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來,一直順風順水的。王文武走在街上也時常有人來打招呼,今天要不是張長德,王文武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張長德說道:“連我的名字都沒在上面那裡掛號,何況是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吩咐下來的事情給我辦好了就行。如果讓軍隊人抓住了。想要一家老小平平安安,就給我把嘴閉住了!”

王文武聽了張長德的威脅,也是毫不在意。像張長德這樣的人,真要是對你噓寒問暖的,準打你身上某樣東西的主意。

王文武說道:“我知道了。有什麼信物之類的,讓公子相信是我給他送糧食嗎?”

張長德起身,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說道:“還信物?沒有這東西。”

王文武追上說道:“那我要怎麼和公子聯絡上了?”

張長德奇怪看了王文武一眼說道:“你不是在他手下做事嗎?你應該可以見到他本人吧?跟他說一句不就得了。”

王文武說道:“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手裡有這麼多糧食。你看看前陣他都幹了些什麼事?到時候他還不把我扒皮抽筋了!”

張長德怎麼會不知道公子哥先前的事情呢!特別是前幾天在警察局前面的情況,這麼一會功夫,好幾個版本都出來了。

不過那公子哥都不是好的那一面,真要是讓公子哥知道王文武手裡有這麼多糧食。做出強取豪奪的事情,張長德也是一點也不意外。

張長德說道:“那是你的事情,上面也沒給我個信物,只要我趕緊把糧食送過去。這都是上面隨口談的,他們哪會在意這點小事?”

王文武說道:“要不您幫我去聯絡一下。我把倉庫地址告訴您就是了。到時候錢讓他直接給您就可以了。”

那糧食那麼多,王文武為了藏匿也沒少花錢。這時候王文武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了,哪怕現在是賠點,能脫手也是好的。

但張長德卻不願意這樣做,沒錯,那批糧食出手確實能賺不少。但自己有個重要的事情去做,根本沒時間盯著這裡。張長德也怕因此軍隊盯上自己,更何況,讓王文武去做的話,自己那份錢又不會少。風險他擔,錢自己又沒少賺。

張長德又怎麼會做這麻煩事呢?說道:“這個事情我可沒有辦法幫你,我自己那裡也是一攤子事。武爺這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我相信你。”

說完,也不顧王文武的挽留,張長德就離開了。

王文武的護衛進個包廂,對王文武說道:“老爺,那個的人都走光了。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王文武心裡想,自己果然是個小蝦米。要怎麼辦既把糧食交給公子,自己還不暴露了呢!

在回藏匿地點的時候,王文武對護衛吩咐道:“給我到流民中間多挑幾個人出來,挑人的時候,別讓人看出來了。挑好了放在城裡四周的旅店裡,準備好了和我說一聲。”

護衛立馬點頭,去安排去了。這事實在是簡單。有不少是送信的活都會在流民中挑幾個人去送。哪怕是被人抓住了,人家也問不出什麼來。

公子這裡,幾天過去,原本躲起來的人又陸陸續續回來了。施粥的準備工作也在穩步的推進當中。但最重要的,糧食還是沒有送過來。

公子對尤自軍說道:“尤先生,你說都這麼多天了。父親說了送糧食那人怎麼還不來呢?”

尤自軍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軍隊,另一個無外乎是公子貪婪。現在北平城裡哪怕是訊息不靈通的,都知公子是如何貪婪的。

整整兩萬元的善款,竟然想一毛錢都不發出來。可是誰都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或許就是這樣,怕到時候公子不給錢,自己血本無歸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話尤自軍怎麼會和公子說呢?只能說道:“其實這軍隊抓的嚴,糧食一下運不進城裡來吧?或許這會正在想辦法!”

公子說道:“希望如此吧!對了,警察那邊怎麼樣了?”

尤自軍說道:“已經送到法院了,只等走流程。老爺上下都說好了,你就放心好了。”

公子說道:“今天報紙,都寫了些什麼?沒再寫過那些事兒了吧?”

尤自軍說道:“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還沒怎麼看報紙,要不要現在派人去買幾份回來看看?”

公子想了想,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吧!”

公子知道,雖然報紙上沒有再講自己的事情了,但街頭巷尾那現在可是傳瘋了。公子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只要沒人和他說,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王文武這時候也來上班了,站在靠窗戶的位置。看著一個穿著普通面帶菜色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滿臉風霜。一看就是地裡找吃的人,進到大廳裡,看到人來人往的,一時不知道該找誰問路。

或者是這個地方,他可是從來都沒有來過。拘謹的不得了,靠在大廳門邊上。想張口但張了幾次都發不出聲音。

好在尤自軍新招來的一個小姑娘發現了這人,小姑娘年紀不大,真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在這裡也是家裡人送過來歷練歷練的。

見那人靠在門口,唯唯諾諾的小姑娘走在面前說道:“你好,你是來找誰的?還是你家裡什麼人?在這裡做事嗎?”

那人見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小姑娘一身穿著漂亮的小洋裝,腳踩一雙紅色的小皮鞋。頭髮燙著現在北平城裡最時興的髮型。整個人一身看下來就不便宜。

自己要不是,接了這個差事,這一輩子哪裡穿得上沒有補丁的衣服,腳上還有鞋子穿上。那面如老農的臉,瞬間有些又拘謹了起來。一下子又不會說話了。

摸著口袋裡的幾個大洋,自己的事情還是要做的。那人張了嘴,張幾次,最後說道:“小姐。我這是有人託我給公子帶口信的。不知道公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