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來是最熟悉陸濤的那個人,因為她愛陸濤,米來關注著他的一言一行。

陸濤生氣時會有什麼小表情,開心時有什麼特徵,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邊,陸濤的話才剛說出口,米來立馬就意識到了陸濤生氣了。

而且是真生氣的那種。

緊接著,米來連忙在桌底下拉了拉陸濤的衣角,眼看陸濤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給陸濤使了個眼色。

示意陸濤注意一下場合。

今天畢竟是‘強子’的慶功宴,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再說了,‘強子’提前買單這種行為,米來也覺得沒什麼。

人家的慶功宴,買個單,這很合理。

陸濤這脾氣來的著實有點莫名其妙。

當然,米來也只是感到奇怪而已,不論陸濤怎麼樣,她肯定都會站在陸濤這一邊。

另一邊的唐麗,倒是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這人搞什麼?

上一秒還好端端的,下一秒就跟吃了槍藥一樣。

本來,唐麗對陸濤的感官就不是很好。

這個人有點太浮躁了,之前在車上時是這樣,剛才吃飯時還是那樣,驕傲的跟孔雀似的。

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他的家境好像不錯?

開的是豪車,戴的是名錶,可這些並不是他自傲的資本,這些都是他家裡人提供的。

此外,這人討論的話題也有點不接地氣。

十幾分鍾前,這人還誇下海口,說什麼一定要給燕京留下一座地標性建築。

雖然唐麗不是學建築的,但她在復旦上的是新聞專業,平時的閱讀範圍很廣。

關於設計這一塊,她也讀過一些。

地標性建築是什麼概念,她還是懂的。

燕京的地標性建築是什麼?

是**,是人民大會堂,明年即將建成的鳥巢和水立方,未來也多半會成為地標。

但這些和陸濤有什麼關係?

設計這些的都是什麼人?

哪一個不是頂尖的大師?

其實,飯桌上吹吹牛,也沒什麼,但陸濤的表現可不像是喝多了吹牛。

今天他們一大桌子人才喝了一瓶白酒,算上幾個沒喝的,平均下來一個人也沒有二兩。

唐麗一開始就對陸濤不太感冒,更別說陸濤現在還將矛頭指向了‘高強’。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人是‘高強’朋友,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唐麗肯定是要和對方嗆一嗆的。

與此同時,華子和向南也是感到一陣不解,無緣無故的,陸濤咋還上頭了呢?

這酒也沒喝多啊。

‘強子’付錢的事也沒什麼不對的。

“陸濤。”

眼見拉了一下沒用,米來連忙小聲的喊了一句。

“米來,你別管。”

此時,陸濤明顯上頭了,他的脾氣看似來的突然,其實還是有跡可循的。

自打李傑出名後,朋友圈裡討論他的次數自然越來越多了。

一次兩次,陸濤還沒什麼感覺。

可時間久了,他的心態有點失衡了。

直到今天,之前積累的情緒終於迎來了爆發的拐點。

言罷,陸濤把頭一轉,目光灼灼的盯著李傑。

“強子,你什麼意思?”

“陸濤,你有病吧?”

李傑的臉色也跟著冷了下來,他又是陸濤他爹,沒必要慣著他的臭脾氣。

之前和陸濤來往,也是看在大學四年的情分上。

聞言,陸濤先是一愣,他是沒想到,‘強子’竟然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等他回過神來,他的臉頰迅速脹成了豬肝色,隨即拍桉而起。

“你說什麼?”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連忙出聲道。

“陸濤。”

“你倆這是怎麼了?”

“不是,這有什麼好吵的?”

陸濤一臉不開心的指著李傑:“你們看看,強子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叫我有病?”

“今天明明說好我請客的,他為什麼要提前把錢付了?”

陸濤此時的表現,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急於得到別人的認可,認可他不是他錯了。

聽到陸濤的質問聲,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不說話,不是因為沒話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事,‘強子’做的沒什麼錯吧,怎麼到了陸濤的口中,就變成了是‘強子’做錯了?

他們很不理解陸濤的腦回路。

看到陸濤的巨嬰行為,李傑失望的搖了搖頭。

“麗麗,我們走吧。”

言罷,李傑拉起唐麗的手,轉身便走。

“嗯?”

一看李傑拉著女伴走了,其他幾人徹底傻眼了。

“強子!”

華子的動作最快,先一步追了上去。

今天這事鬧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陸濤好端端的發脾氣,‘強子’轉身就走,這味道明顯不對。

如果陸濤和‘強子’真的大吵一架,華子反而不擔心,像‘強子’這樣轉身就走,才是他擔心的。

這意味著‘強子’壓根不想和陸濤交流了。

這一走,也意味著兩人之間的情分也要斷了。

大學四年的兄弟情就這麼斷掉,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華子覺得自己有必要上前勸一勸‘強子’,不要這麼意氣用事。

至於陸濤那邊,現場還有那麼多人呢,不差他這一個。

“強子,你慢點。”

華子一路從包廂追到走廊,一邊跑,一邊喊著。

“你先別走。”

聽到華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傑停下了腳步。

“唉。”

華子趕到他身邊先是一嘆,而後勸解道。

“強子,剛才的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陸濤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華子也感覺到了陸濤的膨脹。

而這一切轉變的,好像就是他那個富爸爸出現之後。

不過,他現在是為了勸架來的,這種話當然不會說出來的。

“華子,你別替陸濤解釋了。”

李傑搖了搖頭,直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陸濤為什麼發火,我心知肚明,你啊,估計也猜到了一點。”

“況且,他歸他,你歸你,即使我和他不來往了,也絲毫不影響咱們的關係。”

“呃。”

一看‘強子’把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華子徹底啞口無言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平心而論,陸濤今天的事幹的卻是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