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之後的談話。這都完全符合新年的氣氛，回望過去，展望明天。

年後，王文武帶著邱銘一起來到警察局。王文武原本想的是。隨便帶著他走走就好了。可到了警察局一看，王文武之前認識的人，又少了一半。

王文武詢問那些人都哪去了，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和去年的軍團長有關人。不知道被髮配到哪裡去了。

王文武見到這情況，對邱銘說道：“現如今的世道，和一個官員打好關係，風險實在太大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走。你看看這些人。年前還談的好好的。過年一看，全都不見了。雖然他們也不想這樣。但這些年，我和這些人的關係。大多都是有用的時候再聯絡。”

邱銘問道：“那這樣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但有個問題你先想想。除了你親爸以外。誰會幫你，弄到警察局這麼高的位置上！這你要說可能給錢就行，沒錯，給錢是可以，但那要是你出事的時候，那錢還有用嗎？”

看著邱銘疑惑的眼神，王文武繼續說道：“人家為什麼能幫你進警察局，因為什麼，因為你會給他錢。當你出事的時候，人家為什麼幫你能擺平麻煩呢？還是因為你給錢。可當你的錢，不足以抵消他的損失時，那他還會幫你嗎？而且當你出事的時候，也是你最落魄的時候。那你口袋裡有多少錢都不夠用！”

邱銘想了下，說道：“謝謝王叔的教導！”

王文武擺擺手說道：“這道理人們都會說，可能做得到人很少。而能成事的，往往就是那些能說到做到的人。”

王文武繼續說道：“好了，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不過剛來的時候，大方點準是沒有錯的！”

王文武和邱銘告別後，和幾個相熟的警官打過招呼，就離開了警察局。

警察局這些人，只要誰能給他帶來利益，誰就是他的好朋友。對於王文武也是同樣如此，不管位子上坐的是誰。只要能擺平麻煩，位置上的這份錢就是誰的！

都說新年新氣象，但新年一開始，段大帥的政府門口就鬧出了大新聞。

當時是一開始的時候。王文武想的最嚴重的事情也就是警察到處抓人，和舒錦熙在天津讀書那會兒一樣。

上海的報紙上寫到：三月，bj群眾五千餘人，由李守常主持，在承天門集會抗議，要求拒絕八國通牒。當學生遊行隊伍到bj鐵獅子衚衕前請願時，被政府衛隊在不加任何警告的情況下，向請願隊伍實彈射擊，頓時血肉橫飛，段政府竟下令開槍，當場打死四十七人，兩百餘人受傷。bj昨各界調查、為衛隊擊死者、男屍有姓氏十九名、黃日葵、宋昭世、時長福、陳桂生、王慶餘、趙從愚……

之後報紙又寫到：本埠各團體對bj血桉極為憤激、昨日各校學生有出校演講者、惟態度和平、尚無風潮、茲將各種情形、分志如下

學總會請願二商會全國學生總會……請願對bj流血桉，一致合作，其函雲，段政府媚外殘民，慘殺愛國同胞，都門之下，死傷山積。各界援助慘桉。

事後也有訊息來源稱段大帥在知道政府衛隊打死徒手請願的學生之後，隨即趕到現場，面對死者長跪不起，並從此終生食素，以示懺悔。

但也有訊息說當天段大帥都沒有去現場，後來更是沒有出現在“悼念慘桉死難同胞大會”上。段政府又稱示威學生為“暴徒”。

事後更是有人回憶說段大帥在慘桉之後在家中也吃葷，在其他場合吃素只是與信佛有關。

總之全國輿論沸騰。各地輿論紛紛譴責國務院門口屠殺。政府也自知理屈，國務總理賈昆庭引咎辭職。執政的段大帥也是明令撫卹死者，醫治傷者。

bj各界人士、各社會團體、各學校齊聚bj大學大操場，為亡靈們舉行“死難烈士追悼大會”。長庚題寫輓聯：“死了倒也罷了，活著又怎麼做。”後又就此慘桉連續寫了七篇檄文。

強大民意壓力迫使段政府召集非常會議，透過了屠殺首犯應聽候國民處分的決議；京師地方檢察廳對慘桉進行了調查取證並正式認定：“此次集會請願宗旨尚屬正當，又無不正侵害之行為，而衛隊官兵遽行槍斃死傷多人，實有觸犯刑律第三百一十一條之重大嫌疑。”

到了四月是時候，馮大帥的國民軍以段大帥暗通東北係為罪名包圍國務院，段大帥逃入法國使館，段政府隨即倒臺。

但段政府倒臺沒多久，東北、直隸、山東聯軍入京，瘋狂地實行恐怖，槍殺了《京報》主筆、bj城內到處張貼著這樣的告示：“凡宣傳赤化，主張共產者，不分首從，一律死刑！”

更讓王文武擔心的就是家裡的兩位，張沐恩還相對算好的，至少是聽勸。

可季夢涵就沒那樣聽勸了，一不留神，人就跑出去了。王文武總是怕他被警察抓去。但要是被警察抓去的話，王文武還是有辦法弄出來的。可要是被士兵槍殺當場，那可是神仙難救了。

可季夢涵還是我行我素，後來王文武想通了。畢竟才出了這麼大的桉子。這要是又一個學生死了，現在不管是誰都承受不起。

這天王文武一早起來，就見張沐恩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你這是怎麼啦？”

“老爺！季夢涵又出去了！”

“怎麼你也想出去了！”

見到張沐恩毫不猶豫的點頭，王文武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不過還是小心點。”

槐花看著歡快的跑出去的張沐恩說道：“老爺，你之前不是不讓他們去的嗎！怎麼現在又同意了？”

“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敢讓學生死一個呀？你沒注意到嗎？就連街上的警察都沒帶槍了！”

槐花想了下，“還真是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