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砰!

隔壁桌的吳愛可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還有沒有王法啦!”

“江陽,你查,一定要查出真相!換人家一個清白。”

李靜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吳愛可,隨即轉頭面帶詢問的瞥了一眼李傑。

“我介紹一下。”李傑尷尬的笑了笑,拉著吳愛可介紹道:“這是我的女朋友吳愛可,同時也是我的同事。”

李靜若有所有的看了兩人一眼,心裡大概明白了,為什麼政法系有名的大才子會來這裡,一個偏遠的三線小縣城。

“你好!”

“你好!”

兩個女人互相握了一下手,而後又重新坐了下來。

李靜繼續剛才的話題,硬著頭皮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讓你為難,但是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沒有別的要求。”

李傑沉聲道:“好!我會幫你查清楚的!。”

旋即,他話鋒一轉。

“但這需要時間!”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你所說,候貴平真的是被人殺害的,對方既然敢栽贓陷害,那麼其背後一定不簡單,我需要時間。”

現場的三個人,只有李傑一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知道案件背後有多複雜,牽扯有多深。

憑藉他現在的身份,根本無法扳倒這些人,扳不倒這些人就沒法翻案。

李靜知道對方答應自己幫忙查案已經很不容易了,自己也沒法奢求更多。

“嗯,我理解。”

隨後,雙方又聊了一會案情,李靜將自己知道的全部線索都說了出來,包括候貴平寄給她的信件以及被侵害人員的名單。

“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內容了。”

李傑聞言收起了手中的筆,抬頭道:“恩,這樣,回頭我先去調取一下資料,如果未來在調查過程中遇到什麼問題需要你配合的,到時候我再聯絡你。”

“好!”

片刻後,李靜走了,連頓飯也沒有吃。

望著李靜離去的背影,吳愛可嘆了口氣,透過剛才的聊天不難發現,這個女人很愛很愛那個叫‘候貴平’的支教老師。

而現在兩人卻是天人永隔。

“江陽,你打算怎麼幫她?”

李傑對此早有預案,直言道:“我得先找到兩個人。”

吳愛可畢業之後一直做得都是文職工作,對於一線並不是很瞭解,好奇道。

“什麼人?”

李傑握緊手掌,依次伸出兩個手指頭:“一個是檢驗中心的法醫陳明章,一個是刑部副大隊長朱偉。”

“為什麼是他們兩個?”吳愛可歪著腦袋問道。

“一件命案,不論遇害者是否是被人謀殺的,通常而言都會進行屍檢,除非家屬阻撓,但是候貴平案不一樣,他的結案報告中寫著,他是因為侵犯婦女,刑部在逮捕他的過程中,候貴平畏罪潛逃跳河自殺。”愛中文網

“在追捕過程中出了人命,遇到這種情況,即便家屬阻撓,按照流程,候貴平的屍體也是要被送檢的。”

“法醫經常和死人打交道,透過解刨死人為偵查提供線索,在法醫界有一句名言,死人是不會說謊的,如果有解釋不通的地方,那問題一定出在活人身上!”

“假設,我們先假設候貴平是被人謀殺的,那麼他的屍體上一定會留下關鍵證據。”

“而陳明章則是平康縣有名的法醫,是圈內的大前輩,所有的屍檢報告一定都是經過他手簽發的,所以,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他。”

“至於另外一位人物朱偉,他可是咱們平康縣最有名的刑警,號稱平康白雪,如果說平康縣刑部誰最乾淨,肯定是非他莫屬。”

吳愛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心裡還是不太懂,但是沒關係。

咱是不懂,但咱有一個什麼都懂的男朋友!

四捨五入,等於她什麼都懂!

“嗯,我懂了!”

翌日,李傑悶聲不響的來到平康縣法醫中心,找到了負責人陳明章。

“陳老師,您好,我是都察院偵監科科長江陽,這是我的證件。”

穿著白大褂的陳明章瞥了一眼證件,疑惑道:“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李傑足夠了解,陳明章是一個具有一定社會地位,智商較高的高階知識分子,而且對於自身的業務能力極度自信。

同時,他骨子裡也是一個非常具有正義感的人。

原劇中陳明章出具的屍檢報告,明確的記載了候貴平的死因。

【水中的屍體情況複雜,屍體損傷的來源均未指向溺水,判定因外界供氧不足而呼吸困難,至呼吸停止。】

【結論:死後沉屍入水。】

【建議:請結合現場情況及案情進行綜合分析判斷。】

但是,屍檢報告被有心人篡改了,李建國必須要掩飾候貴平真正的死因。

身為平康縣法醫中心的主任,即使陳明章當時不知情,事後肯定也是知情的。

通常像他這類人,都有極高的自尊心,對世間萬物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評判準則,無法容忍自己的心血被他人糟蹋。

因此,李傑打算開門見山,不饒彎子,直接問道。

“陳老師,是這樣的,兩年前平康縣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個名叫候貴平的支教老師,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候貴平?’

陳明章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這件案子的相關細節。

平康縣法醫中心每年平均會有四五十具屍體送檢,平攤下來每個月都會有四五具屍體,而他們法醫中心負責驗屍的只有三個人。

他和他的兩個徒弟。

因此,他們平時的工作並不輕鬆。

儘管兩年時間過去,陳明章出具了上百例屍檢報告,但候貴平這個名字他卻是記憶猶新。

顯然,這件案子另有蹊蹺,否則他的屍檢報告不會被人篡改。

這件案子也是他長期以來的一塊心病。

一方面從情感上出發,他無法容忍報告被篡改,因為這不符合他心中的正義,但理性卻告訴他,不要插手,不要多管閒事。

對方既然敢這麼做,那麼必定是有依仗的,你只是一個法醫,你是鬥不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