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點點頭,表示瞭解,這確實是正常入職流程,不過在驚悚副本里聽著又有些怪異。

果然,習斯年下一句話讓眾人心頭一寒:“當然,這或許也會是你們進入公司後唯一一次能夠進入十六樓的機會。”

他慢條斯理地按下關門鍵,瞬間,所有人都被關在這個狹窄的鐵盒子裡。

習斯年似乎掃了一眼臉色明顯有些變得難看的玩家,笑容飽含惡意:

“我們公司一樓是大堂和接待,二樓是員工的食堂,你們入職後可以在公司食堂用飯,三樓是公司放置雜物的倉庫,沒事少進去,出了事概不負責。”

“進入公司後,你們都會從四樓開始工作,工作時間越久,工作效果越好,就會晉升越快,工作的樓層也會隨之增加……當然,如果你們為公司做出了什麼突出貢獻,碰巧晉升到我的樓層甚至取代我進入更高的樓層,也不是不可能。”

雲歌站在兩人中間,也是所有玩家的最前面,在習斯年按下關門鍵時,她也慢騰騰地將目光從那個沒被按亮的十七樓收回。

樓上只有一層……那更高的樓層——十七樓,又是幹什麼的?

總裁辦公室?

電梯一片安靜,雲歌餘光掃到周圍玩家緊繃的身體,佯裝害怕地往桑樂和那邊縮了縮。

先不管十七樓,她記得桑樂和就是在四樓工作。

對方的身手似乎和習斯年不相上下,言語行為也沒有多少低樓層的打工人對高樓層高管經理的尊重。

這些細節能輕易看出即便在四樓,桑樂和的職位也一定不容小覷,極有可能是整個四樓的副經理。

甚至地位或許都跟習斯年這個十六樓的經理不分伯仲,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他們的許可權,比如習斯年負責新員工的入職,而桑樂和就負責入職的新員工的培訓。

雲歌低著頭正思索著,冷不丁手上出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意識到什麼,雲歌下意識就要將手從桑樂和手中抽出來,但很快被男人制住,甚至還惡劣的摩挲了雲歌的手背。

周圍都是人,這樣近乎大庭廣眾之下的調戲讓雲歌漲紅了臉,她又羞又惱的瞪著桑樂和,抽了抽手,還是被男人握得緊緊的。

真可愛。

像一隻沒了爪子的小貓,被逗弄得渾身炸毛卻一點也躲不開主人的戲耍,還因為害怕不敢生氣的喵喵叫,只能用那雙漂亮的眸子又惱又羞憤的看著主人。

而小貓咪自己絲毫沒意識到,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帶著羞怯的怒意看著主人時,究竟有多麼灼人明亮,看得人心潮澎湃,想要做得更過分,再讓那雙眼睛浮起迷離又動人的水汽……

桑樂和喉結上下動了動,在所有人都因為習斯年的話思索時,他堂而皇之地湊到雲歌耳邊,嗓音低啞撩人:“到時候簽了合同,你就來當我的助理。”

雲歌面上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心下譏諷。

變態果然都狗改不了吃屎喜歡玩花的,昨天習斯年可也跟她說過差不多的話。

她咬著唇,因為桑樂和的侵略到私人領域的動作,無措的低下頭,想要將手抽出來。

旁邊很快出現一隻手替她掙脫了桑樂和的控制。

是習斯年。

對方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沒有想到桑樂和這麼會見縫插針,他毫不客氣的折斷了桑樂和的手腕:

“誰準你碰我的人?”

桑樂和一時大意遭了暗算,臉色沉得滴水,他陰冷的盯著習斯年,像是伺機而發的毒蛇,斷掉的手骨被他緩慢接好,咔嚓一聲,聽得人脊背發涼:

“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別總給自己臉上貼金。”

說著,剛接好的右手就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雲歌被習斯年拉到身後,毫不客氣地回擊。

玩家沒想到他們專心思考線索這短暫的時間,小小的一方電梯竟然又起了衝突,下意識就看向貼在角落的那個小美人。

禍水啊……

還都是因為中間那個小美人。

他們下意識往電梯後部分擠了擠,離雲歌遠了一截。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看了無數個直播,這個直播真的無時無刻都在上演修羅場啊哈哈哈哈,兩男爭一女太有意思了,電梯都能打起來也夠牛嗶的!】

【老婆最無辜好吧,她就長得美了一點,身材好了一點,剛死丈夫成了小寡婦而已,在家被陌生男人佔便宜,找工作還被油膩上司職場騷擾,想想就窒息啊,我可憐的老婆……】

【眾玩家:見了鬼了,闖過這麼多副本,從沒見過哪個副本NPC傳遞資訊傳到一半跟另一個NPC在電梯裡你來我往地打起來。】

【接樓上,眾玩家:啊啊你們別過來,小美人也離我們遠一點,我們一點都不想成為你們修羅場被波及的炮灰,一、點、也、不、想!】

彈幕吵得熱鬧時,電梯也發出叮的一聲,下一刻重重搖晃了下。

玩家以為是電梯要被這兩個NPC打壞了,連忙扶緊電梯壁,結果剛站穩,電梯門緩緩開啟。

原來是到十六樓了啊……

眾人鬆了口氣,一看最靠近門的兩個人,竟然也在電梯開門的瞬間不約而同地停了。

十六樓靜得落針可聞,重霄站在最前面,也最為冷靜,在習斯年和桑樂和打鬥時有意無意的護著雲歌,也是電梯開門時最先看見十六樓情況的人。

電梯在十六樓的走廊上,以他的位置剛好能看到走廊左邊一個個黑色冰冷的臺式電腦並排放置,但電腦後面卻只有零星幾人。

而且他眼尖地看到,那些沒有人的位置,電腦似乎也亮著。

雲歌上一次來就看到這裡的情況,就沒將注意力放在探查情況,而是落到習斯年和桑樂和身上。

兩人在電梯到達是還打得難捨難分,結果電梯門一開啟,就都默契地鬆開手,難不成擔心被電梯外什麼人看到?

兩人都沒給玩家認真分析的時間。

習斯年拉了拉領帶,整理好西裝,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模樣。

他看向一邊害怕又無措的美人,笑得溫柔,微微欠身朝她支出手:“雲小姐,請——”

雲歌抓著斜挎包,埋著頭,邁著步子就朝習斯年手指的方向走。

桑樂和有些不快被習斯年搶了先,臭著臉看向後面一群玩家,最開始見面的爽朗熱情跟幻覺一樣: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