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宴緊攥著陸九卿的裙襬,殷切地望著她。

“我做錯了很多事,我都改,你別這樣對我。”

他滿頭冷汗,身下的血越流越多,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我求求你,你幫我請大夫好不好?”

陸九卿不慌不忙地說:“我為你請大夫,等你好了,你卻要報復我們?”

“我發誓,我絕對不報復。”唐修宴立刻道,“我也不追究陳鳶的責任,我保證。這樣可以了嗎,可以為我請大夫了嗎?”

陸九卿:“你說的話,我不信。”

“那你要怎麼才肯信。”

“拿錢來買你的命吧,”陸九卿一字一句地說,“這樣最好。”

唐修宴閉了閉眼:“你要多少?”

陸九卿想了想,然後說:“五千兩。”

唐修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說多少,五千兩?我哪裡來的五千兩!”

“你狀元及第,陛下厚賞,各方同僚送來不少賀禮。最近你從翰林院調往戶部任職,想來也有不少進賬。區區五千兩,對你來說不在話下。”

陸九卿對唐修宴太瞭解了。

他似乎是因為以前窮怕了,在得勢之後就瘋狂斂財。不管多少,只要能進他腰包的,他統統不放過。

上一世,他為官十餘年,早已攢下厚厚的身家。

這一世,他才剛開始,陸九卿粗略估算了一下,五千兩差不多剛剛好。

唐修宴神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心中有驚濤駭浪在翻滾。

這個女人,張口就是五千兩,這是要拿走他的全部身家。

“我沒有那麼多,”唐修宴沉聲說,“你要五千兩,和要我的命沒有什麼兩樣。”

陸九卿:“那就要看你是要命還是要錢了。”

“你……”

唐修宴躺在床上喘息了一會兒,已經明顯能感覺到有些發冷了。他知道,這是因為鮮血大量流失,如果再繼續下去,他就徹底的涼了。

原本心中還想著陸九卿對他有些感情,不會捨得要他的命,可如今看來,陸九卿竟是這樣一個毒婦。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對陸九卿說:“好,五千兩,你為我請大夫。”

陸九卿伸出手:“先付錢。”

唐修宴:“……”

唐修宴哆嗦著從脖子上取下一把鑰匙遞給陸九卿,伸出帶血的手指了指床下:“床下有個箱子,你去開啟。”

陸九卿順手將鑰匙拋給了陳鳶。

陳鳶上前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來,用唐修宴給的鑰匙開啟,裡面擺滿了金銀玉器,以及厚厚的一疊銀票。

陸九卿看了眼箱子裡的東西,對唐修宴說:“是我小看你了,這裡可不止五千兩。”

唐修宴瞳孔震動:“說好的五千兩,你不能出爾反爾。”

“放心,我這個人很講誠信的。”

陸九卿伸手拿起銀票數了數,一張不少的湊齊五千兩,還剩下一些放回了箱子裡。

陸九卿把銀票塞給陳鳶,轉頭將鑰匙掛回唐修宴的脖子上,扭頭對夏螢說:“去給咱們的狀元郎請大夫,記住,要請最好的,狀元郎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