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啊,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回去了吧?”

趙潤春眼皮子直抽抽,剛才不是還趙掌櫃的嗎,怎麼一轉眼就老趙了?

這是展示完肌肉,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啊!

儘管腹誹雲超這小子不當人子,趙潤春心裡還是對他挺感謝的。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一直埋在鼓裡,說不定哪一天就被黑松嶺三當家收拾了!

“小兄弟,雲老弟,老哥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感謝完,趙潤春可能覺得還不過癮,接著說道:“不僅我要感謝你,我女兒也要感謝你,你真是我們父女倆的大恩人啊!”

雲超本來聽得還挺順耳,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

“老趙,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以為我綁架了你女兒?”

“沒有,絕對沒有!”

趙潤春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雲老弟你英明神武,義薄雲天,怎麼能幹出那種齷齪的事情,老弟你說是不是?”

雲超樂了,老小子很雞賊啊,這是拿話擠兌自己呢。

行,你不是擠兌哥嗎,哥就給你出道題。

“老趙,小時候我哥給我出了道題,我一直都沒答對過,你有學問,幫我參謀參謀唄?”

“什麼題?”

趙潤春有些懵逼,說得好好的,雲超怎麼突然轉到出題上了。

“我哥手裡拎著一隻活蹦亂跳的鵝,問我是死是活,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不等趙潤春說話,雲超手下一眾小子就翻起了白眼。

肯定是活的啊,你不是說鵝活蹦亂跳嗎?

超哥兒這是怎麼了,出這麼簡單的問題,這是要給未來的老丈人拍馬屁嗎?

完了,超哥兒肯定要娶趙秀姑了,不然不會對她爹這麼客氣!

……

趙潤春可不是一幫小年輕,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雲超話裡的意思,當即臉就白了。

煞白煞白!

“雲老弟,小官人,剛才是我不識抬舉,不知道天高地厚,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啊……”

一眾小子集體懵逼。

怎麼回事?

超哥兒出的問題這麼簡單,明擺著是拍老趙的馬屁,他怎麼反倒嚇成這樣了?

想不明白。

為什麼啊?

一眾小子面面相覷,都想從其他人臉上看到答案。

尤其是張四海,臉上落的目光最多,你小子不是能嗎,知道趙掌櫃為什麼害怕嗎?

此時此刻,張四海的腦子已經超頻了。

從三千六百轉,直接提升到了七千二百轉。

自己要是能想到答案,一定會讓超哥兒高看一眼,同時也能提升自己在一眾小子心目中的地位!

“啊,俺明白啦!”

張四海眼前一亮,啪地一下,突然狠狠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趙潤春嚇一跳,以為雲超要動手了,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雲小官人,你可千萬別傷害我女兒啊,我求求你了……”

雲超看了看趙潤春,沒有說話。

老小子和張四海屬於同一個型別,給點陽光就想燦爛,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四海,你明白什麼了?”

張四海見自己竟然把趙潤春給嚇跪了,心裡也覺得不好意思,就想趕緊替他解圍,畢竟趙潤春幫忙把他從監牢里弄了出來。

“超哥兒,雲大哥拎著一隻活鵝,問你死活,你要是說活的,他就把鵝掐死,你要是說死的,他就放開鵝,所以你總是答不對,對嗎?”

雲超樂了:“對,四海你說得對。不過……”

雲超這一不過,可把張四海嚇壞了。

天哪,又該提出他那些刁鑽古怪的問題了!

果然,就聽雲超說道:“四海,既然你這麼聰明,就說說為什麼趙掌櫃這麼害怕,甚至還要給我下跪吧?”

“這……”

在跟著雲超之前,張四海連城都沒進過,哪能想那麼遠,根本就答不上來。

“你們誰知道,儘管說,說錯了也沒關係?”

見張四海答不上來,雲超就問其他的小子。

一眾小子齊翻白眼,俺信你個鬼,答錯了不是沒關係,是非常有關係,馬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馬鳴又毛了,你們那是什麼眼神,都看老子幹什麼?

見沒人能答上來,雲超表示很失望:“這個問題回去之後,都好好想想,過兩天我還要問,知道嗎?”

“啊?”

一眾小子都要哭了,張四海,你個王八蛋,沒事裝什麼大頭蒜,這下好受了,可把俺們坑苦了!

雲超把趙潤春扶了起來:“老趙,你這是幹嘛?放心,只要你的懸賞銀子到位,我一定想辦法救出你的寶貝女兒!”

趙潤春一臉苦瓜相,說得容易,一千兩銀子,老子去哪兒弄?

總不能賣宅子賣地吧?

好吧,趙潤春真要是豁出去,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兩千兩,甚至三千兩都能拿出來。

只不過,那就要傷筋動骨了,宅子和地都是能傳家的好東西,不到最後關頭,說啥也不會輕易動的。

雲超對趙潤春的苦瓜臉視而不見,讓你老小子嘚瑟,不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老實人不能惹!

“老趙,別的先不說,現在該你表演了。”

“表演?”

趙潤春一頭霧水,不知道雲超是什麼意思。

“對,表演,你不是醫生嗎,醫生對人體是最瞭解的,來,你給我們大家表演一下什麼叫庖丁解牛!”

說著,雲超把牛耳尖刀塞到了趙潤春懷裡,嚇得他娘喲一聲,險些把帶著血腥氣的尖刀扔出去。

聰明的老趙怎麼會不明白,雲超這是要讓自己獻投名狀!

趙潤春知道,作為現場唯一的目擊者,自己想要活著離開,明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無論是回去報官,還是向黑松嶺的土匪告密,都會給雲超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自己必須獻上投名狀,親手殺死一個土匪,這樣自己就成了同案犯,無論是報官還是向土匪告密都不成了。

握著雲超的牛耳尖刀,趙潤春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小官人,我是郎中,講究的是醫者父母心,救人可以,實在不會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