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似乎有些不對。

唐副殿主意識到事情不妙,可此時虛空殿已被封鎖,哪怕他再想求救都已是來不及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唐副殿主想不通。

第五春秋是執法殿中最為公正之人。

烈山葵將他搬出來,竟然還信心十足,覺得能處置韓陽麼?

為什麼?

在唐副殿主紛亂的心緒中,第五春秋緩步出現在他與韓陽面前。

“見過第五殿主!”

雖然同為副殿主,但執法殿見官大一級。

第五春秋的實力也與虛空殿殿主相當,唐副殿主不得不行禮。

沒有理會他的問候,第五春秋卻目光清冷的看向韓陽。

“韓陽,你,好大膽子!”

聲音如雷。

站在韓陽和唐副殿主身旁的鐵五,被震得臉色慘白,幾乎站立不穩,望向前者的眼神中充滿驚駭。

這便是執法殿副殿主的厲害。

一言,鎮四方。

整個虛空殿,都籠罩在了第五春秋的恐怖氣場之下。

哪怕強如唐副殿主,都為之呼吸一滯。

惟有面無表情的韓陽,依舊風輕雲淡,任憑氣勁吹拂衣衫,獵獵作響。

一看韓陽這態度,唐副殿主就知道要遭,顧不得第五春秋的威勢,急忙開口:“第五殿主容稟,韓陽在剛剛結束的神選之中,力壓大千世界,登上第一寶座,乃是天選之人……”

此言一出,第五春秋的表情猛然一凝。

烈山葵的眼神,瞬間也變得冷冽起來。

力壓大千世界,奪得神選第一?

這可是神榜組織從未取得過的榮耀。

先前殺韓陽,不過是因為對韓陽破壞她好事的怨恨,可現在,心中的嫉妒之火,讓烈山葵恨不得立刻弄死麵前這個一襲白衣的混蛋。

毫無疑問,韓陽的武道天賦,比他更強。

竟有人比自己更加的天才?

該死啊。

第五春秋也在短暫震驚之後,臉上表情慢慢恢復清冷,望著唐副殿主冷冷喝問:“唐軒,你是在阻撓老夫執法嗎?”

唐副殿主額頭冒出冷汗:“第五殿主誤會,在下絕無此意,只是,韓陽乃我虛空殿榮耀,即便他先前得罪了隱脈一系,也可以此榮耀赦免吧……”

這話幾乎就是直說隱脈一系在構陷韓陽了。

第五春秋望著唐副殿主明明心有畏懼,卻依舊挺身而出的樣子,微微嘆息一聲,轉頭望向韓陽。

“韓陽,事到如今,你心中還有僥倖不成?難道,你忍心讓唐軒為你低頭?”

虛空殿所有人都一臉茫然,搞不懂這位執法殿大佬,說這話什麼意思。

以韓陽眼下之榮耀,別說殺了烈山氏幾個人,就算當場幹掉烈山葵這個繼承人都算不上死罪,最多被懲戒一下而已。

第五春秋,在知曉韓陽獲得神選第一後,竟還執意要降罪?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韓陽。

他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一片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之下,韓陽淡然問道:“我,何罪之有?”

第五春秋目光陡然一冷,怒聲道:“果然是個心思叵測的惡徒,眼睜睜看著唐軒為你卑躬屈膝,好狠的心腸!”

看得出來,第五春秋很欣賞唐軒。

可越是如此,他就對韓陽愈發不滿。

韓陽瞥了烈山葵一眼,淡淡說道:“雖然我不知這女人對你說了什麼,但執法殿,不能因言論罪吧?”

想定我的罪?

可以!

拿出證據。

聽到韓陽這話,烈山葵臉上笑意愈發濃郁,像是已經看到了韓陽的死期一般。

第五春秋冷哼一聲:“簡直冥頑不靈。”

唰!

他一抖手,手中出現一枚金色法器,如仿製版的神榜。

在看到這枚聖器的瞬間,唐副殿主心底猛然一沉,難以置信的望向韓陽。

這枚聖器,是用來檢測神宗聖文的頂級聖器。

向來由雙九階強者掌控,檢測效果遠超各大神殿的陣法檢測。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第五春秋拿出這玩意兒,無疑是在懷疑,韓陽就是神宗暗子。

“第五殿主,這太荒謬了!”

唐副殿主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挺直腰板說道:“您該不會覺得,神宗會派韓陽來做臥底吧?”

譁!

周圍一片譁然。

鐵五等人這才明白第五春秋是想說什麼。

他們都覺得匪夷所思。

韓陽是神宗臥底?

別搞笑了好嘛。

以韓陽的天賦,哪怕放在神宗,也會視作核心來培養。

這種天才護著都來不及,怎可能放出來做一個九死一生的暗子?

簡直就是和執法殿殿主跑去神宗當暗子一樣的可笑。

烈山葵冷冷笑道:“是與不是,檢測一下不就清楚了,何須多言?”

在她看來,韓陽純粹是死不認賬。

身為神宗聖子,居然還跑來參加神選?

雖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騙過神殿對神宗聖文的檢測,但照神榜一出,必將無所遁形。

只要證據確鑿,韓陽即便是肩負再多的榮耀,都必死無疑。

“女祭姐姐?”

小九兒疑惑的看向女祭,女祭因為緊張,將她的手都攥疼了。

臉色慘白的女祭,衣衫被汗水打溼。

她已經徹底慌了。

怎麼辦?

要暴露了。

公子的確差點成了神宗聖子啊。

甚至,她也是神宗出身的爐鼎!

先前沒人在意也就罷了,若是第五春秋對她進行檢測,那鐵定是要暴露的。

即便公子可僥倖過關,到了她這裡,也會露餡。

這次,真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