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李傑放下手中秘籍,這一次可謂是收穫滿滿,至於三層剩下的秘籍只能下次再詳看了,將九陽真經放回原位隨意的翻閱了下其他書架。

《太極拳經》、《松風劍法》、《嵩山劍法》、《華山劍法》等各大派的武功都陳列在書架上,隨手翻看幾本,裡面記載的大多隻有招式,具體的運勁法門缺失不少,太極拳經倒是原本,扉頁上記載是魔教獻上來的。

奇怪的是葵花寶典倒是沒見到,仔細想想也屬正常,葵花乃是大內武學秘典,放的隱秘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書架上的五嶽劍法基本上都是徒具其行,秘籍內並沒有配套口訣,青城派的秘籍倒是可以直接拿來修煉,想到之前餘滄海杜撰遠圖公謀取青城絕學,李傑不禁嗤笑一聲,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離開之前李傑來到一樓,恭敬的向老太監行禮告別,老太監沉迷於手中書籍,對於李傑的動作置之不理,李傑見狀稍事停留,等了片刻仍舊沒有回應便躬身離去了。

李傑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家裡走去,林振南看到李傑身上的衣服同早上出門的不同,從青色官服換成了緋色官服,一臉興奮的問道:“平之,我看你這官服顏色和府臺大人的官服一樣,你這是升官啦?”

林振南倒是沒往僭越上去想,他實在是不知道這規矩啊,李傑微微一笑:“沒有升官,這官服是因為孩兒建言有功天子御賜的,官職沒動還是七品翰林。”

一聽官服是天子御賜,林振南喜上眉梢哈哈大笑:“好!我兒有出息,這次我一定要和我那幫朋友好好說道說道。。。”

說道這裡林振南怔了一下,方才想起如今已經身在京師,那些“可愛”的朋友與他相距千里,心中一陣黯然,臉上喜色漸消。

李傑見林振南臉色陡然一變愣了一下,轉念一想林振南應當是想起他的那幫酒友了,尋思著林老爺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以他的性子別悶壞了,當下寬慰道。

“父親,平日裡可出去多多走動,別老是呆在家裡,京中酒館、茶樓各具特色,尤其以正陽門附近為最,閒暇時可以多去去。”

林振南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不是為父不想去,實在是京中酒樓花費太高,為父的那點零花錢有點。。”

李傑無奈的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他,林振南扭扭捏捏道:“這。。這不太好吧?”

嘴上雖然說這不好,手卻漸漸的靠近銀票,李傑將銀票塞到他的手上,林振南向四周張望了一番輕聲說道:“平之,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你娘啊。”

李傑點了點頭,林振南見狀喜笑顏開,哼著小曲走遠了,心中美滋滋的規劃著明日行程。

劉吉下值回到府中急不可耐的差人將管家叫過來,一路人下人們見到劉吉一臉陰沉紛紛繞道而走,誰也不想這個時候出現在劉吉的視線之內,要是被劉吉懲處了那可就冤枉死了,上次侍女紅葉被生生杖斃就是前車之鑑。

管家聽到手下的彙報,急忙放下了手中事務急匆匆的向著書房趕去,進入房內劉吉抬了抬眼皮語氣含怒道:“左冷禪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嗎?”

管家戰戰兢兢地回道:“沒。。沒有。”

劉吉冷哼一聲:“莽夫就是莽夫,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在給他一個月時間,再沒有結果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

“是,我這就去讓人傳信。”

從書房內出來管家如釋重負,心中暗道如今閣老越來越難侍候了,尤其是那個探花郎出現之後,如今府內“林平之”三個字已經是禁忌,不論任何場合沒有人敢提及這三個字,私底下也不敢,生怕被別有用心的人捅了出去,到時候小命難保。

保國公府上書房內,保國公三子朱暌正和父親討論今日廷議發生的事情。

朱永自景泰二年襲爵撫寧伯之後,先是成化元年因討平流民起義,進封為撫寧候,而後又因為東征建州女真進爵保國公,成化十七年在抵禦瓦刺的戰爭中獲得首功,賜世襲。是勳臣上一輩的領軍人物,自英國公張懋崛起後,他便功成身退頤養天年了。

朱暌一臉輕蔑的說道:“父親,這位探花郎未免囂張了,在廷議上大放厥詞,也不看看文華殿是什麼地方,是他一個區區七品官放肆的地方嗎?一介黃口小兒居然敢妄議鹽法,曬鹽法一旦推行開來,府上收入少說要降一半啊!要不要孩兒。。”

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割喉的手勢,朱暌憑藉保國公之子的身份在鹽引這塊可沒少賺,旁人拿到鹽引大多困於守支,以他保國公之子的身份誰敢讓他守支?

朱永聞言勃然大怒,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朱暌,自己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兒子,一點看不清形勢,對方如今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官,但是能夠被天子賜服,翰林院內誰人能有如此殊榮?扶搖直上指日可待,越想越氣。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書房內響起,朱暌右邊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當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朱永,沒想到父親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扇了自己耳光。

“混賬!是不是平日過得太安逸了!居然敢謀害天子近臣,你的腦袋是豬腦袋嗎!多向你大哥、二哥學學,一天到晚遊手好閒、不學無術!”

朱暌不服氣地嘟囔道:“又不是沒做過。”

朱永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暴跳如雷:“你。。你這個孽子!你做過的荒唐事還少嗎?老子為你擦屁股賠了多少笑臉,你居然還敢來第二次,老子今天打死你!免得你敗壞門風,國公府遲早毀在你的手上。”

言罷如同提著小雞仔一樣提著朱暌的衣領向著祠堂趕去,綠柳正端著茶水準備送往書房,看到國公爺大發雷霆要將三公子打死,頓時手忙腳亂的跑去向夫人報告。

“啊。。爹我錯了,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饒了孩兒吧。。。”

張氏趕到祠堂外只聽到朱暌慘叫不絕,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邁著小碎步急忙地衝進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