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清真面目(續)
章節報錯
壩上苗圃。
望著眼前的苗子,武延生就想起李傑,一想起李傑,他就想起自己上壩之後受到的那些‘委屈’。
武延生特地來苗圃一趟,就是為了給李傑一點顏色看看。
“哼,馮程,武爺爺今天就先收點利息!”
旋即,武延生便俯著身子,準備將苗圃裡的苗子全都拔光。
然而,就在他剛剛拔了幾顆之後,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武延生,你在幹嘛?”
聽到這句話,武延生身子一抖,臉上頓時慘白一片。
喊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覃雪梅。
‘怎麼辦?’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其實,武延生心裡很清楚他在做什麼,他也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但憤怒已然讓他失去了理智。
面對李傑,他心裡始終藏著一絲懼意,他壓根就不敢站著和李傑正面硬鋼。
所以,他最終決定偷偷的報復。
誰曾想,這一幕卻被覃雪梅發現了,雪梅是什麼性子,他又豈會不知道?
‘不行,我必須想一個藉口!’
就在武延生六神無主之際,他忽然想起一個詞來。
次等苗!
‘對!對!對!’
‘就是這個!’
‘我是來幫那個野人來拔出次等苗的!’
‘沒錯!’
想到這裡,武延生心中大定,只見他拿起手中的苗子,一臉燦笑道。
“雪梅,我在清理次等苗呢。”
覃雪梅狐疑的盯著武延生看了幾秒。
次等苗?
哪還有什麼次等苗?
他們昨天不是已經把次等苗拔完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武延生畢竟是植樹造林專業的,並不是學育苗的,出錯了也很正常。
“你趕緊把苗子放回去,次等苗昨天就已經拔完了。”
“啊?”武延生故作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隨後又撓了撓頭:“不是啊,你看,我拔得這些苗子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難道不是次等苗嗎?”
“呵呵。”
望著武延生那拙劣的表演,李傑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果讓自己給他的演技打分的話,他頂多給他打個八分,滿分是一百分的那種。
太刻意了。
也就能偏偏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學生。
武延生只覺得這記笑聲刺耳無比,好似在嘲笑他,譏諷他。
可是,覃雪梅現在就在他面前,他不能憤怒,他必須保持紳士風度。
‘我不氣!’
‘我不氣!’
心底連續提醒了好幾遍,武延生終於將怒火壓制了些許。
與此同時,趙天山也趕到了苗圃,當他看到武延生手上以及地上的苗子,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這些苗子,竟然就這麼被武延生給拔了!
可恨!
著實可恨!
關鍵這廝還口口聲聲的在說,是為了幫忙清理次等苗!
昨天下午,自己還和‘馮程’聊過這件事,當時‘馮程’就說,只要是在壩上長出的苗子,就沒有次等苗。
何況,覃雪梅她們昨天已經拔過一輪了,剛才來的路上覃雪梅和孟月還在說,苗圃裡剩下的都是好苗子,次等苗也被他們換床生長了。
現在哪還有什麼次等苗?
覃雪梅搖頭道:“誰告訴你這些是次等苗?”
聽到這句話,武延生總感覺有點耳熟,隨即他立馬響了起來,這不就是昨天那‘野人’說過的話嗎?
一念及此,武延生的目光不禁往旁邊偏移了幾分,而後他正好看到李傑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可惡!’
‘這傢伙一定是在嘲笑自己!正在看他的笑話!’
‘啊!’
‘我好氣!’
‘好想打他!’
說時遲,那時快,武延生也不知道怎麼地,居然鬼使神差的朝著李傑揮起了拳頭。
“武延生!”
趙天山怒喝一聲,就要上前制止武延生,然而他和李傑並沒有站在一起,即便他再快,也要個幾秒鐘才能趕上。
李傑笑著搖了搖頭,稍微往旁邊移動了幾分,避開了武延生的拳頭。
砰!
下一秒,武延生由於用力過猛剎不住車,腳下一個踉蹌救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
“嘿嘿!”
魏富貴和張福林本來就看武延生不順眼,一瞧武延生摔了個狗吃屎,立馬笑出了聲。
空曠的原野上,這笑聲顯得尤為的刺耳,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在武延生的胸中燃起,只見他一軲轆爬了起來,怒視著李傑,雙眼直欲噴火。
“馮程!”
“武延生!”
覃雪梅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李傑身前。
“你太過分了,馮程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前輩,你怎麼能打人呢?”
看到女神維護著‘仇人’,武延生只覺得心口被插了一把刀子,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此時,他胸中的怒火更甚。
“雪梅,你給我讓開!”
覃雪梅卻是一步不退,昂首道:“武延生,你冷靜一點。”、
如果換做別時,武延生或許會聽覃雪梅的話,但此刻他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你讓不讓!”
武延生上前一步,大吼一聲。
“不讓!”
“好!好!好!”
武延生氣急而笑,哆嗦著雙手指著李傑。
“馮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本事別躲在女人後面,你要是個男人的話,你就出來,咱們單挑!”
“你確定?”
李傑目光平靜的看著武延生,他本來是不準備搭理武延生這個跳樑小醜的。
但不搭理並不意味著對方可以肆無忌憚地招惹自己。
單挑?
多虧了他多年的休養,不然在聽到這個詞的瞬間,只怕會笑岔了氣。
多少年了,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聽過‘單挑’這個詞了。
覃雪梅伸手攔住了上前的李傑,勸解道。
“馮程,你別聽他的。”
看到這一幕,武延生氣的人都有要炸了。
“沒錯!單挑!你敢不敢!”
“武延生,你別太過分了。”
覃雪梅看了一眼武延生,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武延生,根本就是她認識的那個武延生。
這件事明明是武延生有錯在先,而且也是他先動的手,可是看武延生那樣子,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
另一邊,其他的大學生們紛紛將視線投在了武延生身上,若有所思。