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牢。

一個跟李七安身形相似,容貌也相似的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竇懷山眼睛微眯了一下,「像,真的很像!」

「李七安!」

竇輝連喊了幾聲,那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蔡鳥!」直到竇輝又喊出一個名字,那人才睜開眼。

然後慌忙爬了過來。

隔著牢欄跪在那裡磕頭不已,「將軍,對不起,剛才我睡著了,實在不知道將軍來了。」

「你叫蔡鳥?」竇懷山笑吟吟開口問道。

蔡鳥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竇懷山,然後一驚,「竇、竇侯爺!」

「你認識我?」竇懷山笑眯眯問道。

蔡鳥驚慌之中,也帶著諂笑,「竇侯爺是西州的天,草民哪有不認識的道理。」

「你很會說話,你真的叫蔡鳥嗎?」竇懷山笑著道。

「草民當然叫蔡鳥。」蔡鳥道。

「不,你叫李七安!」竇懷山突然斂了笑。

蔡鳥一怔,緊接著,他好像也反應了過來,「對,我現在叫李七安。」

「什麼叫現在叫,你一直就叫李七安!」竇懷山板著臉道。

蔡鳥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竇輝。

「你要記住,你是李七安,一直都是!」竇輝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對,我是李七安,我一直都是李七安!」蔡鳥也趕緊連連點著頭道。

竇懷山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李七安是不會輕易跟人下跪的。」

蔡鳥趕緊站了起來,似乎秒入了戲。

「我李七安士可殺不可辱,兩位如沒有別的事,還是請回吧,不要打擾我的清夢!」

竇懷山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竇輝臨走前看了一眼蔡鳥,「你最好不要露出什麼破綻!」

主帥營。

竇懷山一邊呷著茶,一邊笑眯眯道,「能找到如此像的替身,竇輝,看來你花了一些工夫。」

「既然是替身,當然要找越像的越好。」竇輝道。

竇懷山點了點頭,「鄭廣的大軍已經逼近西州了,光憑現在的五萬西州軍恐怕難以抵抗,既然已經找到了一個如此像的替身,是時候可以向西羌國借兵了。」

「雖然我們竇家沒有真正做到與西羌國兵馬合一,但現在藉助李七安的名義,還是可以起到相同效果的。」

他頓了頓,然後看著竇輝,「你怎麼不問還有五萬西州軍去了哪裡?」

「既然是父親的安排,自然有父親的道理,我守好西州就行了。」竇輝道。

「竇輝,你果然沒有讓父親失望!」竇懷山笑著放下茶盞,「接下來,才是竇家最關鍵的時刻,你同樣不會讓父親失望的,對吧?」

「二哥,你為什麼不讓我再進軍營大牢了?」也在這時,竇準氣沖沖的來到主帥營。

一見到竇懷山,他也立即蔫了,「父、父親也在啊。」

「竇準,李七安已經被你二哥殺了,現在牢中的是一個假的李七安,你還要去見他嗎?」竇懷山笑著道。

竇輝暗暗一擰眉,他沒想到竇懷山一下子就告訴了竇準。

竇準一愣,先是有些不可思議,然後整個人炸了。

甚至衝到了竇輝跟前,揪著竇輝的衣領,大聲咆哮道,「二哥,你說過不殺李七安的,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

「父親還在。」竇輝只是道。

竇準也冷靜了下來,不過眼中的怒火卻沒有熄滅。

「竇輝,好好看著他,別讓他離開軍營半步!」竇懷山道了一聲,就步出了營房。

走了老遠,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隱約傳來。

他笑了笑,李七安,看來你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