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醒來的時候,墨簫已經離開九皇子府了,留了話給她,讓她想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

陸九卿沒說什麼,收拾好之後從後門離開了九皇子府。

墨簫與她,雲泥之別。他是高高在上潔白的雲,自己是則是那地上的淤泥,墨簫沾上她,不是好事。

回到唐府之後,剛一進屋子,就撞見了在自己屋子裡坐著的唐修宴。

唐修宴也不知道在屋子裡坐了多久,面色並不好。

“去哪裡了?”唐修宴定定的看著陸九卿,語氣是強裝的淡定。

陸九卿無視他,直接從他面前走過:“我累了,有什麼事改日再說,你先出去。”

唐修宴沒走,站起身來跟在她身後:“我問你,你去哪裡了?”

這次,語氣裡的淡定快撐不下去了,洩露了他的惱怒。

陸九卿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唐修宴閉了閉眼,最後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去九皇子府了。”

是肯定的語氣。

陸九卿還是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唐修宴。

唐修宴的眼角有些紅,好一會兒之後,突然說:“我錯了。”

陸九卿:“???”

“你說什麼?”

陸九卿不太確定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唐修宴仰頭看著陸九卿,輕聲說:“我說,我錯了,咱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你以後,別再去九皇子府了,也不要見他了,好不好?”

“我答應你,我會像最開始那樣疼你愛你,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和他……就斷了吧?”

陸九卿這下終於確定,自己剛剛沒有聽錯了。

她定定地看著唐修宴:“你是不是瘋了?”

“我現在很清醒,”唐修宴也看著陸九卿,“過去的一切我們都忘了,行不行?我不介意你和他的事情,我就當你們什麼也沒發生過。從現在開始,你和他斷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唐修宴說他很清醒,但陸九卿卻覺得他是真的瘋了。

他是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說出忘了曾經的那些話?

是因為,那些傷痛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吧?

被拋棄的是她,眾叛親離的手她,被當作一個物件送人的是她……所有的折磨痛苦都是她。

憑什麼唐修宴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忘記?

陸九卿倏然間笑了一聲,看向唐修宴:“忘記,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唐修宴殷切地看著陸九卿,滿含期冀的點了點頭。

陸九卿的視線緩緩地往下,視線定在唐修宴的兩腿之間,悠悠地說:“你現在連個男人都不是了吧?你告訴我,怎麼重新開始?”

唐修宴猶如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臉色發青。

“若不是你身邊那個陳鳶,我又怎麼會……陸九卿,你竟然拿這個說事,你還是不是人?”

陸九卿嗤笑一聲:“我不能拿這個說事嗎?”

“你腦子裡就只剩下這等淫事了嗎?陸九卿,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放浪無恥之人。”

唐修宴說得義憤填膺,好似陸九卿說了多麼大逆不道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