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從宮裡離開,神色凝重。

她沒回將軍府,而是直奔九皇子府。

門口的護衛還想攔著她,後來秋月出來一看,立刻讓人退下。她也沒攔著,只低聲說了一句:“殿下在書房。”

陳鳶一言不發,大步進了書房。

書房內,墨簫還保持著坐在書案前的姿勢,面前還放著那封信。

陸九卿等了他多久,他就在這裡坐了多久,在此期間粒米未進。

此時的臉色,比陸九卿也好不了多少。

陳鳶一腔怒火,進門之後毫無停頓衝向上面的墨簫,然後一拳頭砸了過去。

墨簫身子一晃,直接連人帶椅子的摔了出去。

砰的一聲,外面守著的秋月一下子衝了進來,見此情形連忙上前將墨簫攙扶起來,抬頭看陳鳶的眼神充滿殺意:“來人,將她拿下!”

她放陳鳶進來,是因為她是陸九卿身邊的人,殿下曾經說過,但凡是陸九卿的事情,不準有任何阻攔和耽擱,必須第一時間讓他得知。

結果,這個陳鳶一進來就打人。

陳鳶才不怕,站在那裡瞪著墨簫,眼神像是要吃人。

墨簫站穩了,甩開秋月的手,對沖進來的人呵斥道:“出去!”

待那些人出去之後,又看向秋月:“你也出去。”

秋月猶豫了一下,看了眼陳鳶,緩步離開了。

書房的門重新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了。

墨簫看向陳鳶:“打夠了嗎?沒打夠就繼續打,打夠了就說正事。”

陳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找他,定然是出了什麼事。

陳鳶盯著他:“為什麼不去見他?”

墨簫沉默片刻,隨後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淡聲說:“忙。”

陳鳶:“說人話。”

墨簫:“不想去。”

陳鳶皺緊了眉頭,手下意識地就想去抽靴子裡的匕首。

但是一想到陸九卿,一想到陸九卿肚子裡的孩子……陳鳶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個人不能殺。

她深吸一口氣:“去見她,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有什麼事讓映月告訴我就行。”

“不行,必須你親自去。”

“不去。”

陳鳶緩出一口氣,走到墨簫的面前,伸手一把拽住墨簫的衣領,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你如果,還有一丁點在意她的話,你就立刻去宮裡見她。”

墨簫就那麼仰頭看著陳鳶,也不還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

“我說了,有什麼事讓映月轉達。”

“這件事映月轉達不了,你必須親自去。”陳鳶警告道,“你不去,就等著後悔一輩子吧。”

陳鳶說完這話,扔下墨簫的衣領轉身就走。

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墨簫甚至還想,她對自己算手下留情了,當初這小野狗可是一刀把唐修宴給廢了。

墨簫身子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雙眼有些無神的盯著地板看了好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簫突然間從地上站了起來,起身跑了出去。

雖已經入了夜,但他仍舊混進了皇宮,一路往如意苑摸去。

無論如何,他想見陸九卿,發了瘋地想再看一眼。

就再看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