道暗門是他建屋之際特意留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秦文昭。

所以就連秦文昭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溜的。

他也正得意洋洋的,準備逃之夭夭,卻沒想到,還沒有下山,就看到了黑風嶺的人馬。

那個獨眼說得果然不錯,果然有援軍。

他也慶幸自己躲得及時,不然被發現,自己小命就真的完了。

“大當家,別來無恙啊!”

突然,一道聲音像幽靈般傳來。

他也如同聽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聲音,整個人都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