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聽到這話之後,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她那純淨無暇且五官精緻的臉龐之上,也有了微微一慫的表情。

原因無他,

只因為她又看見葉青用盡是追憶之色的目光,狠狠的瞄準了她,還死死的盯著看。

而葉青這一看就有故事的目光,比起他讓梅朵拉姆幫忙之時,更加的濃烈。

“讓梅朵幫忙是聽他唱歌?”

“唱得確實有如天籟,可緊接著就一句話把人家氣走?”

“.”

想到這裡,徐妙錦內心深處的那種不好的直覺,就愈加的濃烈了。

天邊圓月之下,

葉青向徐妙錦步步緊逼著,而徐妙錦也在步步後退著,二人的步調出奇的一致,始終保持著一個相對不變的距離。

與此同時,葉青的追憶之魂,也先後回到了他在大唐一世之中,最痛苦的兩年。

那兩年的時間裡,他把朱元璋一輩子承受的生離死別之痛,全部承認完了。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六百四十九年,七月二日)

大唐軍神李靖病故,葉雲雖然已經有了好幾輩子的人生經歷,但也不是無情之人。

如師如父的人逝去,只能活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終究是心痛萬分的,只不過他沒有那種嚎啕大哭的表現而已。

他只是面色凝重的跪在那裡,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而那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的腦子裡卻是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我為什麼就不好好學醫術呢?”

那一天之後,他兩鬢突然就有了白髮!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六百四十九年,七月十日)

李靖去世後的第八天,又一位如師如父的恩師病故,而這位恩師的病故也稱為‘駕崩’。

含風殿病榻之前,

奄奄一息的李世民交代過李治後事之後,就傳召葉雲到他的面前。

“雲兒,”

“朕要去找皇后了,你的師父要去找你師孃了。”

“朕再也沒力氣脫龍袍,再也沒力氣叫你跪下,再也沒有力氣用鞭子抽你了。”

葉雲聽後,當即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破他的原則。

穿越者不跪活著的封建帝王的原則,被他打破了。

葉雲跪在床前,朗聲高呼道:“臣,拜見陛下。”

下一瞬,李世民就哭了起來,是因病痛而哭,也是喜極而泣,更是欣慰到哭。

葉雲趕忙來到床前,握住李世民枯瘦的手道:“師父,別哭,你有什麼要我做的,我一定做到。”

片刻之後,李世民強忍病痛,深呼吸一口氣後,又當即眼前一亮。

天策上將軍那種凌厲無比的目光,最後一次出現在了李世民的眼睛裡。

“冠軍大將軍葉雲,接旨!”

“別跪,你剛才那一跪,師父已經很滿足了。”

“保持你自己的原則,永遠做一個愛國不忠君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在昏君當道之時,救國救民於危難之中。”

“答應朕,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跪拜皇帝!”

葉雲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之後,便站得筆直行抱拳軍禮道:“臣葉雲,謹遵陛下口諭。”

李世民滿意的笑了笑後,就示意滿頭白髮的隨侍太監宣讀聖旨。

隨侍太監宣旨道:“門下:”

“冠軍大將軍葉雲,無需在京戴孝守靈,接旨之後,速回雁門關總領北境兵事,待新皇登基之後,再回長安。”

“欽此!”

葉雲知道李世民的意思,他是不想渭水之盟,也就是他心裡的‘渭水之恥’,再次上演。

往往皇權交替之際,就是外敵趁機來犯之時。

在這李靖和李世民兩位大唐戰神雙雙離世之時,李治必定會面臨朝局不穩,和外患虎視的艱難局面。

唯有把他葉雲調到北方去掌握重兵,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如此一來,葉雲對外可北御突厥來犯,對內可勤王救駕,也就起到了內憂外患全部震懾的作用。

“臣,謹遵陛下聖旨!”

話音一落,葉雲就果斷轉身,快步離開含風殿。

而此刻,以靈魂狀態存在於此的大明葉青,看著奄奄一息的李世民:“我做到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跪拜皇帝。”

冠軍大將軍府之內,

已經是將軍夫人的李雪雁,看著葉雲這一身明光鎧道:“我已經數過了,一片甲葉子也沒少。”

她只是輕輕的摸了摸葉雲的兩鬢:“就這麼幾天,你的頭髮白了不少啊!”

說著,她又高舉頭盔,要為她的夫君戴上頭盔。

葉雲也溫柔的撫摸著李雪雁的臉龐道:“我年紀比你大不少,有白髮很正常,你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好看。”

“我是為了你而漂亮,為你而好看,我送你出征。”

長安城北門光化門外,

身披鎏金亮銀明光鎧的葉雲,騎著大白馬,與八百親軍騎兵,已經來到了城外。

送行的人不止有他的妻子李雪雁,還有親軍的家人。

葉雲看著李雪雁道:“老丈人身體也不好,你沒事多回去看看。”

“說來也有我的責任,我把他氣出高反之後,他身體就明顯差了不少,我不在的時候,你多回王府陪陪他老人家。”

“等新皇順利登基,並朝政穩定之後,我就回來陪著你。”

“我回來之後,就會立即辭官,等把老丈人也送走之後,我就帶著你去笑傲江湖好不好?”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中,李雪雁笑著點頭,臉上盡是幸福之色。

可也就在此刻,剛剛趕來送行的李道宗,又恰巧聽到這好女婿的肺腑之言。

“你個兔崽子!”

“你不是說等本王把身體養好,就帶本王去江南見識江南美女嗎?”

“原來你是騙本王的?”

“你不僅沒打算帶本王去笑傲江湖,還想著先把本王送走之後,再帶著本王的女兒去笑傲江湖?”

“.”

李道宗因為太過激動,一口氣沒上來,當即就暈倒在了管家的懷裡。

與此同時,李雪雁也趕緊跑過去攙扶他爹去。

葉雲也一下子翻身下馬,幫忙把他老丈人抬回馬車裡。

“雪雁,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天地良心,我這是一片孝心啊!”

李雪雁看著葉雲這認真負責的態度,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騙她爹說要帶他去江南是好意,現在說這話也是好意。

只不過他爹現在是人越老就越小氣,這就是所謂的老還小。

馬車之內,李雪雁在得知他爹只是暈過去,且並無大礙之後,也就不那麼緊張了。

但她還是故作生氣道:“你這張嘴,除了親我的時候好使,其他時候就都不好使。”

“但我就喜歡你這張,好使又不好使的嘴!”

葉雲只是不好意思道:“你喜歡就成,你爹喜不喜歡不重要。”

片刻之後,

葉雲目送他老丈人的馬車遠去,緊接著就翻身上馬,徑直走上了去往雁門關的官道。

可他還走多遠,就聽到了沉悶的鐘聲!

“傳本將軍令,全軍戴孝出征!”

話音一落,葉雲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長條白布,綁在了自己的頭上。

“駕!”

緊接著,他就帶領八百親軍騎兵,用最快的速度,向雁門關而去。

永徽三年,

唐高宗李治的皇位已經穩當,且李道宗身體每況愈下,葉雲奉詔回朝,併火速辭官。

但他的辭官並不絕對,有那麼點只拿工資不幹活的意思。

只要不是非要他葉雲去辦的事情,他葉雲就可以不上朝也不見君,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去。

就這樣,葉雲和李雪雁在家照顧李道宗一年,於永徽四年送李道宗上山長眠。

以靈魂狀態存在於此的大明葉青,看著老丈人李道宗的靈位道:“老丈人,我氣暈你兩回,雖然因為沒有好好學醫術,沒能改變你永徽四年病故的結局,但因為我的身份和軍中地位,長孫無忌和褚遂良之輩,也沒敢坑害於你。”

“你沒有病逝在流放象州的路上,而是病逝在家裡,我和雪雁還照顧了你一年,你該知足了!”

“咱倆,兩清了!”

“不對,我依然是天底下最孝順的女婿!”

“.”

守孝期滿之後,葉雲就帶著李雪雁,過上了笑傲江湖的生活,足跡遍佈大江南北,關內關外。

不僅如此,他們還一起走了一遍張騫開闢的絲綢之路。

最後,他們還一起去了吐蕃,夫妻二人在【大唐文化學堂】當了近十年的‘大唐博士’。

他們不為別的,只為在更多的吐蕃孩子心裡,種下漢藏一家的種子!

或許他們的力量不足以阻止中原和吐蕃再戰,更無法阻止一百多年後,‘大唐安西軍,滿城白髮兵’的發生。

但他們的力量,一定可以讓漢藏一家的種子,在未來生根發芽且長成參天大樹!

永隆元年(公元680年)

冠軍大將軍府,

頭髮白了一半,且已經留上八字翹角胡的葉雲,緊握太醫的手道:“先生,我夫人的身子,還有救嗎?”

太醫根本就不敢抬頭看葉雲此刻的目光,因為他受不起葉雲這祈求般的眼神。

太醫只是低著頭道:“夫人已經油盡燈枯,大事就在眼前。”

“大將軍,您的醫術不在我之下,甚至還會一些下官見都沒見過的稀奇醫術,您自己就知道啊!”

太醫當即叩拜道:“大將軍,如果能尋得藥王孫思邈孫神醫,夫人或許還能多堅持兩年。”

“只不過孫神醫雲遊天下,想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葉雲聽後,只是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現在是連送太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的心裡只有後悔與自責二字。

葉雲從來都沒有什麼天賦,只是一個不缺勤奮和毅力的笨拙之人,但有的學問真就是沒有天賦的話,學起來比登天還難。

無疑,醫術就是這樣的學問。

尤其是博大精深的中醫,真就是天賦和努力與經驗,缺一不可!

而葉雲那些所謂的稀奇醫術,不過只是現代的一些醫學常識而已。

至於他現在所擁有的醫術,也只是好幾輩子的積累所得。

他的任務死法之中,沒有因為治病救人而累死這一項,所以他這幾輩子的主業也不是大夫。

就他現在所擁有的醫術,雖然是好幾輩子的積累,但卻都極其的業餘。

太醫說他葉雲的醫術不在他之下,也只能是某些科目而已,總體實力還是不如太醫的。

“這麼些年,我就該拿五年的時間,好好的鑽研醫術!”

“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幹勁兒來!”

“.”

葉雲想到這裡,就無力的坐在門檻之上,靜待時間的流逝。

這還是他這麼些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無力又無能,面對時間的流逝,他不僅無力,還絕對無能。

“老爺,夫人回王府去了。”

葉雲聽著老管家的彙報,也只是擺了擺手,並道一句隨她吧!

葉雲知道李雪雁回王府去幹嘛,王府裡有她的童年,更有她父母的身影。

這人到了最後,就想回到小時候。

幾天之後,

大將軍府夫人專用梳妝間之內,葉雲跨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看著一身紅衣,且妝容美麗的李雪雁。

葉雲看著鏡子裡的李雪雁,不再面無血色,嘴唇也不再慘白,人也年輕了十歲不止。

“郎君,我好看嗎?”

葉雲彎下腰去,輕輕的摟住李雪雁的肩膀道:“好看。”

說著,李雪雁便吃力的站起身來,溫柔的捧著葉雲的臉,笑著說道:“郎君,你一定要記得我現在的樣子。”

葉雲還是那樣認真負責的說道:“我記得,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一定會記得。”

李雪雁笑道:“人真的有下輩子嗎?”

葉雲只是看著眼前的夫人道:“有,一定有!”

但他也深深的知道,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人有所謂的下輩子。

門檻之上,他們夫婦二人排排坐著,李雪雁也靠在葉雲的肩頭上。

只不過以前是她故意不使勁,完全把葉雲當成是她的靠山,而現在卻是想使勁也一點勁都使不上來。

以前是這樣看朝陽東昇,現在卻是這樣看夕陽西下!

“大將軍,”

“你為了我,捱了先帝的鞭子,為了我這麼個郡主,拒絕了真正的公主殿下。”

“更為了我,當了一輩子的正三品冠軍大將軍!”

“如果你不把我搶回來,不拒絕迎娶公主殿下,你就是從一品驃騎大將軍(唐朝最高武官)!”

葉雲摟著李雪雁,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道:“本將軍不在乎這些,以本將軍之能,就算是想成為大唐的權臣霍光,都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你的郎君無能,不能”

說到這裡,葉雲欲言又止,只是那摟著李雪雁的手,稍微加了一些力道。

緊接著,葉雲又問道:“郡主殿下,”

“你恨我讓你當不成文成公主,當不成吐蕃王后,當不了吐蕃高原的‘綠度母’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是名垂青史的文成公主!”

“而你現在,只能以將軍夫人的身份,靠在我的肩頭,百年之後也青史無名!”

李雪雁也學著葉雲,雲淡風輕的一笑道:“本郡主才不在乎這些,我又不是沒見過吐蕃王后。”

“松贊干布死後,她依舊錶面光鮮靚麗,但實則內心孤苦。”

“就我們在吐蕃教書的那些日子,她來偷偷看了好多次,那羨慕的目光,隔得老遠我都看得見。”

“我是真怕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啊!”

“但我為了感謝她代替我完成使命,還是長期陪她聊天解悶”

葉雲只是嘴角輕輕一揚道:“我悄悄告訴你,我什麼都一清二楚,只是裝糊塗而已。”

“你不知道,我有多享受這種吃著碗裡的,還被碗外面的惦記的感覺。”

“老話說得好,高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態存在。”

“要不是本將軍講原則,那就真是吃了你這個真正的文成公主,再吃那個代替你完成使命的新文成公主!”

“你不要以為本將軍是在吹牛,只要我想,就絕對有這個本事!”

也就在此刻,李雪雁突然就咳嗽了起來。

“你這張嘴啊!”

“真就是除了親我的時候是香的,其他時候都比茅坑還臭,活該你當一輩子的三品將軍!”

就這樣,葉雲摟著李雪雁在門檻坐了一個通宵,直到看見那東昇的朝陽,那象徵著青春與活力的朝陽。

“雪雁,太陽出來了。”

“我求你,我求你睜眼,太陽出來了呀!”

“.”

葉雲哭了,放聲大哭的哭了。

而以靈魂狀態存在於此的大明葉青,也在眨眼之間,眼眶變得潤了起來。

李雪雁的靈前,

葉雲依舊身姿挺拔,但卻頭上再無一根黑髮。

辦完李雪雁的後事之後,葉雲就支身騎馬離開長安,來到藥王谷蹲守。

一個月後,他終於等到了回到藥王谷的藥王孫思邈。

葉雲知道,孫思邈年事已高,他雲遊不了太久,畢竟人都是講究落葉歸根的。

等到孫思邈之後,葉雲當即一拜:“草民葉雲,願拜藥王為師。”

孫思邈扶起葉雲道:“大將軍,你不年輕了,你還能學得了什麼呢?”

“老夫年事已高,也無心收徒,請回吧!”

葉雲見孫思邈不再收徒,也不強求,只是非常客氣的行禮道:“如果藥王不收我為徒,不在餘生盡力教授,或者說我覺得你沒盡力教授,我就滅你九族。”

“雖然我現在只是一介草民,但我依舊能輕鬆的滅你九族!”

孫思邈指著葉雲,氣得那是臉紅如關羽,眼神如朱元璋,但緊接著他就拉著葉雲走進了藥王谷。

“為師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你就不能讓為師擺個譜?”

“為師是真心覺得你天賦異稟,是個學醫的好料子,如若不然,你再怎麼威脅,為師也絕對不會收你為徒!”

以靈魂狀態存在於此的大明葉青,看著兩個消失在藥王谷的白髮之人。

他只是淡笑著說道:“師父,我相信你,你絕對有這個骨氣!”

也就在葉青回憶至此之時,

在觀景平臺上被葉青逼得步步後退的徐妙錦,已經是背靠欄杆,退無可退。

而葉青也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如果葉青再進一步,就完全零距離了。

“葉大人,您到底要我幫你什麼呀?”

葉青當即開口道:“也沒什麼大事,你能去我書房一趟嗎?”

“我想送個禮物給你!”

徐妙錦只覺得有些奇怪,但她已經答應了葉青,也不好意思拒絕,甚至還有那麼點期待。

初次見面就送禮物,看來應該是個不錯的開始。

來到書房之後,葉青只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道:“送給你。”

徐妙錦看了封皮上面寫的字之後,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她是萬萬沒想到,葉大人送她的禮物,竟然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你送我藥方和治病方法?”

葉青點了點頭後,認真負責的說道:“我說如果,如果你以後老了,得了這幾種病,我這藥方和治病的方法,絕對能給你治好。”

“真的,我不開玩笑!”

“當然,我不是說你以後一定會得這幾種病,只是希望你儲存好,萬一得了這幾種病,這個信封就一定可以救你的命!”

說著,葉青便緊握徐妙錦的潔白玉手,真誠的請她收下。

徐秒錦一把縮回自己的手,並緊緊的握著葉青送給她的禮物。

她是真想把這信封給撕成八大塊啊!

但她多年的教養,再加上她爹這一路上的叮囑,這才讓她勉強一笑道:“那我就謝謝葉大人你咯?”

話音一落,徐妙錦就趕緊告辭了。

她現在只想幹一件事,那就是找她爹告狀去。

而此刻,葉青看著遠去的佳人倩影,只是無比釋然的一笑。

他才不管徐達和王保保為什麼會帶女兒過來,但他也要感謝徐達和王保保,給了他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

現在好了,他可以安心的準備明天的公審大會,安心的利用朱桓父子找死了。

也從現在開始,他再看梅朵拉姆和徐妙錦之時,就絕對不會再有盡是追憶之色的眼神。

因為除了他以外,世上就沒有投胎轉世這回事,徐妙錦不是他的李雪雁,梅朵拉姆也不是他的格桑梅朵。

她們只是恰巧長得一樣,也恰巧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已。

半個時辰之後,

酒醒了一大半的徐達和王保保,就同時出現在了葉青的書房門口。

二人的酒勁雖然還沒有醒完,但也不至於臉紅,他們之所以現在臉和脖子全部紅完了,純屬是被葉青給氣的。

他們今晚非要來給葉青上一課不可!

“砰!”

二人一下子推開了葉青的書房門,然後就開始給葉青上課了。

王保保虎視眈眈道:“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懂和女人相處嗎?”

“我女兒最喜歡那什麼傳說中的大唐博士,你卻非要懟著人家詆譭,你認識他還是怎麼著啊?”

徐達氣勢洶洶道:“老弟,你可是真會送禮啊!”

“送健康是沒錯的,你送一塊黑漆漆的阿膠,也比你這藥方好啊!”

“我女兒身體好得很,你還說什麼萬一以後得病用得上?”

葉青看著他這二位老哥,也是覺得頭大。

他只是客氣的說道:“有事明晚說,我還要準備明早的公審大會。”

葉青話音一落,徐達當即不客氣道:“不行,今晚非給你上一課不可。”

“文能治世武能安邦的葉大人,居然不會和女人相處,這絕對不行!”

緊接著,王保保還白了葉青一眼道:“你兵法不是那麼厲害的嗎?”

“你在雁門關外聚殲我二十萬大軍的兵法,但凡用一點在這上面,也不至於如此尷尬!”

“.”

第二天一早,

太陽還未東昇,只是朝霞鋪滿大地,便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了菜市口。

晨光之下,這寬闊的菜市廣場之上,已經搭建好了公審臺,臺子的正前方還搭著不錯的布藝頂棚。

頂棚之下,正是知府大人葉青的審判桌。

審判桌的右邊,則擺放著文書記錄桌,而審判桌的左邊,則擺放著兩張椅子,以及一個茶几。

很快,手持殺威棍的衙役,也已經趕了過來。

緊接著,十名手持砍頭大刀片的劊子手,也已經在砍頭示眾專用場地就了位。

終於,太陽完全從東邊的海天一線升起。

也就在此刻,朱元璋一行人也來到了菜市口邊上的一家酒樓,還要了三樓的包廂。

只要推開窗戶,他們就能以最好的視角縱觀全域性。

“知府大人到!”

隨著一聲高呼,圍觀的上千百姓,自覺讓開道路。

與此同時,朱元璋等人也都看向了,那正在走上高臺的四人。

終於,身穿紅袍官服的葉青,落座於主審上位,身穿青色官袍的吳用,落座於文書紀錄側位。

而徐達和王保保,也落座於左側的兩把椅子上。

“哈欠!”

所有人的眼裡,葉青和徐達以及王保保,先後打起了哈欠。

朱元璋透過那開得不多的窗戶,看著這一幕,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這麼重要的事情,昨晚還一起出去鬼混?”

“真當咱老朱家的事情,不是大事是吧!”

“這事兒辦完之後,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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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